深夜,夜魅晞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妖媚不已。
他美眸流轉,一顰一笑,皆是魅惑妖嬈,他捏起一粒已經剝了皮的葡萄,遞給鳳傲天,儼然一副在攝政王府勾人的模樣,完全不似那個高坐與龍椅之上的帝王之尊。
鳳傲天愜意地攬着他,斜臥與軟榻上,側眸,淺笑地看着他,將他指尖的葡萄吸入口中,連帶着他那蔥如白玉的手指。
夜魅晞淺笑吟吟地靠在她的懷中,若是能夠一輩子都這樣,那該多好?
他擡眸,看着她,“爺,您何時帶魅晞離開?”
鳳傲天緊了緊手臂,低頭,看着他,“明日你要大婚?”
“嗯。”夜魅晞點頭道,接着嘴角微勾,在她的耳畔低聲道,“爺可要前去觀禮。”
鳳傲天鳳眸微眯,“你就不怕爺將你殺了?”
夜魅晞輕輕地勾起腳尖,玉足輕撫過她,媚眼如絲,指尖抵在她的朱脣上,“爺捨得?”
“捨得。”鳳傲天點頭,張嘴,便將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敢給爺戴綠帽子,不捨得也要捨得。”
夜魅晞嬌笑一聲,身子一軟,“魅晞還想活得好好的陪着爺呢。”
鳳傲天鳳眸冷凝,翻身,將他壓在懷中,擡手,滑過他嬌媚妖嬈的容顏,他紅脣微抿,如綢緞般柔順的墨發散落在兩側,雙手順勢勾着她的頸項,主動送上自個的嬌脣。
鳳傲天勾脣淺笑,接着微微側頭,便在他的頸項上狠狠地咬下,不一會,便留下了一個血紅的牙印,擡眸,看着她,“爺倒要看看你明兒個如何去?”
夜魅晞嬌嗔一聲,“爺真壞。”
鳳傲天抱着他,知曉他明兒個想必是有着打算,她倒要瞧瞧,他如何應對夏珞顏佈下的局。
夜魅晞自然是早有打算,不過,他如今卻不願去想這些,只想着膩在她的身旁,以解這些時日的相思之苦。
初夏亦是得到了迎親的儀仗隊已經抵達京城的消息,她本欲入內稟報,但是,聽着殿內傳來夜魅晞嬌喘的聲音,她頓時面色一紅,擡眼,看着對面的香寒,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她們覺得如今的閣主是越發的過分了,竟然能發出如此放蕩的叫聲,令人聽着都是臉紅心跳。
“閣主這是徹底地放開了?”初夏忍不住地說出口。
香寒垂眸,重重地點着頭,“入魔了。”
初夏與香寒對看一眼,只能立在殿外,幸而,她們將其他的侍衛差遣至一丈之外,否則,這靡靡之聲,不知會讓多少女子紅鸞心動。
鳳傲天不過在他的嫩滑的身姿上落下一個個的深吻,耳邊傳來的那嬌喘連連的聲音,彷彿他們此時此刻在做着春意盎然之事。
她擡眸,看着夜魅晞微蜷着身子,雙手環上她的腰際,那嬌豔的容顏透着萬種風情,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地蹂躪一番,她不禁搖着頭,拉起錦被,蓋在他的身上,將他緊緊地抱着,沉聲道,“睡覺。”
夜魅晞擡眸,看着她,面露傷心,“魅晞讓爺不滿意?”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不是不滿意,是太滿意的過火,激發了她體內的狼性,想要將他撕碎,她覺得自個當真不適合做一個柔順的女子,這骨子裡面的嗜血怕是永遠都改變不了了。
“不是。”鳳傲天沉聲道。“爺乏了。”
夜魅晞見狀,靠在她的懷中,美眸盈盈,似是能滴出水來,他只是擡眸,凝視着她俊美如月的容顏,不免有些委屈。
鳳傲天低聲道,“若是再不睡,爺保不準便將你吃了。”
夜魅晞微微一怔,嘴角揚起明媚的笑意,緊緊地抱着她,身子貼合在她的身上,緩緩地睡去。
翌日醒來,鳳傲天擡眸,便對上夜魅晞笑顏如花的容顏,她勾起他的下顎,緩緩逼近他,“還不去準備?”
夜魅晞撲倒在她的懷中,低聲道,“爺陪魅晞一同前去。”
“好。”鳳傲天笑着應道,接着下了牀榻,牽着他的手,二人洗漱之後,夜魅晞依舊穿着暗紅盤龍錦袍,鳳傲天卻換上了與他同款色的錦袍,她垂眸,看着甚是合身的暗紅錦袍,她只在上次迎娶衛梓陌時,穿過大紅錦袍,如今,亦是第二次,殷紅襯托着她的容顏越發的明豔動人,而暗紅卻多了幾分的清冷,卻也不失她本就俊美如玉的容顏。
她擡眸,看着夜魅晞,低笑一聲,“這可不是嫁衣。”
“誰說成親便要穿嫁衣的?”夜魅晞牽着她的手,用罷早膳,二人便緩步向前走去。
初夏與香寒面面相覷,安靜地跟在他們二人的身後。
夜魅晞如今住着的依舊是他在皇子位時的寢宮,如今,整個皇宮已經被掛滿了紅綢,以往巍峨高聳,威嚴氣派的皇宮,如今張燈結綵,處處皆是喜色。
百官聚首,各個身着莊重的官袍,垂首立在兩側。
另一旁,站着的則是貝立國前來的送親特使,以及一些大臣。
夜魅晞與鳳傲天十指緊扣,踩着蜿蜒的紅毯緩緩地行至金鑾殿,巫月國的百官連忙跪下,齊聲喚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們擡眸,看着夜魅晞身旁站着的俊美男子,不禁暗自腹誹,此人到底是何人,爲何與皇上如此親暱,而且,在這樣大喜之日,絲毫不避嫌,便這樣牽着手一同向大殿走去。
百官們雖然心中滿腹疑惑,卻也知曉如今的情形,可不能在貝立國面前失了顏面,只能硬着頭皮,跪在地上。
貝立國的臣子不過是微微垂首,但是,看到夜魅晞身側的鳳傲天時,不免面色一沉,卻也不敢出聲,免得被巫月國說貝立國的臣子不懂禮數,只是,這巫月皇卻如此明目張膽的帶着一名男子,一同入了金鑾殿,而且,還平起平坐與龍椅上,當真不將他們貝立國放在眼中嗎?此舉置他們的女皇與何地?
鳳傲天與夜魅晞端坐與龍椅上,她擡眼,看着殿外跪着的百官,禮樂起,接着便看到一名女子,身着鳳冠霞帔,緩緩地向前走來。
她鳳眸微眯,嘴角勾起冷笑,握着夜魅晞的手,似是要捏碎般。
夜魅晞淺笑着,任由着她如此,他只是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夏珞顏徐步向前,走得極其的沉穩,她擡眸,透過珠簾,望着端坐與龍椅之上的夜魅晞,他身着着依舊是那身暗紅錦袍,而身旁端坐着的便是鳳傲天,雖然,她已經早有預料,前日,她便得到了鳳傲天前來的消息,更是知曉,昨日,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即便如此,她還是要嫁給他,她斬斷了所有的後路,便是要待在他的身邊,那麼,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步履從容地向前走着,絲毫不損她女皇的威嚴,只要順利地完婚,她便可以與他真正地在一起。
鳳傲天冷視着緩緩走來的夏珞顏,眼眸中透着嗜血的冷厲,敢對她的人動心思,她會讓她生不如死。
夜魅晞端坐與龍椅之上,直至夏珞顏行至大殿內,禮樂止,他眸光微沉,盯着夏珞顏,“貝立女皇當真願意將貝立國與巫月國合爲一國?”
“只要巫月皇履行婚約,本皇自然願意。”夏珞顏擡眸,看着他,面色沉穩。
夜魅晞勾脣淺笑,“好,朕相信,貝立女皇自當是君無戲言。”
“只要巫月皇與本皇成親,本皇自當對巫月國俯首稱臣。”夏珞顏緊接着說道。
“貝立女皇當真要嫁巫月皇?”夜魅晞再一次地問道。
“不止是巫月皇,而是,夜魅晞。”夏珞顏擡眸,不露一絲的縫隙,再一次強調道,她嫁的是夜魅晞本人,不論他是不是皇帝。
鳳傲天嘴角掛着一貫的冷笑,目光凌厲,一順不順地目視前方,卻不知她如今在想什麼。
夜魅晞揚聲一笑,隨即起身,看着眼前的百官,沉聲道,“來人,請真正的巫月皇,夜魅晞。”
“是。”一旁的初夏低聲應道,接着便沉聲道,“恭迎皇上!”
此言一出,不止貝立國的臣子面露驚愕,巫月國的百官更是驚訝不已,這高位上坐着的不就是當今的皇上嗎?
鳳傲天聽着夜魅晞的話,似是料到了他要做什麼,捏着他指尖的手緩緩地鬆開,輕輕地握着。
夜魅晞眉眼間閃過一抹淡淡的柔光,在衆人錯愕中,便看到一名男子身着殷紅嫁衣走了進來,年紀與夜魅晞相仿,長相清秀,不過,整個人卻是癡癡呆呆,一面啃着手指,一面害怕地張望着,擡眼,當看到一旁的夏珞顏時,露出了傻笑,便撲了上去。
百官看着眼前的人,更是驚訝不已,擡眸,看着夜魅晞。
夏珞顏看着向她撲來的傻子,她眸光一冷,擡手,便要將他殺死,卻聽到夜魅晞冰冷的聲音,“貝立皇難道要當衆殺了自個的夫君?”
夏珞顏手腕一動,眼前的傻子便被點了穴道,站在原地,保持着向前撲的姿勢,一動不動,不過,那嘴角卻流着口水,盯着她,傻傻地笑着。
她擡眸,看着夜魅晞,“巫月皇這是在做什麼?”
“難道貝立女皇不知我在做什麼?這其中的真相,貝立皇不是最清楚?”夜魅晞緩緩起身,鳳傲天隨着他起身,他冷冷地掃過金鑾殿,沉聲道,“我並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脈,而是宸妃與巫師之子,而真正的巫月皇子,便是他,他纔是真正的夜魅晞,纔是當今巫月國的皇子。”
百官聽着夜魅晞的話,嚇得面色蒼白,擡眼,看着眼前的皇子,再看向夜魅晞,一臉的不可置信。
夜魅晞擡眸,看着他們,“這顆血珠衆位可是知曉的,乃是匯聚了整個巫月皇血脈之靈氣的血珠,若是將血滴在上面,便可知曉是否是真正的皇子。”
他說着,便擡手,匕首劃過自個的指尖,一滴血滴落在血珠上,卻沒有半點的反應,他飛身落下,站在夏珞顏的面前,而後,將眼前身着嫁衣的傻子的手擡起,同樣劃過他的手指,血滴落在血珠上,轉瞬,便融了進去,更是閃現出一道紅光。
他將血珠放在衆人的面前,“如今,衆位可知曉誰纔是真正的夜魅晞。”
百官面面相覷,還未從震驚中回神,這怎麼可能?眼前的皇上竟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統,而這個傻子,竟然是纔是皇室血統的最後一點血脈?
此消息,如同是兩道晴天霹靂,讓他們久久無法平息內心的驚愕,他們擡眸,怔怔地看向夜魅晞,不知該如何迴應。
夜魅晞擡眸,看向夏珞顏,“貝立女皇適才可是當着兩國百官的面,應允了,要嫁的人乃是巫月皇,夜魅晞,而如今,他纔是真正的夜魅晞,還望貝立女皇莫要食言。”
夏珞顏擡眸,直視着他,她想過千萬種他拒絕的法子,她更是步步緊逼,將所有的可能都算計在內,可是,千算萬算,卻還是抵不過他的無情。
她擡眸,冷視着他,“你當真是處心積慮。”
“也比不上你的陰謀算計。”夜魅晞低笑一聲,收斂起笑意,接着擡眸,看着眼前的百官,“還不參見真正的皇上,還不恭賀巫月皇與貝立女皇大婚之喜?”
稍微年輕的官員如今已經被如此匪夷所思的消息震驚地無法言喻,不過,一些老臣卻是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揚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賀皇上與貝立女皇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鳳傲天嘴角揚起一抹淺淺地笑意,對於夜魅晞的表現,甚是滿意,她緩步上前,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這下你便可以跟爺回去了。”
“爺,奴如今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夜魅晞側眸,連忙嬌聲道,儼然一副千嬌百媚的男寵模樣,哪裡還能看到適才那個威嚴冷厲的王者威儀。
夏珞顏眸光一凝,看着他,“你當真願意放棄這巫月國?”
“有何不可?”夜魅晞看着她,“在這世上,我唯一不能捨棄的只有一人,其他的,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浮雲。”
夏珞顏冷冷地看着他,突然仰天大笑,接着擡眸,看着他,“好,既然如此,那本皇便信守諾言,與巫月皇大婚,巫月國與貝立國合爲一國。”
“隨便。”夜魅晞看着她,接着說道,“不介意我觀禮吧?”
“請便。”夏珞顏此刻的心猶如千萬條蟲在噬咬着,她從來不知被他算計竟然是撕心裂肺的痛,她擡眸,看着那懸空的龍椅,這當真是自作自受。
即便如此,她也要留下自個最後的尊嚴,她素手一揮,身旁的傻子的穴道便被解開,他連忙流着口水,站在了她的身旁。
夜魅晞小鳥依人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二人站在大殿的一側,看着夏珞顏與一旁癡傻的巫月皇行禮。
鳳傲天知曉,這不過是開始,他料定夏珞顏骨子裡透着的高傲,不容屈服,故而,纔會中了夜魅晞的計,甘願與眼前的傻子大婚。
待禮成之後,夏珞顏緩步上前,站在龍椅前,擡眼,看着眼前的百官,她沉聲道,“即日起,貝立國與巫月國合爲一國,貝立國俯首稱臣。”
“吾皇萬歲萬萬歲!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的文武百官齊聲應道。
而站在夏珞顏身旁的傻子樂呵呵地盯着她看,夏珞顏側眸,看着他,心中透着悲涼。
夜魅晞上前,站在大殿中央,看着她,“恭喜貝立女皇大婚,這是我送上的賀禮,還望貝立女皇笑納。”
夏珞顏直視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夜魅晞,見他眸光閃過狡黠,她似是感覺到了什麼,眸光一沉。
初夏雙手呈着聖旨,緩緩地行至一側,揚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帝命溥將,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司魅護國有功,治國有方,名在當世,功在千秋,今順應天意,封司魅爲當朝攝政王,輔佐天子,共理朝政。欽哉!”
此言一出,更是滿朝譁然,如此說來,如今巫月國的權利還是落在了夜魅晞的手上,不過,如今,不能喚他爲夜魅晞,而是司魅。
夏珞顏聽着那久久才消弭之聲,心中似是落下了千斤之石,她擡眸,看着夜魅晞,她的美夢在這一刻徹底地粉碎了,她算計了所有,卻獨獨算計不到他的心。
他一早便做好了準備,等着她跳下陷阱,而她卻爲自己步步緊逼的計謀沾沾自喜,以爲,他被她逼入了絕境,不得不與她成親,如今,卻不過是笑話一場,而她就是天大的笑話,不但入了她的局,更是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百官待聽罷聖旨之後,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齊聲喊道,“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如今,你倒成了爺了。”
夜魅晞握着他的手,拾階而上,站在傻子皇帝身旁,擡眸,目視着前方,沉聲道,“衆位愛卿平身,今日乃是皇上與貝立女皇大婚,必定要普天同慶,即日起,貝立國對巫月國俯首稱臣,乃是雙喜臨門之事,本王代天子詔,本王願下嫁鳳棲國皇帝,三月後大婚,自今日起,巫月國歸順鳳棲國。”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本來喜極而泣的百官,如今被夜魅晞連番的言語轟炸,嚇得灰頭土面,這貝立女皇剛昭告天下,與巫月國合爲一體,這攝政王便下令巫月國歸順鳳棲國,而且,攝政王竟然要下嫁給鳳棲皇?這……他們頓時覺得自個的內心實在是夠強大,在一日之間,接受了連番的驚嚇,都能夠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處,實在是不容易。
夏珞顏側眸,看着他,“夜魅晞,你莫要欺人太甚!”
夜魅晞轉眸,看着她,“本王就是欺人了,如今,巫月國是本王說了算,你甘願俯首稱臣,日後,便隨我巫月國一同歸順鳳棲國,難道貝立皇要食言?”
夏珞顏轉身,直視着他,接着擡手,將自個的鳳冠褪去,連帶着身上的嫁衣退下,她眸光碎出冷光,看着他,“今日之辱,他日本皇必定百倍奉還。”
她擡手,將髮髻間的金釵拿下,捏成粉碎,“即日起,貝立國與巫月國勢不兩立。”
冰冷的話語,透着狠戾,她豔麗的容顏,溢滿恨意,接着一掌向夜魅晞揮去。
鳳傲天雲袖一揮,攬着夜魅晞的腰際,旋身而起,將她的掌風擋去,而夏珞顏則趁勢擡手,捏住眼前傻子皇帝的頸項,眼前的男子還來不及等待他的洞房花燭夜,便被她結果了性命。
她擡眸,看着夜魅晞,殷紅的嫁衣沾染着傻子皇帝的血,她飛身而出,只留下一道血紅的身影,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夜魅晞擡手,便將前來觀禮的貝立國的特使與大臣抓了起來,他沉聲道,“殺!”
“是。”外面早已經準備好的禁衛頭領低聲應道,接着便開始了無盡的殺戮,眼前的紅毯被血染上了更加絢麗奪目的光彩。
巫月國的百官們垂首,跪在身旁,不敢動彈,耳邊傳來慘叫聲,偶爾還有鮮血噴灑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不敢動彈,他們心中是不甘願的,爲何巫月國要歸順鳳棲國?這可是他們從未想過之事,可是,如今,夜魅晞已經昭告天下,那麼,他們若是反抗,只有死路一條,與其面臨着日後與鳳棲國正面交鋒,亦或者是,被夜魅晞滿門抄斬,如今,還不如順從,這樣,巫月國的百姓也有好日子過。
巫月國的百官們這一日所經歷的比起他們一世所經歷的都驚世駭俗,明明是大喜之日,卻是血流成河,明明是皇上大婚,卻變成攝政王下嫁,明明是貝立國對巫月國俯首稱臣,卻變成了巫月國歸順鳳棲國。
夜魅晞帶着鳳傲天回到了自個的寢宮,他勾着她的頸項,看着她,“爺,魅晞今兒做的,您可滿意?”
“嗯。”鳳傲天點着他的鼻尖,低頭,吻上他的脣,“不過,三月之後大婚,此事,爺可不允。”
夜魅晞斂眸,靠在她的懷中,“魅晞以爲爺會高興,原來,是魅晞空歡喜一場。”
鳳傲天攬着他的腰際,二人跌落在牀榻上,她欺身而上,看着他,“三月太長,一月之後,如何?”
“爺,您真壞。”夜魅晞適才暗淡的眸光,如今,越發的明亮,他笑吟吟地看着她,嬌聲道。
鳳傲天輕咬着他嬌豔欲滴的脣,“越發的調皮了。”
夏珞顏帶着滿心的傷痕飛身離開了巫月國,而她還是做了一些準備,前去觀禮的那些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官員,有些更是她想要除去的與其他皇子暗中勾結的官員,故而,如今,她是借了夜魅晞的手,除掉了她的障礙,即便如此,她的心還是痛的。
夏珞顏頹然地坐在馬車內,任由着馬車快速地飛奔着,突然,馬車停止,她感受到強冷的氣息,連忙下車,便被一道強勁的掌風擊中,身子向後倒去,撞在大樹上,接着滾落在地上。
她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主上,屬下無能。”
“廢物!”眼前的黑影驀然轉身,森冷的眸光射出肅殺之氣。
夏珞顏強忍着痛,低聲道,“屬下定然會手刃夜魅晞。”
“你只有一次機會,若是敗了,我便將你碎屍萬段。”眼前的黑影正是公儀珟,他冷聲說罷,便飛身離開。
夏珞顏強撐着起身,擡眸,看着眼前天邊的血色,她放聲大笑,夜魅晞,我不會再放過你。
巫月國乃是樂啓國的附屬國,如今,卻公然歸順鳳棲國,顯然不將樂啓國放在眼中,而此等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各國。
貝立國新任女皇更是一度成爲了各國的笑談,隨着南迴國的城池屢屢被鳳棲國攻破,如今,巫月國也歸順了鳳棲國,那麼,鳳棲國如今的國力不容小覷,各國開始擔憂起來,更是想着法子,讓鳳棲國不要將主意打在他們的身上。
樂啓國附屬的彩國、巫月國、南迴國,還有之前的棲國,如今棲國早已經變成了鳳棲國,巫月國亦是歸順,南迴國怕是不久也會被攻破,三大強國之一的樂啓國如今的地位算是岌岌可危,若是連彩國都被鳳棲國收攏的話,那麼,樂鳳棲國必定會對樂啓國動手,接下來的事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遠在樂啓國的樂陵何嘗不知,鳳傲天的籌謀,她如今是將矛頭指向了他,三大強國之中,他是她最先攻擊的對象,故而,先前,他在感覺到鳳傲天的危險時,便一直在籌謀中,可卻是屢次失敗,每每都是棋差一招。
南迴國再度傳來相繼被攻下三座城池的消息,若是按照如今的速度,怕是,不到一月,南迴國便會被鳳棲國徹底地踏平,他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就這樣讓南迴國被鳳棲國攻破。
而就在此時,一位不速之客前來,讓樂陵有了一絲的希望。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件絳色錦袍,舉手投足間透着冷然沉穩之氣,她擡眸,看着樂陵,不過是微微頷首,“樂啓皇,本皇的來意,想必樂啓皇應當知曉。”
“貝立女皇是爲了攻打巫月國之事?”樂陵擡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眼,便覺得眼前一亮,他笑得甚是和煦,可是,那眼眸中卻泛着深不可測的光芒。
夏珞顏淡漠地看着他,“如今,鳳棲國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攻打南迴國,雖然,鳳棲國防守嚴謹,卻也是百密一疏,若是此時,本皇牽制住巫月國的兵力,而樂啓皇派兵攻打鳳棲國的話,豈不是可以給鳳棲國來一個措手不及?”
“依着鳳傲天的聰明,她自然是早有預料,若是朕貿然前去,萬一中了她的圈套,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樂陵擡眸,看着她,笑着說道。
夏珞顏低笑一聲,“與其坐以待斃,何不主動出擊?”夏珞顏擡眸,看着他,“難道樂啓皇等着南迴國被吞併,而後,再是彩國,到時候,鳳棲國可就是當之無愧的三大強國了,而樂啓國必定會成爲她的囊中之物。”
夏珞顏說到了樂陵的痛處,他依舊掛着淺笑,只是那雙眸子卻透着冷冽,“貝立女皇有何高見?”
夏珞顏淡笑一聲,“本皇的目的乃是巫月國,如今,其他兩大強國都持觀望狀態,而各小國亦是各掃門前雪,樂啓皇難道不應當製造寫矛盾嗎?”
樂陵勾脣一笑,“貝立皇的意思是,讓其他各國也意識到危機,同仇敵愾?”
“自然是。”夏珞顏擡眸,看着他,“彩國乃是樂啓國的附屬國,不過,彩國不善打仗,這些年來,在樂啓國的庇護下,更是過的愜意,如今,雖然擔憂自個成爲第二個南迴國,卻還是依仗着樂啓國與自個乃是二等國的優勢,而心存懈怠,隔岸觀火,難道樂啓皇不應當給他們一個警鐘?”
樂陵安靜地聽着,擡眸,看着她,“未料到,貝立女皇還甚是關心其他國之事。”
夏珞顏淡淡說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當初,本皇與樂啓皇暗中合謀,攻打巫月國,奈何,被鳳傲天識破,此次,本皇本欲想着吞併巫月國,卻中了夜魅晞的計,可想而知,巫月國如今歸順了鳳棲國,日後,更是不可小覷。”
“貝立女皇有何高見?”樂陵緊接着問道。
夏珞顏翩然坐下,看着他,“據我所知,彩國如今的皇帝只顧貪樂享受,無暇朝政,而他膝下並無子嗣,而彩國皇室嫡系子孫便剩下當年齊太子之孫。”
“你的意思是,讓朕尋到齊太子之孫,挾天子以令諸侯?”樂陵緊接着問道。
“不是,是要樂啓皇殺了齊太子之孫。”夏珞顏接着說道,“如此,彩國便可以徹底掌握在樂啓皇的手中。”
“彩國本就是朕的附屬國,朕又何必多此一舉?”樂陵擡眸,看着夏珞顏,揚聲笑道。
“雖說是附屬國,可難免不會有異心。”夏珞顏擡手,將手中的一封密摺遞給他,“樂啓皇請看。”
樂陵接過密摺,低頭看着,擡眸,眸光一沉,“你尋到了齊太子之孫?”
“正是,而彩國的一些老臣亦是有了線索,若是循着這條線索找下去,便可以尋到齊太子之孫,到時候,鳳傲天可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彩國收入囊中。”夏珞顏擡眸,看着他。
樂陵看着手中的密摺,冷笑一聲,“鳳棲國還當真是人傑地靈,不但養着朕的四皇弟,還匿藏着彩國的齊太子之孫,哈哈!”
夏珞顏冷漠開口,“如今,更是有巫月國,還有玉羅國三皇子,他掌管着這片大陸上一半的財富。”
樂陵仰頭大笑,“鳳傲天當真是佔盡了天下的絕色。”
“不止絕色,還有各方的勢力,樂啓皇怕是不知你那四皇弟不但是無邪門門主,更是莫雲閣閣主,更甚者是這天下一半財富的合謀人。”夏珞顏擡眸,看着他,接着說道。
“看來貝立女皇對他了解甚深。”樂陵眸光微凜,周身透着冷寒之氣,顯然,對於夏珞顏所言,他並不知,如今知曉,更是覺得他小看了邢無雲。
“關於鳳傲天身邊的人,本皇都一一知曉。”夏珞顏恨透了鳳傲天,憑謀略,憑才能,憑地位,她哪點比不上鳳傲天,爲何,夜魅晞的心中眼中只有她?
樂陵點頭,看着她,“殺齊太子之孫之事,朕便有勞貝立女皇了。”
夏珞顏挑眉,看着他,“本皇不過是前來提醒樂啓皇而已,爲何要爲樂啓皇辦事?”
樂陵擡眸,看着她,“待貝立女皇拿來齊太子之孫的首級之時,便是朕出兵鳳棲國之時。”
夏珞顏看着樂陵,接着說道,“好,半月之內,本皇必定帶齊太子之孫的首級前來。”
鳳傲天待在巫月國已經有五日,這幾日,夜魅晞不理朝政,日日與她待在一處,恨不得將自個黏在她的身上,甩也甩不掉。
鳳傲天垂眸,看着他,不免笑道,“你這是不讓爺走了?”
夜魅晞依偎在她的懷中,“爺這是要去哪裡?”
“爺去南迴國瞧瞧。”鳳傲天終究是放心不下慕寒遙與冷千葉,即便是有了萬全之策,可是,她還是想去看看他們。
夜魅晞冷哼一聲,緊緊地纏着她,“不許去,魅晞捨不得。”
鳳傲天低頭,看着他,這些時日,有他在自個的身邊,讓她暫時忘記了貓公公與易沐不在身邊的難過。
“別忘了,還有二十五日,爺便來娶你。”鳳傲天抵着他的脣,“爺明兒便動身。”
夜魅晞不依不饒地搖着頭,“不要,魅晞不要離開爺。”
鳳傲天低頭,吻着他,“越發的任性了。”
夜魅晞美眸流轉,嘟着脣,看着她,“爺,即便與爺大婚之後,魅晞還是不能與爺在一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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