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關位幹河南與湖北兩省交界外,因爲地勢較爲險要哼孔口連接鄂豫兩省的交通孔道,京漢鐵路就從關下通過,控制了武勝關,就控制了京漢鐵路南北交通。
“戊申革命”中,共和軍光復武漢之後,清廷發佈詔書,宣佈組建“討賊軍。”一東一北夾擊武漢,面對嚴峻的軍事形勢,共和軍裡的部分參謀建議趙北派兵一部北上武勝關。佔領關口,控制交通,就在武勝關建立阻擊陣地,阻擋北路清軍。
但是從武漢到武勝關之間是幾百裡的鐵路線,如果派兵進攻武勝關的話,後勤保障線將拉得過長,很容易使前線部隊陷入後勤不濟的困境。而且當時的武勝關還控制在清軍手裡,要想佔領必須先來一場攻堅戰。所以最後趙北否決了進軍武勝關的提議,而是決定固守武漢,等待北方局勢變化。
事實證明,穿越者的戰略眼光是正確的,清軍因爲袁世凱的反戈一擊不戰自潰,武漢有驚無險,部下對於總司令的“先見之明。都感到驚訝。
不過驚訝歸驚訝,等清軍威脅消失之後,共和軍的參謀人員還是堅持派兵駐守武勝關,趙北也同意了。於是從共和政府宣佈建立以來,這武勝關就一直駐紮着共和軍的一個步兵團和一斤小炮兵營,不僅在關口修建了堅固的防禦陣地,同時還在附近的山頭建立起炮兵陣地,居高臨下俯視關口,控制着京漢鐵路的交通,如果北方軍隊想沿着京漢線南下武漢的話,就必須先拿下武勝關。
不過單單防守武勝關是不夠的。防線太過單薄,所以,武勝關只是第二道防線,共和軍的第一道防線實際上是建立在河南信陽的,那裡駐守着一個步兵旅,如同湖南北部嶽州的第幕師一樣,緊緊的盯着湖北的大門。
和湖南的共進會相比,河南的奮進會“識趣”得多,雖然奮進會將豫南視爲自己的領地,但是對於駐紮在信陽一帶的這支共和軍部隊始終不敢驅趕,因爲他們深知,在河南這個四戰之地,沒有共和軍的支持。奮進會無論如何也是站不住腳的。與其得罪共和軍,倒不如讓共和軍替他們駐守信陽,保衛京漢鐵路,保證湖北過來的軍火彈藥源源不斷的運到信陽,補充給奮進會部隊。
隨着陝西的光復,奮進會的地盤進一步擴大了,但是需要防守的地方也更多了,對於財政窘迫的奮進會來說,這信陽的共和軍更不能走了。而且隨着南北對立局面的加劇。奮進會甚至主動邀請共和軍增派部隊到豫南,以便他們將更多的奮進會部隊調到陝西,西征甘肅小新疆、青海,佔領更多的地盤。
不過沒等奮進會的部隊佔領甘肅全境,袁世凱的北洋軍就開始大舉南進了,隨着國會選舉的結束。南北之間的決裂幾乎已是近在眼前。奮進會急急忙忙將陝西部隊再調回河南,但是畢竟慢了一步,連接河南、陝西的捷徑潢關被北洋軍截斷,道路不通,奮進會只能通過陝南的商州將部隊調回豫南的冉陽府,但是道路艱險,路途遙遠,部隊的行動相當遲緩,結果北洋軍已從鄭州出動、向豫南的許州撲去的時候,豫南的奮進會部隊兵力捉襟見肘,不的不收縮防線,固守待援,等待聯合陣線主力部隊的趕到。
其實奮進會在豫南的部隊從人數上講還是不少的,但是奮進會並元信心與北洋強軍正面對抗,當初趙北“建議”他們去河南發展的時候,他們就對此顧慮重重,現在北洋軍真的打過來了,奮進會也就慌了神了。原本對於加入“聯合陣線革命武裝力量”持謹慎立場的楊王鵬、那網等人也立刻改變了立場,宣佈全體部隊立即加入聯合陣線武裝,歸趙北統一指揮,以此加重奮進會在聯合陣線心目中的分量。
其實不管奮進會是否選擇匆匆加入聯合陣線武裝,趙北都會派遣主力部隊北上,阻截北洋軍南下,如果可能的話,就在河南尋求與北洋軍進行一場決戰,向世人展現總司令的力量和自信,而這種力量和自信將爲這個國家帶來希望,也能給趙北的事業帶來輝煌。
作爲總司令輝煌事業的一分子,田勁夫率領一隊衛兵先行出發,趕到武勝關巡視,以便選擇一處適合設立總司令行轅的地方。
田勁夫是昨天離開孝感的,今天趕到武勝關,用了半天時間,在駐防司令的陪同下將這武勝關上上下下的形勝之地認真看了一遍,最後選擇了山腰上的幾間通風采光良好的磚瓦房,將其徵用,作爲總司令指揮作戰期間的臨時住處和總司令部。
這幾間磚瓦房的房主是本地一個地主,名下薄田數百畝,在這窮鄉僻壤也算得上個土財主,一聽總司令要徵用他的這座別院作爲行轅,這個土財主一心巴結,連房租也不敢耍,親自帶了僕人、佃戶,將這座別院收拾得乾乾淨淨,之後還特意留下兩個使喚丫鬟,說是“向候總司令洗腳解乏”的。
田勁夫雖然知道趙北的脾氣,不過也沒自做主張將這兩斤,丫鬟趕走。而是讓她們去了隨軍行動的衛生隊幫忙。
選好了行轅,田勁夫就拍了電報,向趙北報告行轅已經建立,不過他收到的回信卻是“總司令上午已經出發。”
如此一來,天色漸晚的時候趙北就率領參謀部全體軍官趕到了武勝關。在車站迎接他的也就只有駐防司令竹代漢幾名高級軍官。田勁夫適時歸隊,繼續充當總耳令的見引…鏢乃
武勝關駐防司令是包術先,他是甘肅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七期學員,沒畢業就趕上“戊申革命”於是跟着同學們一起回國,先在淅江呆了段日子,後來趕去武漢,報名參加了共和軍,先做連長、營長,徵川之戰結束後,因爲作戰勇敢被提拔爲團長,率領部隊駐守武勝關。
“聽說距武勝關不遠的地方有座雞公山,是避暑勝地?”
趙北一下火車,就向軍官們打聽。
“正是。總司令若有興趣,職部願陪同總司令遊覽雞公山。”包術先點了點頭。
“夭馬上就黑了,雞公山改日再去吧。現在咱們去街上瞧瞧,上次巡視京漢線,這武勝關站我只略微轉了轉,沒有細看。”
趙北擡頭望了望天,說走就走。田勁夫急忙帶人搶在前頭,爲總司令領路。
武勝關本是座關隘,雖是南北交通孔道,但由於是山區,商業並不發達,京漢鐵路建成之後,雖然稍微繁榮了些,可終究缺乏成爲重要商埠的先夭條件,就連這武勝關車站也是座很不起眼的小站,站外不遠處有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街,就是這裡唯一的一條街道,沿着街道兩邊有一些小鋪面,主要經營山貨,門面前不大。多數都還是車站工作人員家屬開的,用以補貼家用。
當趙北帶着部下趕到街上時,隨軍行動的衛生隊正在挨個向那些店主、夥計散發傳單,向他們宣傳基本的衛生常識。現在是夏末,雖然很快就要入秋,但是氣溫仍很高。考慮到即將爆發的南北衝突,這衛生防疫工作是重中之重,趙北格外重視。所以這京漢線沿線地區都有這樣的衛生小分隊,向居民宣傳防疫知識,由於衛生隊都來自不同的地區。考慮到方言的問題,陪同衛生隊行動的通常還有當地的頭面人物。
這武勝關的衛生隊是從嶄州派過來的,陪着他們的是當地的一名鐵路工人,考慮到居民中許多人都不識字,這名鐵路工人在充當翻澤的同時還承擔起了宣傳員的工作。
讓趙北驚訝的是。就在這支衛生小分隊裡,他竟然碰見了半個熟人。
之所以是“半個”熟人是因爲趙北只聽過這個人的名字,見過他的照片,但卻從來沒有與他面對面的講過話。
這個人叫劉鐵柱,是薪州船戶出身,“嶄州慘案”的時候,他就在替共和軍服務,日本軍艦撞翻了他所乘的木船,船體還將他的頭部搖傷。昏迷了幾天幾夜才甦醒,算是“薪州慘案”的見證者之一,中外記者都曾採訪過他。
劉鐵柱在楚望臺軍醫院住院的時候。趙北曾打算去看望他,不過後來因爲一些緣故耽擱了些日子,後來等趙北趕去探視受傷船工的時候,劉鐵柱的老爹已經帶着他出院了。走之前支取了共和軍政府頒發的傷殘津貼,說是要回去給他娶媳婦安家。而那時候,劉鐵柱頭部的傷勢剛網穩定下來。
雖然趙北沒有見過劉鐵柱本人,不過田勁夫是見過的,還跟他開了玩笑,勸他到共和軍當兵,也正是這個玩笑讓劉老爹幾天幾夜寢食不安。於是趁着劉鐵柱傷勢穩定之後便急急忙忙帶着兒子離開了武漢,返回薪州,連軍政府打算頒發給受傷船工的“卓越服務勳章”都沒領。
後來田勁夫在閒聊時跟趙北說起此事,兩人甚至還就此問題討論了一下“好男不當兵”的話題,趙北也因此而記住了這個名叫“鐵柱”命比鐵硬的船工小夥子。
劉鐵柱竟然加入了薪州的衛生隊。這確實讓趙北驚訝,因爲按照目前的編制,衛生隊是屬於軍隊的附屬機關,衛生隊的工作人員應該算做共和軍的士兵,雖然多數人不配槍。不過他們確實是領軍餉的,每月兩塊大洋,必要時也會到前線救護傷員,甚至直接參加戰鬥。
是堅信“好男不當兵”的劉老爹改變了主意?還是劉鐵柱自己偷偷離家出走?
關於這一點,趙北很有興趣問一問。不過沒等他開口,突然聽到車站方向傳來幾聲非常奇怪的汽笛聲。一列火車又開進了車站,從那隱隱傳來的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來看,這列火車非常沉重。
“難道是那列火車到了?”
趙北側耳傾聽,等火車停了下來。也顧不得向那劉鐵柱刨根問底了。急忙調頭,領着部下趕去火車站。
進了車站一看,除了趙北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因爲那列開到武勝關的火車實在是太怪異了。
普通列車至少也會掛上十幾節車廂,可是這列火車只掛了八節車廂。整列火車看上去顯得很短,可是無論是車頭還是車廂,都披掛着厚厚的鋼板,就連煙白也用鋼板圍上,整列火車猶如一位全身鎧甲的戰士,車廂側面扁扁長長的車窗裡還伸出黑洞洞的炮口,這就像是戰士拿在手裡的武器。
“諸位,不必驚訝。這叫“裝甲列車”外國軍隊早就裝備了,咱們中國軍隊只怕還是第一次裝備這種武器。咱們能夠這麼快就裝備裝甲列車,這得感謝咱們的兵工廠技師。”
趙北淡淡一笑,頗爲自信的吹噓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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