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關口,誰也猜不透這層親戚層面下她們微妙的關係。
而對於蘇長寧,這個詞兒只會讓甯越更是頭痛,是愛?是恨?說不清楚。就像躲在陰雲背後的答案,需要他拔開迷霧,才能看得清。
“我不知道你現在這副面具下的真識面目,不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的真識意圖,不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的真識動機,不知道你所想,不知道你所好,不知道你所哭所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居然懂得醫學。我不知道,你這個人,還有什麼是不懂的?”
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在耳邊響起……
在蘇長寧身上看到的,永遠是一層光暈,這層光暈讓他人無法接近,更無法理解,準確的懂得她這個真實的人。
甯越吸了口氣,意識到自己唸叨這二個人的名字的時間太長,轉而只念,“琴曼,琴曼……”
突然,他止住,盯着池晏,問“池晏,在這之前,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我不記得了。”池晏愣了愣,才說。
“你們呢?”甯越的矛又指向另外三個人。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印象,但這些,也僅僅是腦中一閃而過的一些影像,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抓住。
甯越這才說道,“這個人的名字,好像出現在我父親死亡時在場人員的名單上。”
“那麼說起來……”
“難道是巧合?”
甯越搖了搖頭,下令道,“馬上對琴曼進行下一步調查,不必驚動她。另外,我需要所有關於安吉島和北美洲的安圭拉島的資料。這二個地方,都必須列爲可疑之地。”
龐即走在大街上的身影有些寂寞,最近,和舒亦在感情上出現了一點問題,二個人,總是動不動就吵架,龐即埋怨舒亦老是見不到她的人影,而舒亦則埋怨龐即和賈名兒有一腿,對感情不認真了。所以相互之間都沒有好臉色看,以致於龐即下了班,並不如以前一樣,立刻就回家了。
龐即覺得舒亦有一句話兒還是說得很對,他對感情已經不認真了,自從醉酒後對長寧說出了真感情,他就開始覺得無法面對舒亦了,把感情的寄託安放在別人身上,得到的也只能是替代的感情,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累很累。
腳步,邁得也有點模糊。
路燈有些暗,人行道上過往的都是些行色匆匆的人,唯有他,在毫無目地的行走。
突然,路燈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晃過,一轉眼,便沒有了蹤影。
是舒亦!龐即憑直覺,可以斷定那一陣風,便是舒亦帶過來的。
舒亦從哪兒來?又要到哪兒去?這一陣,她都在忙些什麼?忽然,龐即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瞭解舒亦,不知過去將來,甚至現在。
晃着晃着,龐即這才發現自己晃到了熟悉的酒吧裡,又見到了熟悉的人兒,現在,好像只有賈明兒纔是可以傾訴心中苦悶的人了。
賈明兒的歌聲充滿穿透性,又帶着一點蒼桑,就像一隻遊歷在外許久的倦鳥有了歸家感,惹人傾聽思念。
賈明兒唱完了,便來到龐即身邊,看着他喝酒,只有她知道龐即喝下去的其實是他自己的憂愁。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積累的愁緒壓趴下的。
於是,賈明兒便在他身邊坐下,給他講自己從小到大,從舊金山到墨城,一路走來的心酸與痛苦,本來想告訴他,他的這些個憂愁只不過是在自尋煩惱,而她所經歷的,纔是真正的人間煉獄,可是,說着,說着,她自己就忍不住哭起來,每說一個字就像是揭了她一層傷疤,讓她痛不欲生。
賈明兒也開始喝酒……
在酒吧裡喝酒的,只是二顆受傷的心,直到最後,喝得爛醉。
酒吧的門口,舒亦正挽着另一個男人的胳膊,昂首走進來,她穿的很高貴,華服在身,氣質也雅氣了不少。
可是,她沒走幾步,便遠遠的看到了二個頭靠着頭的背影,那麼熟悉,那麼刺眼,扎着了她的痛處。
她沒有走過去,仍對着身邊的男人有說有笑的,走進裡面的包間裡。
終於,有人好心,從龐即的身上掏出手機,找到NO。1號,不一會,長寧便匆匆的過來,把二個人送回了各自的住處。
龐即是在第二天的清晨醒過來的,他摸了摸身邊,身邊的那個位置,仍是空的,冷的,看來,舒亦是一晚上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