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明月朗,星光爍爍,寂靜的午夜和寂寞的公路樹影招搖,鏤空的月色在車窗上雕出一朵朵水晶色的花紋,赤印坐在車中,一臉苦色。
跟了赤印多年的馬源有些不甘心,此刻去見東南亞來的客人就是爲了談DUPIN一事的具體細節,然而老虎不領情面,白白的丟掉大好的機會,放着銀子不賺簡直就是傻瓜,就連赤哥,也就此事絲毫沒有主意。
“赤哥,難道你就甘心這筆生意就這樣泡湯了?”馬源有些氣憤。
“不甘心還有什麼辦法?”赤印像是被點到痛處,臉色極是難看,“對方刀爺只認老虎本人,說除了他不會跟我們做一分錢生意。”
“我看,現在的老虎和紙老虎沒有什麼區別,做事怕這怕那畏首畏尾的,弄得我都不明白刀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們有什麼深厚的私交?不然刀爺爲什麼放着大錢不賺非要扯上這隻老虎?”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赤印叭的點燃一支菸,狠吸了一口,“小馬,你不要跟我說這些酸不溜秋的廢話,能夠幫我想出一個辦法來纔算是有真的本事。”
“赤哥,我哪有這個本事?”小馬縮着脖子,笑笑,“如果我有這麼大的能耐,不是也可以做大哥了麼?我呀,也就是跟着赤哥您當個小弟的命。”
“呸!”赤印啐了他一口,趁機吐出一口一口的菸圈來,這時,車子猛然一個跌簸,赤印一驚,剛想罵,車子在一個跌簸後發出一陣尖銳的緊急剎車聲,隨即打橫卡在了馬路中央,後面的車子來不及剎車,轟的一聲撞上來,撞出一片火花。撞擊聲驚醒了已經安睡的鳥雀,撲騰騰的亂飛一氣。
所幸車子性能良好,否則早就歸了西去,小馬拉着赤印從車裡逃出來時只聽見赤印難聽的咒罵聲,後面車上的弟兄也慌忙圍過來,將他圍在中間。
“赤哥,你看,是有人朝着這輪胎開了一槍,才導致了這場事故的發生。”小馬指着那輛的後車胎說道。
赤印湊上前去,在確信了小馬的說法後,又朝着周圍陰鬱的樹林細細的觀察着。
“保護赤哥。”小馬揮着手下達指令。
“不用。”赤印一把推開前面的人, “這人的槍法絕對一流,他如果要殺我,我恐怕早就死了。”
赤印說着,挺起胸,走上前一步,衝着黑暗裡嚷道,“這位兄弟可不可以出來現身相見?我知道你找我有事,今天咱們就站在這兒好好談談。”
“好。”來人是一個女音,倒也爽快,“叫你的弟兄退至50米後。”
“赤哥。不行,這樣危險。”小馬看出了赤印想要答應的念頭,慌忙阻止。
“沒事。”赤印揮揮手,示意大家按照對方的意思往後退50米,一個女人,有什麼值得這麼多人大驚小怪的。
人員後退後,一時間寂靜無聲,赤印轉動着烏黑的小眼珠子在暗色裡不斷的搜索,突然,他感覺到身後的空氣有些異樣,連忙調轉過頭,只見十步開外一個女子亭然的立着,月光瘋狂的傾泄在她身上,將她擾在一片月色中,看不真切她的臉龐。
那個女子將彼此的距離把握的剛剛好,赤印不敢越前一步,雖然看不真切,但憑着經驗他可以斷定那女子的手中有一把消音手槍,只需他上前一步,她就會將他擊畢。
“你是誰?爲什麼來找我?來了又爲什麼不說話?”赤印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得先打破僵局。女子一身黑衣,很有金屬質感,散着冰冷的寒氣,“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也不必想着要看清我的臉,你只需知道,我是來幫助你的。”
“幫助我?”赤印本來想笑,但轉念一想,又笑不出來了,女子的話清清楚楚的傳遞着一個信息,那就是她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去見什麼人。他的勾當,她全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
“除非你不做,除非你不想,別人纔會不知道。”女子一聲冷笑,“關於這樁生意你一直很被動,因爲老虎一直不同意你這麼做,所以導致你在虎幫中毫無威信,而現在你去見刀老大的人,也無非是去回絕這門生意罷了。”
“你說的沒錯。”赤印並沒有反駁,他還想知道這個女子知道他多少事。
“我知道你很多豐功偉績,但我今天並沒有興趣多說,我想說的是我可以幫助赤哥你完成你的心願,達成這筆交易。”女子的頭髮被風吹的飛揚起來,萬千髮絲如瀑,絲絲扣人心絃。
“你怎麼幫我?”
“很簡單。我可以讓你見一個人,你就知道該如何去做了。”女子似乎笑了一下,衝着遠處的黑色裡招了招手,不一會,便自漠大的樹林裡走出一個人來,隨着他的走近,他的輪廊越來越分明,分明得讓赤印忍不住驚呼起來。
“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