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遠遠的便看見了那個站在城牆上的女子,白色的長裙隨風烈烈飛舞,他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一下又一下重重敲打在胸腔上。
“對不起!”慕容琬看着腳下滾滾流動的河水,靜靜的閉上了眼,而後縱身一躍。
“不!”一陣肝膽俱裂的聲音幾乎震破蒼穹,接着,又一聲“撲通”的落水聲響起,水花四濺裡,蕭絕紅着眼朝着那人落下的地方拼命游去。
那白色的腰帶在河面上打了個卷,接着便快速的沉了下去。
一天又一夜。
再沒有她的消息。
蕭絕抿着薄脣死死的盯着水岸,凡是身邊會水的全被他派了下去,可是,沒有她的消息,沒有。
執言跪在一旁,臉色泛白。
蕭絕在河岸邊守了三天三夜,最後是秦穆侯拿着先帝御賜的黃馬褂跪在了他面前。
“王爺!如今朝中局勢不平,兼之五國狼子野心,內有專戚外有勁敵,還請王爺即刻榮登大寶!處理朝政!”
秦穆侯年過半百,說完這句話幾乎老淚縱橫,身邊跟着來的文武百官紛紛跪下了身,“請王爺登基!”
蕭絕木着臉看着滾滾流動的河水,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憎恨過這條繞城而過的護城河,聽着耳邊衆人的呼聲,他面上的表情分毫未動,只心內的彷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甚。
沒了她,這天下拿來又有何用。
眸中劃過一絲決然,他看着那流動的河水只覺得心如刀割,縱使權勢滔天又如何,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滔天的權勢拿來又有何用?
執言跪在他身邊整整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裡他不吃不喝,只垂着頭跪在河岸邊,此時見一向沉着的王爺露出那般迷惑茫然的表情來,他心下大痛,乾裂的嘴脣張了張,俯身重重叩在地上,“王爺,屬下願將這條命賠給夫人,只求王爺不要忘了替夫人報仇雪恨!
內憂外患!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逼迫,若不是蕭暄陰險的將她的消息泄露出去,五國又怎會苦苦相逼,說到底,她的死,誰都脫不了干係!
東陸五國,他會讓他們一個一個的跟着陪葬!
想到這裡,他收起臉上茫然的神情,餘光瞥見執言握緊匕首二話不說便朝自己的胸口刺去,他神色一冷,手指輕彈,執言手中的匕首便叮一聲落在了地上。
“王爺?”執言驚愕的看着他。
卻見蕭絕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神冷厲,“你以爲本王會放過你?等收拾了五國,本王再來找你算賬!”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甩袖離去。
執言心中大震,半晌,對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重重的叩下了頭。
之後幾日,護城河裡依舊有人在打撈,只是人員明顯比之前要少了很多,而再過一個來月,最後下水尋找的那批人也被撤了回來。
蕭絕登基以後,改年號爲端瑞,並且一上任便大刀闊斧的開始整頓朝綱。
端瑞元年六月初三。左相落馬,連帶着他身後支持的黨羽也一併被蕭絕以鐵血政策鎮壓。從此,朝堂政權悉數歸於新王。
端瑞二年冬月初十。秦王御駕親征,帶着秦軍鐵蹄毫不留情的踏進鄰國,統一東陸的戰爭在這一年的年底正式拉開帷幕。
端瑞三年五月十五。秦國版圖擴張,侵吞衛周兩國。
端瑞四年二月初二。南國降,南國國主親自將本國玉璽奉上。
端瑞四年臘月十二。陳鄭兩國降,秦王蕭絕一統東陸。
作者有話說:臨近畢業,心情一日比一日沉悶煩躁,更文也不如原先那般勤懇,還請各位讀者體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