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邪山對於慕容琬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可對它稍有了解的蕭絕和林青裴卻知道這裡面暗藏了多少未知的兇險和殺機。
所以,當浩浩湯湯的一羣人甫一進入叢林,蕭絕與林青裴便一前一後的將慕容琬護在了中間。
“一定要緊緊的跟着我。”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淡淡的龍涎香,慕容琬怔了怔,方纔點頭。
等一行人真正進入了蒼邪山內部,才知曉其內裡與外部當真是大相徑庭。蕭絕微微皺着眉,看着眼前百花爭豔的芬芳,一時竟有些迷惑。
而緊跟在他身後的慕容琬自然也看見了這些盛開的過分嬌豔的花朵,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花,雖然美麗,卻讓她直覺不安。
“這些花……”林青裴在身後輕聲低喃,人卻已經蹲下身,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慕容琬看見他伸手,下意識的脫口道:“別碰她。”
話音剛落,身後便接二連三的傳來士兵的慘叫。
蕭絕面色一沉,倏地飛身而起,卻見跟在身後的一衆士兵在一瞬間便被周遭的花朵一一吞噬,他震驚的瞪大眼,隨即大喝出聲,“別碰那些花!”
只可惜爲時已晚,那些他親手訓練的士兵幾乎一大半都被身旁嬌豔的花朵捲進了腹中。
不過一瞬,那些閉合上的花朵又顫巍巍的張開花瓣,從內裡掉出一堆森森的白骨。
周圍衆人駭的面如土色,忙不迭的遠離了那些看着比之前越發嬌豔的花朵。
連林青裴也慘白了一張臉,護着慕容琬急急退開了花朵的中心地帶。
從進來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帶來的一百精兵已然丟了大半,蕭絕心中痛極,卻終是知道那十幾人的先鋒部隊爲何會一去不返了。
他目眥欲裂的瞪着面前過分嬌豔的花朵,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被這轉瞬的驚變弄的震驚難當,個個臉色慘白的呆立在一旁。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
應該是食人花。”
半晌,慕容琬從林青裴身後走出來,雖然同樣被這樣的場景駭的面如土色,可她卻仍舊強自鎮定了下來。
聞聲,衆人盡都詫異的看向她。
蕭絕微微皺眉,低頭看着那一地的白骨,兀自沉默了,食人花,無疑是對方纔所發生的一切最好的詮釋。
這下,衆人盡都沉默了,神色沉重的盯着那一地森森的白骨,方纔還站在自己身側的兄弟轉瞬便化成了一堆白骨,饒是歷盡了無數戰爭的洗禮,一時也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慕容琬的臉色有些白,她強忍着心下的噁心,一字一句的說:“接下來的路或許更艱險,所以大家不要隨便的碰這裡面的花草樹木。”
她翻閱過那麼多的資料,唯一覺得能與這種地方媲美的便是熱帶叢林,對於這個地方,她或許只能用危機重重來概括了。
因爲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會遇見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未知。
蕭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二話不說邁開步伐朝前走去。
接下來的路途衆人都似乎沉默了很多,一個個中規中矩的跟在蕭絕身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稍有一些動靜,個個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慕容琬似乎察覺不對,她看了眼腳下雜亂的草地,怔怔的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林青裴見她沒有動靜,忙走上前來問。
“這個地方?”慕容琬自己也說不清楚,心底就是覺得奇怪,她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腳下的土壤,少頃,面色微微一變。
蕭絕一直默不作聲的看着她,此時見她面有異樣,連忙道:“這個地方怎麼了?”
“我們方纔是不是從這裡走過?”她緩緩站起身,然後看着蕭絕,眸色沉凝。
蕭絕大驚,這才定下心來仔細的看周圍的景色,其實從方纔開始他也有這樣的感覺,隱隱覺得這些地方有些熟悉,可又說不出來哪裡熟悉,按理說像這樣純天然的叢林是不可能會有人踏足的,所以他
又怎麼可能會聯想到這裡竟有陣法。
林青裴也跟着左右看了一圈,臉上神色也微微變了,“這裡,我們方纔走過。”
“五行八卦陣?”執素一驚,脫口而出。
蕭絕面色沉凝的看了她一眼,“這裡有人來過。”
林青裴聞言,面色陡變,慌忙將懷中的圖紙抽出。
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識一個挨着一個,他凝神細看了多時,眉頭卻越皺越深,“這個八卦陣是裴炎設下的。”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幸好裴炎在這上面有標識,不然他們此刻還不知要困在這裡面多久。
“他爲何要在這裡佈陣?”慕容琬不懂這些陣法,只覺得奇怪,他們一路行來兇險不已,裴炎又哪來的心思佈陣。
蕭絕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削薄的脣角,這才冷聲開口:“破陣。”
聞言,林青裴第一個皺緊了眉頭,他看着手中略顯怪異的標識,疑惑道:“裴炎到底是想說什麼?”
陣法的標識他看明白了,可卻沒有看明白陣法之外的那個奇特的圖案。
慕容琬聽見他的疑問也湊上前來,只見那是一個小的過分的圖案,她微微蹙眉,“這是什麼意思?”
林青裴搖了搖頭,“不知道。”
蕭絕卻沒有等他們討論出什麼結論來,看了執素一眼,讓她開始了強行破陣。
執素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凝神在四處張望,不多時,她臉上凝重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王上,這個陣法不難。”
不過是普通的五行八卦陣而已,他們方纔居然沒有一人察覺。
蕭絕眉頭微鬆,隨即點頭,示意她動手。
可林青裴還是覺得不對勁,“王上,草民始終覺得不宜太過草率。”
“哦?”蕭絕淡淡掃了他一眼,“敢問林公子還有更好的破解之法麼?”如若不破陣,他們便永遠走不出這個陣局。
林青裴一時被噎住,半晌也沒了主意,只是眉頭依舊深深地皺着,不難看出面上的擔憂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