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小姐說笑了,姻緣之事早已經註定。我跟風三小姐沒有這個緣份,我自是不會怪任何人。再說,風大小姐能平安無事,就已經最好的結果。”汝陽王容淨風淡雲淡的說着,溫和的眸子說不出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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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一剎那,項菲儀感覺到眼前的汝陽王跟宮裡的那些陰險小人倒是不一樣。
遠處一身錦衣男子,如夜幕一般深邃的目光望着這裡,不由握緊手中的酒杯,正要轉過身時,卻發現一個可疑的人影從遠處的樹林掠過,眉頭緊皺起來。
項菲儀正在跟汝陽王說着,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對着項菲儀說道:“大小姐,溫公子找你。”
來人是彩雲閣的一個丫頭叫青翠。
溫融?項菲儀皺起了眉頭,便跟容淨說了一句,轉過身對着青翠說道:“走吧。”
項菲儀領着青芽,跟着青翠向後院走去。
一路走着,項菲儀就發現這條路有些不對勁,從正廳去後院的路根本不是這條,正要說什麼時,前面的青翠停下腳步,轉過身,害怕地看着項菲儀,說道:“大小姐,你別怪我,我也是被逼的,他們抓了我弟弟,我沒有辦法。”
還沒有等項菲儀說什麼,從天而降一羣黑衣人圍上了她。
這羣人帶着黑色面罩,根本看不出真實面目,而且一見到項菲儀,二話不說,直接拔劍刺了過來。
一看就知道是要置項菲儀於死地。
項菲儀一把將青芽推到一邊,閃身躲開了一劍,然而這羣人武藝高超,個個身手不凡,任是項菲儀身手敏捷,奈何沒有武器,只能閃避起來。
黑衣人的進攻越來越猛烈,而且劍劍致命,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一路將項菲儀逼到小樹林,擔心害怕的青芽剛想叫人過來幫忙,直接被一個黑衣人刺了過去,項菲儀還沒有來得及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青芽被那明亮的長劍貫穿。
當場,青芽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項菲儀混身的戾氣也被青芽的死給逼了出來,直接一個閃身,逼近一個黑衣人身邊,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咔嚓一聲,奪過他手中的長劍,跟其他的黑衣人打鬥起來。
項菲儀身手不錯,奈何體力漸漸抵抗不住。
而且這個地方屬於司空府最爲偏僻的假山花園,下面的人不是在正廳就是在後院,竟也沒有一人人注意到這裡。
難道她項菲儀今晚真的要葬身於此了?
她不信!!
正當項菲儀咬牙準備拼了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將她面前兩個黑衣人給解決了。
“是你。”
“女人,每次見到你都沒有好事。”來人正是天龍商團的少主赫連炫,他雖然無官無職,但天龍商團可是佔據整個晉天王朝一半的經濟來源,一般人自是不敢小覷,更是恨不得跟他交好。
風崇禮自然也不例外,如果能有天龍商團的人站在他這一邊,這天下就算是姓容的,實際上也是風家的人說的算了。
赫連炫極少露面,這次過來的時候還特意戴了面具,發現宴會上項菲儀突然離席,總覺得剛纔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有些問題,一時不放心,便跟了上來。
沒想到就看到這麼一幕,更沒有想到項菲儀一眼看出他的真面目。
兩個人一聯手,自然實力大不一樣,沒一會就將十來幾黑衣人給幹掉了,正在解決最後一個時,赫連炫喊了一句:“留下一個活口問出幕後黑手。”
“不必了!”說完,項菲儀直接一劍捅了過去,手段極其乾脆利落。
赫連炫這纔有種剛認識項菲儀的感覺,凝眉說道:“你到底是誰?”
這根本不是司空府人所皆知的醜女項菲儀,雖然她的樣貌沒有改變。但是經過手下人的打聽,項菲儀從小到大性情和善,不要說殺人了,連殺雞都不會。
直到幾個月前,項菲儀傾慕荀壽,主動跟他提親,被拒絕後,性情大變,開始任性妄爲,不但公衆強搶男子,養起了男寵。但一個人也不會在短短几個月學會一身武功,而且性情變得如此不同。
“我是誰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今天雖然謝謝你過來相助,但是我可沒有答應將那個鳳簪還給你,除非你答應做我男寵。”項菲儀可是很清楚眼前的赫連炫,心心念唸的就是那隻鳳簪。
“項菲儀,當初你救了我一命,今天我也救了你一命,我們兩清了。那鳳簪對於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物品,請你還給我。”赫連炫盯着項菲儀,沉聲說道。
“我沒有要你救我,當初你可是求我救你來着。”項菲儀狡黠一笑,說道。
赫連炫這會被項菲儀氣得不行,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講道理的女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醜的女人。可偏偏鳳簪又在她的手裡,赫連炫只得說道:“這鳳簪是我娘留給我的,是要我交給日後的娘子。難道你想嫁給我?”
“你願意娶我這樣醜的女人,我也願意呀。反正你嫁我,我嫁給你都一樣。”項菲儀極度無賴的說道。
“你!!”赫連炫氣極,很是後悔自己剛纔救了這個女人,早知道就讓這羣人把她給殺了得了。可真要被殺了,赫連炫又擔心以後再也找不出鳳簪的下落。
“好好想想吧。”項菲儀放下一句話,轉身向着彩雲閣的方向過去。
奈何赫連炫攔住了她,拔出寶劍,劍鋒直指她的鼻尖,冷聲說道:“風小姐,我最後跟你說一遍,到底還不還鳳簪?”
“我做事一向不喜歡別人威脅。”項菲儀眸子沉了下來,直接對着赫連炫一掌拍了過去,他當場退了幾步。
“你不是項菲儀!”
“那你呢?你來到這司空府還戴着面具,生怕別人看到你的真面目,難道就沒有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着項菲儀的話,赫連炫閃過一絲冷光,下手也越發快了起來。
奈何項菲儀的反應極快,身手多變,饒是赫連炫見多識廣,一時也認不清項菲儀到底是哪家手法。
兩個人對打半天,赫連炫最後終是將項菲儀給制住,卻一個不注意,被項菲儀用匕首頂在腰間,笑道:“還要打嗎?”
“項菲儀,我只想取出我的鳳簪,無意傷你。”赫連炫冷聲說道。
“鳳簪對於你來說有什麼用處?”一個鳳簪而已,就算是先母的遺物,也不會值得堂堂的天龍商團少主日夜惦記,而且還派手下的人闖入彩雲閣搜尋。
所以,項菲儀篤定這鳳簪絕對有什麼不同。
而她之所以一直纏着不給,也因爲心裡有個計劃,就是賺錢的法子,她想利用天龍商團的勢力,爲自己在異世立足。
兩次遇險,讓項菲儀深刻的認識到,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有限,只有培養勢力,纔有說話的底氣。
要不然,一個人怎麼死的,是誰害死的,都不知道。
她能猜出今天這批黑衣人十有八九是皇后那邊的人,那麼等到她真的當上太子妃,成爲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她有什麼能力自保?
她現在光憑溫融、季顏兩個手下,根本辦不成什麼大事。這時,天龍商團的少主就成爲她眼中的肥肉,如果她跟他聯手,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這聯手的第一條,就是坦誠相待。
誰也不希望將自己的身家交給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手上。
“那你呢?你到底是誰?”
聞言,項菲儀冷笑,當着赫連炫的面,將那張貼在臉上多年的面具撕了下來。
空氣中突然有什麼東西安靜了下來,赫連炫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她彎彎的秀眉,眉宇之間隱然溢出一絲高貴不可侵犯之意,那上面白皙光潔,根本沒有什麼黑色胎記,雙眸似水,看似清澈見底,卻又有種看不穿得味道。
穿着烈烈紅衣,有此傾城之貌,猶如仙女下凡。
京城人常言,風家四女當得第一美女。然而,赫連炫只想說他們沒有看到眼前的女子,她有一張傾天地之造化的容貌。
“你,你到底是誰?”
“司空府的大小姐,項菲儀。”項菲儀嘴角一勾,說不出的淡雅自若。
誰都有秘密,赫連炫實在是想不到,眼前醜聞天下的女子,其醜陋的外表下,卻有如此驚世之貌,還有這般俊俏的身手,當真匪夷所思。
“你呢?鳳簪。”
見此,赫連炫也將臉上的假面具撕了下來,露出如當今太子赫連炫一模一樣的樣貌,淡淡的說道:“如你所想,我就是太子赫連炫。”
“果然。”項菲儀自進宮第一眼看到那個癡傻太子,就覺得不太對勁,就算世間有相似之人,那人也沒道理是天龍商團的少主。
所以她一直拿着鳳簪不肯還給赫連炫,就是想逼他講出真相。
“你很聰明,沒錯,我就是太子赫連炫。我一出生,母后就過世,父皇沉迷酒色,不理政事,整日只知道跟後宮嬪妃們廝混在一起。宮裡的人欺軟怕硬,我雖然身爲太子,但皇后鄭燕卻一直視我爲眼中針,幾次三番設計謀害於我。”
“所以你就乾脆裝傻,以此來迷惑鄭燕的耳目,讓她以爲你是一個不中用的太子,不必忌憚。”項菲儀接着說道。
赫連炫,應該也可以說是太子赫連炫,點了點頭,說道:“是,鄭燕雖然忌憚於我,但她無半個子嗣,她想拉攏汝陽王容淨,但容淨聰明,有膽有識,不願意做他人傀儡。鄭燕無法控制於他,只得另找他人。在這期間,又擔心把我給弄下馬之後,被容淨上位,所以她才一直留着我的小命。”
聽到這話,項菲儀倒也理解赫連炫在宮裡裝癡扮傻的用意。只是她每次見他的時候都在宮外,宮裡那個真的是他嗎?
“宮裡那個是我找的替身,我自己出宮就是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好有朝一日可以跟皇后一派……”赫連炫俊眸閃過一絲凜然。
這會,項菲儀也全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