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菲儀眯了眯眼睛,“這件事你怎麼知道”。
“風蕭逸告訴我的”,赫連炫一邊繼續爲項菲儀查看一邊說道。
“看來你跟風蕭逸的關係還挺好的啊”,連這些都告訴她了。
“還好啦,聽說他的王宮很不錯,我還想着哪天去看看呢”,赫連炫依舊不自知的回答,絲毫不知道項菲儀面具下的臉越來越黑。
“那你又回來幹什麼”,項菲儀咬牙切齒。
赫連炫停下,看着他,“還不是因爲你,看你救過我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見死不救,爲了你,我就逃回來了”。
爲了你,我就逃回來了,項菲儀聽着這句話,自動將前面的屏蔽掉,不知爲何,心裡那股不舒服現在已經消了大半。
項菲儀看着赫連炫,他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不成他真的喜歡她。
“諾,吃個這個吧”,赫連炫往項菲儀前面遞了一個果子。
項菲儀結果,“玄靈漿果”。
赫連炫哈哈一笑,“你倒是識貨啊”。
“這世間又有什麼是本尊不知道的”,項菲儀淡淡說道。
赫連炫撇撇嘴,自顧自的吃起果子不再說話,山洞裡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你還能走嗎”,吃完果子的赫連炫問道,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面吧,這裡寒氣較重,也不適合項菲儀養傷。
項菲儀點頭,“扶本尊起來”,說完朝赫連炫伸出手。
赫連炫走上前,看在他受傷的份上,那她就扶他一下吧。
“下了山,再走不遠便是一座飛鸞國的小城,我們去那裡”,項菲儀虛弱的說道。
赫連炫點頭,他這個樣子也無法駕馭冰玄鳥,扶着他便往外走去。
………………山腳下,赫連炫突然停住,“你這個樣子進城可不行”。
項菲儀沒有說話,而是手一揮,整個人的樣子便變了樣,但是還是很帥,依舊一身白衣,現在看來倒是像一位嬌弱的書生。
“這樣可好”,項菲儀歪着頭問赫連炫。
赫連炫點頭,“走吧”。
“你不換一下”,項菲儀的聲音又傳來。
“我爲什麼要換”,赫連炫不明所以。
項菲儀又是手一揮,赫連炫的容貌便變得平淡無奇,丟在人羣中都找不來的那種。
赫連炫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鏡子,當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頓時火冒三丈高,他什麼意思嘛,把自己變得那麼帥,而給他變得這麼醜。
此時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很不和諧,主要是男的太過好看,女子又太過平常。
很快,兩人便來到項菲儀說的小城鎮。
赫連炫看着眼前巨大,修的老高的城牆,光是看這城牆就知道這城肯定不小,而項菲儀竟然說是小城鎮。
今日不知爲何,進出城門格外的嚴格,個個都要接受盤查,確定沒有問題了纔給放行。
很快便到了赫連炫和項菲儀,由於他們沒有行李所以便沒什麼可搜查的,就只是例常問話。
在通過後,赫連炫剛想往裡面走,結果就聽到身後那些士兵在說:
“哎,真是可憐那位公子了,一棵鮮草就這麼插在牛糞上了”
“可不是嘛,在他們排隊我就發現了”
赫連炫狠狠的瞪了一眼項菲儀,都是他,現在倒好她成牛糞,他倒成鮮草了。
拉着項菲儀來到一家客棧,“老闆兩間上房”。
“一間”,項菲儀開口說到。
老闆有些錯愕,哎,真是可憐了這位公子了,“小四,帶客人去天字一號房”。
“好嘞,……客官這邊請”,小四熱情的帶着路。
到了房間,赫連炫將項菲儀扶着坐下,再看向小四,“麻煩小哥打些熱水來”說完摸出一定銀子。
小四急忙接過,看了看周圍再揣進懷裡,“看小姐人不錯,不放告訴你一件事,晚上千萬不要出門,最近這城中經常有孩子和女人失蹤”。
赫連炫皺眉,孩子和女人失蹤,那是怎麼回事,“好的,多謝”。
小四沒想到這些日子生意這麼赫連清今日卻來了個如此闊綽的客官。
房間裡,赫連炫坐在桌前倒了兩杯水,遞給項菲儀,但是他卻沒有接。
“這水是給人喝的嗎”,項菲儀一邊說還很是嫌棄的看着那水。
看着赫連炫吃的狼吞虎嚥,樣子甚香,突然覺得自己手中的玄靈漿果索然無味了。
“別看我,快吃你的玄靈漿果,我這裡多着呢,保你吃個夠”,赫連炫一邊扒飯一邊說道。
這飛鸞國的口味與伽磷的有些不同,這裡的微微偏甜,就算是辣的也是,不過還好,她不挑食。
吃完飯,赫連炫瞌睡便上來了,看着屋內僅有的一張牀,再看了看牀邊的一張貴妃椅。
“喂,今晚我睡牀,你睡那?”,赫連炫指着那貴妃椅說道。
項菲儀看着她不說話,那副表情就是在說,你認爲本尊會睡那裡,牀本尊都不一定睡得下去。
赫連炫擺擺手,“得,您老人家睡牀,我睡那裡”。
不再管項菲儀,赫連炫走到那貴妃椅上脫掉鞋子躺了下來。
項菲儀則走到牀上坐下打坐。
半夜十分,赫連炫一個翻身便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來,而她竟然還沒有醒。
項菲儀睜開眼睛,看了看地上的赫連炫,嘆息一聲,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再放在牀上。
愣了兩秒自己也上了牀不過沒有躺下,而是依舊打坐,赫連炫則睡在裡面。
……………天剛剛亮,赫連炫一個激靈便坐了起來。
看着被對自己的項菲儀,再看看自己,昨晚是他將自己抱到牀上的?
“喂”,赫連炫伸手拍了拍項菲儀的肩膀,可是沒有反應。
赫連炫從旁邊跳下牀,心下有些擔心,只見項菲儀雙眼緊閉,面色慘白,“他不會是死了吧”,便伸出手上前探了探鼻息。
赫連炫一驚,還真沒氣了,便一下子急了起來,這麼強大的一個人不會就這麼容易掛了吧。
想着便將項菲儀放下躺平,先是做了心外按壓,依舊沒有反應,對了,還有人工呼吸。
低頭看着那張緊閉的薄脣,赫連炫慢慢靠近,心裡竟然格外的緊張,感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終於,四片脣瓣相貼,轟的一下,赫連炫感覺自己的腦袋炸開了,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哦,對了,人工呼吸,赫連炫將項菲儀的鼻子捏住,開始往裡面渡氣。
就在赫連炫打算渡第二口氣時,項菲儀的眼睛突然睜開,剛好赫連炫的脣正貼着他的,四目相對。
赫連炫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擡起頭,臉刷的一下子紅了個徹底。
“那個,我,我看你沒氣兒了,所以才………………”赫連炫結結巴巴的說道。
項菲儀低頭又看了看自己敞開的衣領,活脫脫一副被輕薄的樣子。
赫連炫見此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額,這個是我給你坐胸外按壓,是恢復心跳的”。
項菲儀沒有說話,而是慢條斯理的整理衣服,一副你以爲我會相信的樣子。
赫連炫跳下牀,“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這時,外面的街道突然吵了起來,鬧嚷嚷的。
赫連炫的房間剛好可以看到整個街道便走過去打開窗戶。
街道上,一個身穿布衣的中老年老婦人正跪在街道上大哭,“天吶,我的女兒啊”。
“你的女兒也沒見了”,一個同樣穿着麻布衣服的婦人上前問道。
老婦人看向她,“對啊,昨晚,女兒說去做飯,我等了好久去廚房一看便沒了人,鍋鏟子還掉在地上,定是被那惡魔抓走了啊”。
老婦人這一說,圍觀的好多人都開始掩面低泣起來。
赫連炫靠在窗邊看着下面,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樓下,赫連炫,項菲儀坐在一出靠窗的桌前,桌上是幾道精緻的小菜。
赫連炫夾起一塊肉,慢慢放進嘴裡細細的嚼,“嗯~~沒想到這裡竟然還能吃到如此美味的肉”。
而項菲儀至始至終都只看着手中的杯子,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沒吃過的,除了有一樣,腦中突然閃過赫連炫烤的兔子。
“你真的不吃”,赫連炫又夾了一塊肉,還專門在項菲儀鼻子前晃了晃。
“誒,你知道們知道嗎,昨晚啊,我看見那專門抓女人和小孩兒的惡魔了”。
“你不是吹的吧”
“昨晚我打更的時候親眼所見,要不是我躲得快,恐怕現在哪裡還跟你們在這裡說話”
“那你倒是說說那惡魔長啥樣啊”
那人喝了一口酒,接着說道,“那晚啊,我看見天上突然飛過一團黑色的東西,周圍還有許多黑煙,而那團黑煙中啊就顧大嬸那女兒”。
那些人聽的一愣一愣的,見那人又不像開玩笑,心裡更加害怕起來,要是哪天那些女人和孩子被抓完了那豈不是要對他們下手了。
赫連炫也靜靜的聽着,呵呵,看來他們口中的惡魔倒是有些意思,她還真想見見呢。
“有辦法了?”,項菲儀淡淡開口。
赫連炫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現在還沒有,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對您來人家來說應該只是動動手指那麼簡單吧”。
項菲儀喝了一口天靈水,“短期內本尊無法使用元氣”。
赫連炫一拍桌子,“這麼說來,你現在豈不是成了廢人一個了,該不會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打倒你吧”。
“嗯”,項菲儀淡淡的應了一聲。
赫連炫嘆口氣,那她豈不是要一直跟着他了,這纔剛送走麟淵那個拖油瓶,現在又來了個項菲儀,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項菲儀見她一副苦瓜樣,“怎麼,不願意”,她跟那麟淵在一起怎麼沒見她這幅樣子。
牀前,赫連炫一臉無奈,她有這麼嚇人嗎,搖了搖頭便將那名女子藏在了一個櫃子裡,怕她中途醒過來,赫連炫還特意又給她加了一些料。
做好這一切,赫連炫換上那女子的衣服便在牀上躺下。
夜靜悄悄的,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還有外面那不斷叫着的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