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
一聲令下,雪狼頓時弓起了腰身,縱身一躍,頓時消失在了湖水裡。
湖水深處,被結界封住的洞口被打開。
篤……
篤……
篤……
腳步落在地面上,層層厚厚的冰石發出了陣陣沉悶的聲響。
伊熙邁開步子,走在西門耀的身後,緩緩地朝着洞口的深處走了進去。
西門耀邁開步子,穩穩地踩在了冰石上。他眸子半掩,那如冰刃般的眸子愈發的深邃,透不出一絲波痕的潭底深處。
似乎,他的步子每一步的邁開,落下,都透着幾分沉重。
這過分的沉寂,使得伊熙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她邁開步子,走到西門耀的身側,側擡眼眸,看着西門耀那一張足以妖孽衆生的側臉。
他的神情太過沉靜,令人辨不出喜怒。但是她的直覺,此時的西門耀彷彿在壓抑着自己。
這樣想着,伊熙不自禁的擡起頭,細細的環顧了一眼四周,這裡究竟藏着什麼?
整個走道很長,彷彿走不到盡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西門耀緩緩地在一扇石門前停下。只見,他擡起手,指尖在石門上游走,整個指尖看似在雜亂無章,毫無蹤跡可尋的在遊走,實則卻是西域一種十分複雜難解的封印方法。
伊熙微微地眯起了雙眸,心裡暗暗的將西門耀解開石門封印的方法記了下來。
此時,砰地一聲,整個緊閉的石門緩緩地被打開。
伊熙邁開步子走了進去,卻在腳步踏進去的那一刻,徹底的愣住了。
整個房間裡就是一片冰晶的世界,房間的中央位置上擺放着一個水晶的棺木,只見上面安靜的躺着一個身着華服的女人。她的容貌美豔得足以令人窒息,這一種安靜的美是令人勾魂動魄的。
伊熙邁開步子走到棺木的跟前,她怎麼也想不到西門耀用了層層結界護住的地方竟然會是這樣。她擡起頭,看了一眼西門耀,只見他看向那個女人的神情是如此的令人心疼,那化不開的悲寂彷彿深深的撞擊到了她的心裡。
這個神情,她不會陌生。
在黎王府時,她曾經就看過一次,原本以爲是她的幻覺。只是,棺木裡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西門耀帶她來見這個女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久久地,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西門耀才緩緩地開口,“她是朕的母妃。”
母妃?
伊熙不由得再一次將眸光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這就是當年獨獲聖寵的璇妃?她細細的打量着棺木裡的女人,冰晶折射出一種晶瑩剔透的光落在璇妃的臉上,愈發的將璇妃的面容映襯得足以傾國傾城,美得太過於不真實。
難怪西門耀能長得這一副好皮相,看來基因真心重要。
“你的*癖倒是挺嚴重。”伊熙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好虐!
她要是知道湖面之下,藏的只不過是他西門耀的母妃,她怎麼可能會捨得會冒那麼大的風險,甚至不顧一切的想要潛進來這裡一探究竟?
虧大發了。
感情,她以前遭的罪都是白受了?
真是不作不死。
西門耀走到棺木的跟前,“當年,若不是皇后暗中挑唆,下的毒手,朕的母妃也不會慘死。這麼多年來,朕費盡一切手段,爲的就是能夠將他們加註在母妃身上的事情一一的還回去。”
“……”伊熙嘴角抽了抽,這貌似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西門耀看着伊熙,他曾經答應過母妃,只要找到了他心中的那個女人,他就一定會帶來給母妃看。這個世界上,除了母妃,她就是他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一個甚至比他生命更重要的女人。
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當年爲了什麼母妃會爲了父皇做出了那麼多的犧牲,甚至心甘情願的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來保住了父皇的江山。
“你知道朕爲何要將母妃放在這裡?”
“你若願意說,我倒也可以勉爲其難的聽一聽。”
西門耀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只見裡面放着一顆閃動着詭異紅光的聖珠和半株血冥花。她對血冥花並不陌生,血冥花可是能治百毒,百年才盛開一次的稀有藥材。
忽地,她的腦子裡閃過了一道靈光,血冥花?聖珠?
頓時,她開口問道,嗓音裡帶着幾分試探,“你可是在告訴我,你相信那個傳說?”
這即使有了血冥花和聖珠,卻也未必能讓人起死回生,更何況,這百年的傳說,見證者幾乎早已經變成了標本一樣的東西,誰又能相信?
“朕不相信,但是卻要試一試。”
他爲了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長的時間,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試一試。
西門耀將錦盒的聖珠和血冥花拿了出來,揚起手,手中的一道微光震了出去,只見血冥花和聖珠瞬間被一股淡藍色的微光纏繞,緩緩地升起,開始盤旋在棺木的上空。
只見,棺木被打開,聖珠和血冥花在一瞬之間發出了一股刺眼的亮光,立即朝着棺木裡罩了下去。
伊熙擡眸,看着那一顆聖珠,眸光流轉,緩緩地開口問道:“你就是爲了這一顆聖珠,所以纔在一夜之間血洗了鳴剎門?”
自從聖疏加入到了她的絕殺門,她無意之間聽到聖疏和冷心之間的談話,所以才知道當年西門耀爲什麼會爲了一個小小的鳴剎門而甚至不惜出動了整個鐵衣護衛和瓔珞宮的力量。
血冥花百年纔開一次,而在那個時間剛好是血冥花盛開之際。血冥花和聖珠在靈力的催動下才有可能會使人死而復生。只是,他西門耀又怎麼能確定楊欣陽會將血冥花贈送給他?亦或者是,西門耀早已經打算不顧一切將血冥花和聖珠得到?
她看不懂這一種執着。
人竟然已經死了,爲何不讓它死後得到安寧?
當年的璇妃容貌傾城絕世,西門翔俞甚至不惜傾注了一輩子的感情在璇妃的身上,獨獲聖寵一世。只是,這樣鋒芒畢露的處境讓她璇妃深處皇宮的日子並不好過。
這死前沒有得到平靜,死後還得受兒子的一番折騰,這究竟算不算是一種作孽?
西門耀緩緩地收回手,眸光落在了棺木的璇妃身上,腦海裡開始浮現着十幾年前的一幕幕。當年若不是皇后暗中拉攏勢力,將所有證據指向他的母妃和舅舅,也不會致使這一切發生。
“朕確實是在鳴剎門裡拿到這一顆聖珠。”
伊熙揚了揚眉,這倒不難理解聖疏那麼恨西門耀了。不過只是一顆珠子,卻讓整個鳴剎門數千人的性命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條血水。
不過這倒也是西門耀的風格,這數千人的性命若是在他的眼裡不值錢,那還就真的什麼都不是。
她伊熙自然也不是什麼善人,更何況做好人的成本太高,她還暫時支付不起。鳴剎門的事情自始至終就和她沒有關係。當時在瓔珞宮的地宮裡將聖疏救出,也不過是看在聖疏的武功不錯的份上,兩個人逃出地宮的勝算大點。
聖疏和西門耀的事情,她沒興趣,也和她無關。
“人也看了,故事也聽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西門耀轉過身,看着伊熙,他伸出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將她帶到了棺木前,“你可知道朕爲何要將你帶到這裡?”
伊熙搖了搖頭,並未開口,臉上的神情淡漠。
西門耀擡眸,眼底裡的神情令人滲透不出,“朕說過,朕可以給你想要的,也只要你一人。母妃在世的時候曾說過,若是朕找到了可以站在朕旁邊位置的那個女人,一定會帶她來到這裡。”
“你可是你愛上了我?”伊熙擡起頭,看着西門耀,問道。
西門耀轉過身,雙手捧起了伊熙的臉,俯下頭在她的脣瓣上深深地印了下去。久久地,他才擡頭,原本深邃的眼眸此時更是謎魅萬分,彷彿只需要看一眼便足以淪陷。
他開口,嗓音低沉,暗啞,蠱惑的氣息傾瀉而出,“你說過,曾經愛過朕,現在,可還是曾經?”
“你猜?”
西門耀的指腹似有似無的摩挲着她的脣瓣,眸色暗沉,“朕覺得你的身體可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
“……”
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伊熙擡起手將他的手拿了下來,“我倒也覺得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
說完,她便轉過身,朝着石門外走了出去,腳步雖然看似依舊慢條斯理,實則卻是透着一絲的慌亂。
西門耀眸色深了幾分,他邁開步子,走了出去。轟隆一聲,石門在他們的身後瞬間合下。
他伸出手,一把圈住了伊熙,一個迴旋,將她抵在了石壁上,“你可是迴避朕的問題?亦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敢面對你心裡的感情?”
伊熙擡眸,迎上了他那一雙宛如冰潭深不可見底的眼眸,在黑暗中,直直的探進了她的心裡,使得她根本就無從逃避。
她輕輕地眨了眨眼,臉上的神情愈發的平靜淡然,“那是因爲我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任何的可討論性。亦或者是,我和你之間的那個問題並沒有什麼好談的。”
“是麼?”西門耀喉間性感的滾動了下,“看來朕該問的是你的心,或者是你的身體。”
話音落,他便俯下身,朝着伊熙的脣角上吻了下去。
“呃……”
伊熙猛地別過臉,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頸項上,直徑的往下,最後埋首在她的鎖骨之間。
“朕想要你。”
說着,他伸出手將朝着伊熙的領口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