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要帶走這個龜殼究竟是要自己用呢還是拿去賣,但你要記住,永遠不要把自己的血滴到這個龜殼上。79小說·中·文·網·首·發一看你這蠢樣子就是聽不懂我說的話的是吧?沒事,你只要拿着這個東西回去,然後告訴那個真正想要這個龜殼的人,他想從這個龜殼上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來償還。命理跟天理一樣,都是不能違背的東西。”
珈藍的這一番話,說起來真的是讓人覺得,嗯,內涵深遠啊!
李胤和白秀兩個人都有些愣愣的。
好半天,白秀先反應過來了,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個玻璃箱,再看了看珈藍那張臉,好半晌說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留在這裡當電燈泡所以想盡了辦法早點趕我走是吧?好嘞,您放心,我吃完飯現在就走,絕對不當電燈泡!”
她說着,直接坐下來開吃早飯。
李胤傻眼。
而珈藍這檔貨,居然還默默點點頭,說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李胤:“……”
白秀帶着那隻所謂的神龜很快就離開了。她離開了之後,李胤和珈藍兩個人這纔可以好好面對面把事情給講清楚了。
本來,珈藍不打算告訴李胤這件事,是不想她牽扯進去,但顯然,白安西已經把她拉進這件事裡來了。
“你知道了多少?”
珈藍這麼問李胤。
李胤撇撇嘴,回答:“也不算太多吧,聽說你殺了你前‘女’友,然後白安西殺了自己的親妹妹,我知道的,就這兩個。”
“你覺得我像嗎?”
像是那種會殺了自己‘女’朋友的人?或者說,像是那種會殺人的人嗎?
李胤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我相信,但我知道,起碼你現在不會做這樣的事。”
李胤的回答,讓珈藍緊了緊眉頭。
他可想不到,自己在李胤心中的形象居然已經上升到這麼殘忍暴力的一面了!這樣子,嗯,不好不好。
“小李子,知道我爲什麼瞞着你這件事嗎?”
李胤挑挑眉,“爲什麼?”
“因爲啊,這是我的一段黑歷史。要是被人知道了,我這把老臉可也就全都丟光了!”
珈藍說着,還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一把。
李胤被硌磣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珈藍這纔講起了五年前的事情。他說的這個版本,倒是跟白安西說的那個完全不一樣。
五年前,白安西帶着自己的妹妹出去旅遊,結果在旅遊的途中,居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白落笙那會兒十五歲,在這件事發生之前,白安西這個哥哥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善良可愛,待人雖然不算熱切,但那也是友善的好不?
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一個風光明媚的大好日子裡,殺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白落笙後來找到了珈藍這裡來。李胤本來還想說爲什麼所有的鬼都要來找珈藍,後來一想珈藍就是做鬼生意的,也就沒好意思問出這個白癡的問題來。
白落笙找到了珈藍之後,珈藍看一小姑娘那麼可憐兮兮的,竟然也大發善心地決定幫她一把。而讓白落笙一直久久停留在人世不肯離去的,就只是一個真相,一個答案。一個白安西爲什麼要殺了她的真相。
珈藍開百鬼客棧的宗旨就是不干涉他人的命格。所以他下了一個套,在白安西殺了自己親妹妹這件事還沒有暴‘露’,帶着白落笙的心臟到處跑的時候,安排了一個看似極爲巧合的時刻,讓他住進了自己的百鬼客棧。
他讓白落笙以一具屍體的樣子活着,將她打扮成了二十來歲的模樣。她的個子本來就比同齡的‘女’孩要高,化點妝,扮成二十來歲的模樣根本就不是問題。珈藍還給她取了一個新名字,就叫雁起。
李胤聽到這裡,咯噔了一下。
原來,白落笙就是雁起?
爲什麼她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總覺得,怪怪的。
這樣的感覺一直到最後,珈藍跟她說完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後還依舊揮散不去。
珈藍第一次帶落笙回去的時候,白安西就坐在客棧的大堂裡,看到落笙熟悉的面龐,忽然瘋了一般地衝到了自己的房間,去查看那個心臟是不是還在。
萬幸的是,那個心臟還好好地泡在福爾馬林的瓶子裡,不幸的是,那個被珈藍叫做雁起的‘女’人也還是好好地站在他的眼前,一臉熟絡地跟他打招呼。
落笙頂着雁起這個名字,在白安西的眼皮子底下轉悠了足足一個星期。期間他想離開這裡,卻總是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不得不繼續在客棧裡頭待下去。這麼個‘逼’法,遲早會把人‘逼’瘋。更別說是本來就已經算是瘋癲了的白安西了。
某一天夜裡,珈藍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落笙的屍體。她早就死了,爲了保持身體的溫度,珈藍費了好大的力氣,用了好多動物的血灌進她的身體裡,才讓她的身體保持正常人的溫度,可被白安西這麼一‘弄’,他之前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落笙就躺在白安西房間裡的那間‘牀’上,白安西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刀刃死死地嵌在落笙的身體裡。落笙早就已經死了,哪裡還會感到疼痛?她瞪大眼睛狼狽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一遍又一遍地問他,“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這麼對自己的親妹妹?!她在心裡如是問道。
“你早就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活着呢?你早就該死了,你這個年紀本來就該死了,我只不過是讓你早點解脫,讓你走得不要那麼痛苦而已!我的好妹妹,哥哥我也是爲了你好啊!”
白安西說着,又將那把刀子嵌進落笙的身體裡好幾分。
他還走到一旁拉開窗簾,外頭猛烈的陽光照進來,照在落笙的身上。她的身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白‘色’,皮膚下的血管在陽光下清晰可見。她的身體在一點點變得僵硬,只要一會會兒,她的身體就會完全變硬,硬的跟一塊石頭一樣,只要一敲,就會變成一堆粉末。
這是珈藍之前幫她的時候就告訴她的。
“來吧好妹妹,在你臨走前告訴哥哥我,是誰幫你這麼做的?是那個叫做珈藍的客棧老闆嗎?他是誰?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能力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快點告訴哥哥啊!”
落笙哭了,哭得很大聲。她沒了心,感覺不到心痛,卻始終不願相信,一直最疼愛自己的哥哥,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珈藍趕回來的時候,落笙的身體已經變成了粉末,就躺在白安西的‘牀’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灘血跡。鮮紅的顏‘色’,帶着一股子濃重的腥味。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流那麼多的血。
“白安西這個男人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得到了一塊龜甲,就是跟白秀抱走的那塊差不多的。那些龜甲,都是商周時期,那些巫師用來占卜用的,你還真別說,這些命理啊玄乎的事情,你有時候還真得信。就這麼一塊龜甲,白安西偶然之間滴了自己的一滴血上去,從此便可以看破人心,窺探人的命理了。”
珈藍現在說起這件事來,也還是憤憤不平。
這麼玄乎的東西,居然還會在世上出現,可偏偏,他又不能干涉,只能善後。這種感覺,着實不是很好啊!
白安西能窺探人心之後,一開始用得技能還不是很熟練,自己當然也不知情,可偶然之間,他就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命格。落笙會在十五歲的時候死於心臟病。而且死的時候很痛苦。
就因爲這個,他做了一個決定,要幫自己的妹妹儘早解決痛苦。
“所以他殺了落笙,就是因爲不想讓她痛苦地死於心臟病?”李胤不可思議地反問了一句,然後罵了一句,“瘋子!”
“誰說不是呢?”珈藍這麼說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就是在這個龜甲出現之後。也是我對不起落笙,想幫她,卻因爲各種事情都堆在一起,而讓她苦苦等一個答案等了五年。你燒掉的那個箱子,就是她五年來棲身的地方。”
那個白‘色’的手提箱,裡頭裝的是有關白落笙的所有東西。
要說五年前白安西還算是一個人,殺了自己的妹妹,卻還記得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收收好留個念想。可五年後的他,卻已經變得比以前還要殘忍可怕。過去的那些善念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屁!
他要斬斷過去的一切,加上最近一直被過去的夢魘所困,他纔會讓李胤去燒了那個白‘色’的手提箱,將過去的一切都埋葬掉。
只不過,李胤聽珈藍這麼說了之後,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小愧疚。原來,她燒掉那個白‘色’箱子的同時,還燒掉了一個存活了五年的魂魄,甚至,她還沒來得及得到一個答案。
只不過,她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珈藍說的這個故事裡,好像還是有那麼一些事情不太對勁。
“那落笙這件事情,後來是怎麼被人給發現的?”
“還能有誰?當然是路見不平的我啊!”
珈藍看了李胤一眼,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李胤猜得沒錯,這件事情裡,還有很多細節都被珈藍給一一隱去了,那些事情,他可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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