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嘆了口氣,“煜兒在宮中長大,從小沒受過委屈,不知道他如今情形可好,可有受了什麼罪。
“唉。”冼紫芫輕輕嘆了口氣,“人被劫走,肯定是要受些罪,那些人如果不是惱怒煜皇子,不會出現劫持走煜皇子,既然劫持到了,又在他們手中一時半會的不被人發現,自然是會打罵羞辱煜皇子。”
“這羣混帳東西,哀家一旦抓到他們,一定要活剝了他們的皮,生吃了他們的肉,讓他們不得超生!”太后娘娘惱恨的說,真真是咬牙切齒。
“他們,不會把對付玄王爺的辦法用在煜皇子身上吧?”冼紫璦突然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那日在醉仙樓,玄公子說的真是可怕。”
“應該不會吧。”冼紫芫立刻接聲說,“那些人是大興王朝的人,不過,要是他們真的和宮中或者烏蒙國的一些人勾結,也難說,不曉得是什麼人出於怎樣的目的劫持了煜皇子,看來這羣人有可能是既惱恨着玄王府,也不喜歡太后娘娘寵愛的煜皇子。”
“一定與皇后那個賤人有關!”太后娘娘咬牙切齒的五官糾結變形。
“難道他們就是要對付太后娘娘在意的人?”冼紫璦好像突然間想明白什麼事一樣,輕聲說,“玄王府與太后娘娘關係不錯,太后娘娘還特意將冊封的心儀公主許給玄家長公子,玄公子雖然沒有明媒正娶,卻算得上疼愛有加,不似紫璦這般被關府厭棄,甚至不想紫璦爲關府生兒育女。”
“關府也脫不了關係,他們一定是和皇后暗中勾結,然後藉助大興王朝的力量對付皇上。”太后娘娘眉頭緊皺,“關宇鵬這段時間有什麼舉動嗎?”
冼紫璦立刻搖頭,悲哀的說:“關府一向不喜紫璦,相公也一直不太在意紫璦,他的愛妾過世後,他大半時間陪着那個遺腹女,甚至不喜歡紫璦特意爲他納娶的妾室小春,也許是因爲小春也是冼家的家奴吧。”
太后娘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也越皺越緊,一語不發。
冼紫芫看了一眼冼紫璦,姐妹二人彼此相視一眼,也同樣一語不發。
“太后娘娘。”有人哭着從外面進來,是伺候煜皇子的小太監,手裡捧着一樣東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的說,“求太后娘娘救救煜皇子。”
“好好說話!”太后娘娘沉聲說,“這人還只是失蹤了,你就跑到哀家這裡哭個不停,算什麼事!”
小太監立刻止住哭聲,哆嗦着聲音說:“有人,有人將這個丟在煜皇子的院落門前,是煜皇子去喝酒時穿的衣服,上面全是血,還有鞭子抽打的痕跡,全是血呀,衣服都破了!”
“丟在煜兒的院落門外?”太后娘娘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得一旁的玉潤立刻上前攙扶住太后娘娘的胳膊。
“是。奴才剛剛看到,嚇得立刻跑來告訴太后娘娘。”小太監又止不住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這衣服還是奴才給主子穿上的,是主子喜歡的,主子說今天是含玉公主下嫁後去邊關的日子,主子說含玉公主一向最是親近他,也是太后娘娘最最疼愛的孫女,他一定要去赴宴。”
看着小太監手中破爛且沾滿血的衣服,太后娘娘只覺得眼前一黑,彷彿空氣中全是血腥的味道,胸口悶的完全喘不過看來,接着,隱約聽到伺候自己的奴婢玉潤一聲驚呼,再後來,就是腦子一片空白,昏倒在玉潤胳膊上,再撲通一聲歪倒在椅子上。
似乎還有冼家姐妹同時發出的聲音,“太后娘娘,您怎麼了?”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後,太后娘娘才慢慢的,勉強的睜開眼睛。
“母親,您終於醒了。”是皇上的聲音,一臉的擔憂,正坐在牀前看着她,“您嚇壞孩兒了,朕今天沒去早朝,終於等到了您醒過來。”
“哀家怎麼了?”太后娘娘聲音略微有些嘶啞的說。
“您昏倒了。”皇上輕聲說,“玉潤跑去告訴朕,說是您突然間昏倒在椅子上已經找了太醫在看,就是因爲這段時間身子還沒有完全好利索,又加上遇到一些事,可能是含玉出嫁您不捨得,才鬱結在心。”
太后娘娘嘆了口氣,喃喃的說:“憋死哀家了!”
“是爲了煜兒的事嗎?”皇上輕聲問。
“煜兒怎麼了?”太后娘娘聽到皇上這句話,眼神突然一凌,盯着皇上的臉,咬着牙說,“你和哀家說,這件事是不是與皇后那個女人有關?是不是她想要她名下的那個皇子做你的繼承人?呸,她想得美,這烏蒙國的天下我們娘倆辛苦打下來了,由不得她亂來,哀家死也不會同意!”
“她還不知道煜兒出事的事。”皇上有些尷尬的說,“皇上聽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心儀公主和皇兒說,您在昏迷前曾經說,不許將煜兒出事的事與其他任何人提及,包括皇后,包括其他嬪妃,皇兒還沒來得及與外人商量此事,朝中衆臣也不知道,只母親這兒的一些奴才們知曉。”
太后娘娘長出一口氣,慢慢的說:“你身邊的人還沒有冼紫芫這丫頭懂事明理,知道替哀家着想,知道輕重,可惜呀,她是玄易的枕邊人,要是早知道她是如此的穩重且明事情,哀家就讓她做煜兒的妃子了。”
皇上猶豫一下,輕聲說:“孩兒可以保證煜兒的事與皇后無關。”
“閉嘴,你怎麼就知道與她無關!”太后娘娘厭惡的說。
“玄王府的事就是皇后給孩兒出的主意。”皇上示意身旁的奴才們都退出去,才輕聲說,“她知道玄易和大興王朝的皇上爭一個叫若水的女子,大興王朝的皇上惱恨玄易,特意派人暗算了玄王爺,她便和孩兒說,可以趁這個機會在玄王爺回烏蒙國的時候再暗中派人對付玄王爺。”
太后娘娘面上一沉,冷聲說:“你不是說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