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妤伸手拍了拍依然抱着魁哥的歐陽川文,待歐陽川文放開手後,她舞起雙手,上下翻動,對着魁哥全身上下的筋骨要害部位就是一陣拿捏。
謝雨瀟笑看着魁哥,就等着魁哥滿地打滾,嗷嗷亂叫了。然而,那魁哥卻還是一動一動,甚至臉上還泛起一絲譏笑。西妤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可能,分筋錯骨手怎麼可能沒用,絕對不可能的。遲疑了半天,她對謝雨瀟說道:“雨瀟哥,這人就不知道疼。”
歐陽川文從西妤這裡再一次證實了自己的推斷,對一個完全沒有感覺神經的人,你即使殺了他,他也不會有感到任何疼痛。他生怕謝雨瀟再搞出什麼太過殘忍的事,便對謝雨瀟說:“別費力了,他沒有感覺神經,再怎麼逼他都是枉然。”
“沒有感覺神經?怎麼可能?操,難道是個木頭不成?”
“和根木頭差不多。”
謝雨瀟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現在已和月牙幫扯不開了,所以要搞清楚月牙幫到底是怎麼回事,和本元國際什麼關係,本元國際改變人的性格是怎麼回事。還有,還有這瘋子的事,瘋子的事是不是和月牙幫有關係,爲什麼瘋子怕他們,他們是用什麼東西震住瘋子而且使自己不會瘋……
沒有疼痛,沒有疼痛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謝雨瀟不想放棄,他要搞清楚,他也只有從這些小頭頭身上才能得到一些他想知道的。
謝雨瀟看着魁哥煞白而還有幾分譏笑的臉,心想,這小子是在嘲笑我麼?嘲笑我只有這點本事?難道就沒辦法了?
想了半天,謝雨瀟腦裡靈光一閃,問歐陽川文道:“雖不知疼痛,但我想,恐懼他總會有的。”歐陽川文不說話了,他感覺到謝雨瀟想出了什麼邪惡的點子。
“西妤,你不是說要他的胳膊擰下來麼?那就擰下來吧。”
西妤早就想這麼做了,她說過的她一向都記得清清楚楚。豈止兩個胳膊,她恨不得立馬擰斷這個褻瀆自己和妹妹的淫惡之徒的脖子。
一抓,一扯,一劈,只是三兩下,魁哥的兩條胳膊就被西妤卸了下來,甩在了地上。
魁哥沒有疼痛,卻已經發狂,張嘴亂罵着朝謝雨瀟撲去。但沒了胳膊,就失去了平衡,他只是兩步就自己摔倒在地上。
“無論你們是不是人,是什麼人,但和月牙幫作對,你們都會死的,會死的比我更難看。殺了我,殺了我~~~”
魁哥已經嚎開了,不是痛得嚎,而是絕望的嚎。
對着現在的魁哥,謝雨瀟知道已無法再得到任何消息了。既然得不到消息,那混蛋留着也沒用了,對於沒用的混蛋就只能送他上路。
謝雨瀟張嘴喊了聲西妤。
歐陽川文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看了眼依然在嚎叫的魁哥,他提着手中的手槍一聲不吭的走了過去,砰”的一槍結果了魁哥的性命。
“問不出來的,別搞了,再搞我就瘋了。”
歐陽川文結果了魁哥的性命,心裡也平靜了許多,也突然覺得殺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謝雨瀟哈哈大笑,指着歐陽川文說道:“厲害,提槍殺人,以後你也別想清白了。”
歐陽川文朝着魁哥吐了一口,道:“從跟着你上了這賊船,我就知道自己再清白不了了。去他-媽-的,要什麼清白,既然下不了賊船,我們就來個黑吃黑,一起幹了那個月牙幫。”
這還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外科醫生歐陽川文麼?
謝雨瀟盯着眼前的歐陽川文看了半天,問道:“你正常沒?”
“去。我正常的很,我是說真的。”
謝雨瀟道:“我又毒害了一個好男人。”
“與你無關。難道你不覺得對付月牙幫這樣的組織只有黑吃黑麼?難道你認爲靠白道能解決嗎?還有那些瘋子,看着那些瘋子難道你就沒什麼感覺嗎?歐陽青青,多好的一個女孩好端端的瘋成那樣;還有我父母,說不準哪一天就會落到他們頭上。這一切,你難道覺得和月牙幫沒有關係嗎?月牙幫爲什麼可以在這裡安然無恙的做生意,爲什麼不瘋?還有這魁哥,他爲什麼沒有疼痛,爲什麼好端端的沒有感覺神經,你不覺得奇怪嗎?你不覺得與可以瞬間改變人性格的本元國際有關係嗎?他們可以改變性格,可以剔除一個人的感覺神經,難道就沒辦法讓一個人變瘋嗎?現在,他們找上我們,也由不得我們了,是我們要活下去也好,還是偉大的說是爲了所謂的正義也好,都只有和他們幹到底。”
這番話,是謝雨瀟認識歐陽川文以來聽到的最慷慨,最有血性的一番話,也讓他徹底的重新認識了歐陽川文。歐陽川文的胸膛裡裝的不是一顆隨波逐流、聽從命運的心,而是一顆熱血,充滿正義,一顆發起狠來就再不想回頭的心。
歐陽川文這樣的改變,謝雨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因爲這是一條充滿血腥的路,一條隨時會喪命的路。這樣的路謝雨瀟自己都有些後怕,雖說他口口聲聲的說要將月牙幫怎麼樣怎麼樣,但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狠下心過,沒有當過一件真正的事情來對待過。
“怎麼,你不敢,你害怕?”歐陽川文的語氣裡明顯的有了幾分輕蔑。
“去,我會怕?我在想你這個見到血肉一下午暈三次的外科醫生怎麼會說出這番話。”謝雨瀟笑道。
“謝雨瀟,我在跟你說正經,你要是敢,我就跟你幹,你要是不敢,就算我看錯了你這個只會裝腔作勢,卻胸無大志的人了。”歐陽川文一本正經道。
“操,我裝腔作勢、胸無大志,就你有!不就一個本元國際,媽-的我有什麼不敢。”謝雨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敢就幹!”歐陽川文毫不示弱,向前走了兩步。
兩個人的言語蹭出了火花。西妤想插嘴勸架,但又不知說什麼,只好將歐陽川文往後推了兩步,又轉過身將謝雨瀟推倒在了椅子上。
“幹就幹,有什麼大不了。”謝雨瀟又站了起來。
“那我就跟你幹,以後你就是老大。”
歐陽川文再不囉嗦,一語道破心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