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記得我了?”
謝玉山睜開眼, 仔細看着李慈煊,腦中浮現出一個少年青澀的模樣,一時難以置信。
看她的表情, 李慈煊笑了:“記起來了?”
那時年幼, 謝玉山總是去纏他, 這個又斯文又好看又拽拽的太子, 總是對她愛答不理, 太子的生活也着實沒有意思,成天讀書。時間一久謝玉山也就失去了興趣。
三天沒去,不料被太子堵住, 說:“太傅是個君子,不料教女兒卻未曾多用心。如此不持之以恆。”
謝玉山納悶, 自己學習用功, 也沒什麼半路就撩開的事情, 便問:“什麼不持之以恆了?”
太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說:“你, 你這樣,這樣的朝三暮四......”
謝玉山看他一張俊臉憋得通紅,又吞吞吐吐的樣子,再一聽“朝三暮四”,頓時明白過來, 這是怪他沒去找他了。
太子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轉, 說不出的可愛狡黠, 心下就歡喜, 可臉上還憋着。
謝玉山早見到他眼裡的笑意, 笑嘻嘻湊上來說:“殿下哥哥,你這朝三暮四用的不對, 我又沒找別人去玩。”
一聽這話,李慈煊心裡跟灌了蜜糖似得,嘴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想問她明日還來不來,可又不好意思再問,幾次話到嘴邊都沒出口。可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提都沒提,臨了要走了,太子憋不住了,拉住謝玉山,裝着混不在意的樣子,往謝玉山手裡悄悄塞了個物件。
謝玉山拿起來一看,是根白玉雕的玉蘭簪子。
太子看着她,鼓足勇氣,說:“你......”
“怎麼了?”謝玉山故意問。
李慈煊豁出去,說:“你明天來麼?”
謝玉山終於套出他的話,得意地大笑。
李慈煊又惱又氣,在清脆的笑聲中逃也似地跑了。
“明天我要吃豆沙餅。”
李慈煊聽到謝玉山在後面喊,歡欣地笑了,腳下走得更快。
太子的大伴落在後面,湊到謝玉山耳邊悄悄地說:“太子殿下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廢了好多玉料,才雕成的,你下回戴着來,不然殿下又得生氣......”還沒說完,被太子暴躁的呼喚聲叫走。
但謝玉山還是聽出那暴躁裡有那麼一絲絲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