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四壁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妺喜被兩個侍衛狠狠的推到了一旁的乾草墊上,妺喜一個踉蹌,跌倒在一旁,腿還磕在一旁破舊的案几上,生疼生疼。
暴室裡頭陰暗,暗室裡頭的物什都難以分辨,妺喜摸索着上前,坐在了一旁的角落裡,暗室陰冷,妺喜的肩膀有些顫抖,瑟縮了下,便雙手環抱起自己的雙膝,蜷縮在一起,好是可憐。
暴室的夜格外的冷,卻連一條被褥都沒有,妺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只是迷濛間,覺得好累好累,眼皮沉重,一閤眼,便沉沉睡去。
再次清醒,是一盆冰涼的水,從頭頂傾瀉而下,如醍醐灌頂,逼迫她不得不瞬間醒來,努力睜開雙眼,見到的,卻是和妃一臉得意的臉容,妺喜不以爲意,闔上雙眼,不去理會,見到妺喜如此,和妃有些惱羞成怒,拿起一旁的瓢,狠狠的潑向妺喜的臉龐。
除了身體尚且能夠感受到的那一絲絲的冰冷,妺喜機會以爲自己已經死去,面對身旁那個執着的想要自己醒來的人,妺喜更是倔強的緊閉雙眸。
和妃震怒,滿是得意的看着妺喜。
“北姬!本宮知道你醒着!本宮警告你!不管你想耍什麼花樣!如今都結束了!”
妺喜一動不動的側臥在冰冷的地面,心中不免冷笑,和妃見到妺喜不爲所動,拿起一旁的烙鐵,一點一點的貼近妺喜,嘴裡還不停的說道。
“北姬!你不動也罷!本宮自有辦法讓你開口!”
和妃說的不是假話,妺喜知道,她既是說出了,那必是能夠做到的,那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的炙熱的溫度,早已證明了一切,可妺喜依舊倔強的閉着雙眸。
‘嗤!’的一聲,烙鐵透過薄薄的絲質衣料,深深的印上了妺喜的皮膚,突如其
來的灼熱,讓妺喜瞬間痛的暈厥過去。
“來人!把她弄醒!”
和妃冰冷的話語,在這些長年在暴室裡當差的人眼中,亦是如此的殘忍。
一盆冰涼的水再次傾倒而下,水灑落在方纔的傷口之上,格外的疼,妺喜意識雖早已恢復,但始終沒有睜開雙眼,和妃冷笑。
“好樣的!真是一副男兒鐵骨!本宮今日便叫你好好改改你這個倔脾氣!”
“來人!這些水中都摻寫辣椒!”
和妃話落,滿室的宮人太監卻皆是原地不動,和妃拿起掛在牆上的皮鞭,一鞭子打在冰冷的地面上,四面響起了一陣回聲。
“本宮今日把話說在前頭!若是差事當得好,本宮便答允調出暴室當差!若辦不好!那便再也不要當差了!”
和妃話落,各個小宮人小太監忙去準備辣椒,驚慌失措間還互相亂撞起來。
“住手!”
和妃聞聲而去,卻見華琰站在暴室的門口,滿臉的怒氣。
“苕琬!姐姐從前知道你的性子,你做什麼,姐姐不攔着!可今日,你着實是過分!你若傷人性命,便要以命抵命!”
華琰到底是後庭的主人,說話的氣勢依舊,雖說平日素來溫婉,但是也是個賢德的好王后,面對苕琬這般無理取鬧,縱然是親妹妹,也不不會置之不理的。
聽到華琰的話,和妃的眸中閃過一絲的不可思議。
“姐姐!你爲何幫着這外人說話!苕琬纔是你的親妹妹!”
“並非姐姐偏幫誰!只是北姬着實無辜!你若再無理取鬧!別怕姐姐也不容你!”
華琰的厲聲厲色,讓和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的哀怨。
“她是有施人!縱然曾是一國公主!如今也
不過是俘虜!我們堂堂夏朝,又有何懼!”
“苕琬!夏朝如今確實無可畏懼!可是你如今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和親公主!你就不覺得丟人嗎!”
“姐姐!你可知!是這個女人害了我那個未及出世的孩兒!”
聽到此,華琰瞥眼看了看和妃,右臂一揮,遣退了所有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和妃,擡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和妃滿臉驚訝的看着華琰,華琰苦笑。
“是姐姐的罪孽!都是姐姐的罪孽!”
王后隨即冷哼一聲,冷眼看着和妃。
“哼,孩子,苕琬,你別當姐姐癡傻,那日宮醫在永天宮替你把完脈,我便召見過了,你本就沒有懷孕!何來的孩子!還竟自個兒演了一出落胎的戲碼!我若那日便說出真相,想必就沒有今日了!”
和妃不可思議的看着華琰。
“姐姐!你……”
華琰能夠在苕琬的眼中清晰的讀出那一絲絲的畏懼,從前,苕琬做什麼,她都不會干預,可是,如今的苕琬卻已經想要傷人性命,這不得不讓她這個當姐姐的寒心。
“你放心!此事王上尚且還不知,但來日你若再傷人,姐姐便不會再護着你了!今日好生的派人送北姬回宮!至於王上那邊,該如何說,你自個兒思量,若明日,你還未與王上說明,那就只能由姐姐幫你說了!”
和妃不甘心的咬着脣,憤恨的看了眼一旁昏厥中的妺喜,不情願的點頭。
“姐姐說的極是,苕琬定當遵從,絕不再犯。”
華琰特地叫來了自己的歩輦,讓人送妺喜回泰安殿,還親自去藥局拿了好些的好藥,幾番吩咐了下頭好好照顧,這才安心回宮,心中萬分的歉疚,這一切也算是給苕琬贖罪,也不知能否彌補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