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的話,讓妺喜的眉頭微顫,心頭微涼。‘看王上今次對你的寵愛,怕是有千萬個理由,也會允了你’,這句話叫妺喜聽
來,分外的可笑,眼神有些不置可否的撇過阿衡,而阿衡卻是含笑一句。
“商王很好。”
妺喜詫異的看着眼前的阿衡,如果她沒有出現幻覺,那麼,她應該是不曾問過這樣的話語。也不知爲何,這些日子以來,對
子履的記掛,似乎少了,她再也不會迫不及待的見到阿衡,問他子履現在可好,現今如何了……
妺喜含笑,沒有讓阿衡看出心中那一絲絲的不在意。
“本宮知道了。阿衡大人直說吧,現今本宮需要向王上提何要求?”
阿衡的身子一震,他以爲,妺喜聽到子履的消息之後,會興奮的抓着他的手臂問及商王更多的消息,就算不是如此,那也至少,讓妺喜能夠精神百倍。可妺喜如今的情形,倒叫他有些參不透了。
“早前築傾宮之事,雖未曾與商王商議,但公主也辦的不錯。如今,公主只需小心翼翼的在王上身側做一個禍國妃便是了,儘可能的蠱惑王上築宮飾殿,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大修酒池肉林。
如今雖是斟鄩以北的三城以爲商王所收服,但斟鄩的百姓還是對王上很是遵從的。公主在進言之際,也多多留意朝前的各位老臣,歷經夏朝幾代,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必要的時候,一舉除了,纔是以絕後患。”
進言大修酒池肉林,排除對商王有威脅的夏王朝忠臣。妺喜只用短短的一句話便概括了阿衡的話,雖是心中有一股悶在胸前的不情願,但爲了愛情最終還是選擇妥協, 照做。
妺喜用夏桀本是亡國之君的結局,她這麼做也只不過補充了歷史細節,以此來安慰自己,心中其實愧疚不已。每每想到王后那個痛恨的眼神,妺喜都覺得罪惡。
看着阿衡漸漸轉身的背影,妺喜闔上雙眸,就讓自己爲了幸福放肆一回吧。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妺喜幾步上前,忙叫住了阿衡。
“阿衡大人!”
阿衡轉身,看了一眼妺喜,滿臉的疑問。妺喜笑笑,眼神飄向別處,淡淡的一句。
“方纔你說,商王近日在商國邊境之地練兵,卻被斟鄩的官員發覺,若是當真被上報了王上,商王兵力削弱,還勞煩阿衡大人同連清吱會兒本宮一聲。”
阿衡不曾轉身,只是背影中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用力的點頭,許是怕妺喜不曾看到,那每一次點頭,都格外的用力。妺喜看着阿衡的背影漸漸遠去,心裡頭更是一股沒來由的慌張。
痛連清回泰安殿,一路上,兩個人都無話,只是兀自看着百花園中的春景。
回到泰安殿的時候,履癸已是在泰安殿等候了多時,光看案上的茶已然沒有了熱氣便可以得知了。妺喜進殿,一干宮人也是識趣的退下了,更是不忘在臨走前掩上了門。
“妾不知王上前來,偶然間在百花園逛的久了些,叫王上久等了。”
履癸一把扶起行禮的妺喜,臉上滿是笑意。
“美人不必多禮了!快來猜猜!今日孤王得了個什麼樣的好消息!”
妺喜故作羞赧的看了一眼履癸,從履癸臉上的笑意,便也不難看出這喜事,若說能與妺喜一同分享的大喜事,就屬雪玉石的消息了,妺喜心中也不是很確定,話語間也有些打探的意味。
“瞧着王上如此容光煥發的,妾便知一定是有好事!妾愚笨,還是王上來告訴妾吧!”
履癸笑意濃濃,一把摟過妺喜的纖腰,忽然間在妺喜的脣上輕輕一啄,履癸伸出手指在妺喜的鼻尖輕輕一點。
“美人聰慧過人,怎會猜不到。孤王便是提個醒罷了!美人所求,不久,許是要實現了!”
履癸的
脣附在妺喜的耳畔,輕輕的呢喃,話語間,鼻息不停的灑在妺喜的肩頭,讓妺喜的心中更是激起了一陣漣漪。
聽到履癸的話,妺喜心中也算是稍稍安心了些,一定是雪玉石之事,錯不了,以履癸喜悅的程度,怕是此事大有進展。妺喜沒有想到,遠在近七千年前的夏朝,竟然也能開採出如此多的雪玉石,着實令人震驚。
“難道是王上找到雪玉石了?”
妺喜雖是用疑問的語氣問出這樣的話語,但心中大體已經是肯定了。聽到妺喜的話,履癸的笑意更濃了,更是有些寵溺的看着妺喜。
“美人果然是聰慧過人,今次孤王便是說此事來的。”
“果真?那倒真是叫妾歪打正着了!”
妺喜的那句‘歪打正着’或許顯得有些做作,但是那句果真,當真是發自肺腑之言。心中雖是肯定,但清楚分明的從履癸的口中聽到,出了喜悅之外,依舊是詫異的。
“前些日子孤王已經收到了關大夫的好消息,說是你們有施國邊隅之地夜定山,有好多未開採的雪玉石,孤王誠然夏朝大國之君,也不想白白要了你們有施國的玉石,便叫關逢龍去你們有施國洽談,有施王聽聞爲的是治癒公主的不孕,一口便答應了。”
妺喜的肩頭襲來一絲的冷風,有施國?履癸的話讓妺喜直打顫,若是以往的履癸,怕是隻會攻入有施國,取來玉石吧,如今,他可是看着她的面上?還是……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惺惺作態?
“有施國夜定山上的雪玉石雖是多,但也着實危險,關逢龍此次運回來了些許,幾日後祭地神之後,便可以先動土了,雖是不能趕在中秋前把傾宮建造完畢,但至少能夠修出大殿和偏殿來。”
履癸的話打斷了妺喜的思緒,妺喜搖了搖頭,不再去想。聽聞履癸的話,妺喜的心也稍稍的定了。今次中秋夜,只肖是把履癸支開便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