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癸的話,讓妺喜不驚身子一顫,隨之,便側身嫣然一笑。和妃撇過妺喜,話語顯得很是無意,卻句句有中傷之意。
“看來是王上白白信任了,北姬也不過女子,如何能解得了這些謎題。”
和妃的嘲諷,的確很容易便激起了妺喜的戰鬥力,妺喜故意俯身上前,滿是得體的給履癸和王后行了個禮。
“妾愚鈍,只得去一猜,王上心繫天下萬民蒼生,妾猜的,是一‘國’字!”
妺喜的眼神落在履癸身上,隨即,又滿是疑問的看向王后。
“王后娘娘!妾猜的可對?”
話落,妺喜側身,眼神掃過和妃,滿臉的笑意。王后起身,對於妺喜,很是讚許的點了點頭。
“北姬博學,本宮自愧不如!”
王后的話,引來了下頭的一片噓聲,都不曾想到,妺喜的才情。在夏朝,一個女兒家,會識幾個字,本就已算是稀罕事了,像妺喜這般,還能猜字謎的,着實少有。
那些本是想在一旁看妺喜出醜的人也瞬間沒了聲響,只是自顧自的低頭喝茶。顯而易見,履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臉上的滿足和心中的自豪感,頗像是在賣弄自己的心愛之物。
“哈哈哈哈!孤王就說北姬才學過人!當人是個女才子!”
妺喜的神色未變,只是心裡頭無可奈何,在現代,莫說是女才子,這些人人皆知,可見這個朝代的女子,是承受了什麼樣的人生,出生起,便被迫習女紅,練琴棋書畫,苦苦十餘載,只爲了一朝帝王的恩寵,妺喜當真覺得不值。
王后和和妃本是在宮中長大,曾與履癸一同在童書苑聽先生教習,和妃本就不愛這些,倒是王后,本就沉靜的性子,讓她修了一身的好秉性。
妺喜謙遜有禮的看着履癸,含笑淺語。
“王上過譽了!是王后娘娘的謎題妙!妾不過是胡亂一猜罷了。”
和妃就是如此
的不安分,縱然被履癸厭棄,依舊是嘴上不饒人,若不是王后求了履癸,只怕和妃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只是和妃的性子就是如此,看不慣別人的恩寵,看不慣妺喜得意。
“只是猜對了一個謎題罷了!怎能稱得上女才子!若是北姬當真能把這燈上的所有謎題都解了,那纔是女才子,女太師!”
和妃的話落入妺喜的耳中,格外的刺耳,言語之中滿是譏諷和嘲弄,妺喜不想出盡風頭,但也不想栽在和妃這兒,但面對和妃赤裸裸的挑釁,妺喜不假思索的選擇應戰。
“和妃娘娘所言極是,妾資質平庸,只今日,妾想要不自量力一番了。”
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妺喜會就此知難而退,甚至有人才替妺喜難堪,沒想到,妺喜竟會如此說,這着實讓人意想不到。
本是在念着謎題的炎公公亦是呆愣的站在了原地。履癸,更是眸中帶笑的看着妺喜,滿是讚許。
“炎公公,出題吧!”
炎公公從履癸的話中驚醒,含笑,拿過了第二盞燈。
“此燈是個對聯,北姬娘娘聽好了!‘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妺喜起身上前,緩緩走下了高臺,接過了炎公公手中的燈,輕輕一笑。
“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合鳴!”
履癸滿是驚喜的瞧着妺喜,她見識過妺喜的聰慧,卻從未見過能把對子對的如此好的女子。如今看來,妺喜的才學,怕是不在王后之下。
情不自禁的,履癸的掌聲已然響起,本想借此譏諷妺喜的和妃,臉色也漸漸沉下,不再說話。
“天上月圓,地上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今宵年尾,明朝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今夜元宵,儼然成了妺喜一個人的舞臺,履癸的心情似乎也很是愉悅起來。
看到和妃漸漸暗沉的面色,妺
喜的笑意漸濃,不知何時,妺喜也已暗暗的把和妃當做了敵人,看到她的不悅,妺喜心中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妾曾翻閱古書時,偶然間得了一聯絕對,想在王上面前賣弄一下。”
妺喜的話說得玩笑,所有人都未曾在意,只有和妃,很是不悅的悶悶不樂着。履癸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期待,饒有意味的看着妺喜。
“北姬多學,哪是賣弄之說。”
妺喜在殿前,給履癸盈盈間一禮,淡淡一笑。
“妾的上聯是‘山石巖前古木枯,此木爲柴’!”
此聯妙就妙在,山和石是個巖字古和木字爲枯,此和木字正巧是個柴字,若是想對出字形相似,句型工整的下聯,着實是不易。這也是妺喜曾在未來時翻閱到的書籍,被人稱爲上古絕對,今日,便想好好的讓這些瞧不起女子的男人看看,誰說女兒家不如男!
妺喜話落,履癸便陷入了一片深思。
只是一瞬,在最末向來不言語的崇良人上前行禮,手中還端着一盤剛剝好的橘子。
“王上!妾方纔給王上剝了幾個橘子,女兒家長居內闈,實在沒有北姬娘娘的好才情,只是這橘子的妙處,或許倒是可以比擬一二。”
向來不在意這些良人的履癸,偶然間撇過崇良人,聽出了這話語中含着言外之意,樂陽殿內,許是除了妺喜和王后還有履癸,怕是再無旁人看出這裡的意味了吧。旁人也只道是崇良人不甘爭寵罷了。
“呈上來!”
崇良人故作得意的上前呈上,妺喜本就在履癸身側,卻見盤中的橘子,擺出了個妙字。這着實讓妺喜驚了,此聯被譽爲千古絕對,能對上已是罕見,竟還能如此不着痕跡的告訴了履癸答案。
履癸向來心傲,這種不傷顏面的方式,他還是很讚許的。履癸拿起一瓣橘子,放入口中,淺淺一笑。
“崇良人的橘子果真是讓孤王甜的沉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