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愕然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滿是驚訝的臉孔顯得有那麼一絲的木訥,她早就知道弋陽長公主對和妃很是不滿,但至今都不知道是何緣故。她也想借着今日,打探打探,畢竟,夏朝的任何故事,她都有義務去了解。
看到妺喜似懂非懂的模樣,弋陽長公主搖了搖頭,臉上強擠出一個微笑。
“或許是本殿講的太多了,但北姬,自第一眼見你,本殿就知道,你是個能夠牽動王上一顰一笑的人!正如你義無反顧的欺騙本殿去幫王上一般,王上怕亦是如此。”
一時間,妺喜覺得弋陽長公主的話有些諷刺,她竟然會如此的認爲,認爲履癸是當真對她有意的,不想再多說什麼,對於履癸來說,這是一場交易,對妺喜,也同樣。
妺喜一時間的沉默讓弋陽長公主微微的含笑,她自動的把妺喜的笑意聯想爲女兒家的嬌羞,妺喜不想辯駁,便也不出聲。
妺喜總覺得,弋陽長公主把她帶來這裡,定然是有告訴她珊瑚珠的意味,只是依如今看來你,弋陽長公主似乎也不急躁,淡然的坐在窗前。
“北姬!王上是本殿今生最大的牽掛了,母后的囑託,如今本殿就囑託給你了。”
弋陽長公主的話讓妺喜很是惶恐,對於弋陽長公主的信任和囑託,她既感動又歉疚,她本就心中沒有履癸,她不能做這種沒有未來的承諾。
正如連清所說的那樣,妺喜確實是一個容易被影響的人,她的情緒,時不時的會被牽動,她的決定,時刻都可能會被影響,就像現在,對於弋陽長公主所懷有的情愫那樣,心裡不安。
妺喜忙跪了下來,滿是惶恐的看着弋陽長公主。
“長公主殿下!妾擔不得如此大任!先王后對長公主殿下的囑託!妾不敢逾矩!”
雖說歷史變遷,歷史資料被丟失,但從一些
殘留的歷史碎片中,妺喜也曾知道,她現在正在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被歷史唾棄,被後人不齒的朝代終結者。歷史無法改變,她終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面對弋陽長公主,她無法欣然的接受她所說的囑託。
弋陽長公主連忙扶起了妺喜,微微的一笑,“這便是你與苕琬的不同之處!本殿相信你一定不會叫本殿失望的!”
弋陽長公主的話,更是讓妺喜自愧不如,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實在有些不能自己,心中早已說了無數次的說了對不起,只是每次想到子履,她的心便會更堅定一些,不可以,她不可以親手葬送或許是盡在眼前的幸福。
被弋陽長公主虛扶着,妺喜緩緩的起身,本是糾結的內心,硬是擠出了一絲苦笑。聽到弋陽長公主彈起和妃,妺喜更是把話題一下扯了過去。
“長公主殿下信任,妾喜不自勝,日後定當爲王上排憂解難。只是和妃娘娘亦是出自名門,又是王后親妹,或許比起妾,更爲適合。”
話語中沒有一絲的刻意,妺喜的話語很是圓滑,叫人看不出一絲的破綻。弋陽長公主更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莫說名門,苕琬根本也大家閨秀都算不上!”
妺喜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疑惑,爲何每次說起和妃,總能激起弋陽長公主如此的憤怒,這讓妺喜不驚的想去探究,話語顯得無意,卻是處處的留了疑問。
“和妃娘娘怎麼都和王后娘娘一母同胞,又聽聞伯棠將軍戰功赫赫,如何都該是名門啊?”
弋陽長公主一聲冷哼,嘴角的笑意顯得有些輕蔑,仔細的看了一眼妺喜。
“你進宮晚,有些事,你並不知,當年伯棠將軍殉國,華琰苕琬同夫人一同被父王接入宮中,像是公主一般的伺候着。父王那是也只是蒙了心智,誤以爲伯棠將軍當真是殉國,還把她的
女兒許給了當時還是公子的王上,你不知,當初許給王上的,本就只有華琰一人,只是那不要臉皮的苕琬,眼見王上得勢,才硬是嫁入了後庭。”
妺喜聽的認真,這樣的話,妺喜覺得倒也在情理之中,按和妃的性子,確實能幹出這樣的事來,只是見她如此的愛着王上,或許,並不如弋陽長公主所言那般,只爲的是權勢。
只一句,叫妺喜頗爲意外,‘誤以爲伯棠將軍當真是殉國’,弋陽長公主的那句話,那妺喜的後背瞬間發涼,總以爲後庭纔會有的爭端,原來前朝也有,若那個伯棠將軍不是殉國的,那是怎麼死的?
“伯棠將軍並非殉國?”
妺喜的反問讓弋陽長公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尷尬,倒也確實,是她一時嘴快,這些,她本是不該說的,只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倒也無礙了,更何況,對於妺喜,弋陽長公主絕對的信任。
“此事既然都同你說了,倒也不如告訴了你,伯棠將軍在釐邱峰一戰時,確實立有戰功,父王也是欣慰的把他當日出生的雙生女兒取名琰琬。
只怪伯棠將軍太過傲氣,自恃有了戰功,很是不把父王放在眼中,父王念着戰功,也不曾說什麼,只是朝臣們異議頗多。
然而伯棠將軍被衆人蔘奏,父王無奈之下,暫時撤去了伯棠將軍的大半兵力。伯棠將軍一時無法忍受,竟與敵國私通,大戰當日,被敵國取了首級懸於城牆,父王一時氣惱,舉兵進攻,還身負重傷。
父王許是至今還以爲伯棠將軍是殉國的,只是想想也覺得伯棠將軍甚是可憐,竟然會相信敵國之言,想必他們也未必全然信任伯棠之言。
若非本殿當日途徑,聽到了夫人與苕琬之言,怕是今生,都沒有真相了。”
弋陽長公主的話說得句句真誠,話語間更是充滿了憤怒和氣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