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宓的腳步慌亂的往內殿走去,眼神中說不出的不安和無助,不曾叩門,便已胡亂的推開,見到殿內的妺喜,眼中泛淚,立即俯身跪下,行了個大禮。
妺喜見了,滿眼疑惑的看着月宓,都來不及扶她起身,便看到月宓早已在跟前磕起了頭。
“北姬娘娘!求求您!救救有施吧!您也出生有施,不可能無半分情分可言!”
妺喜被月宓的話弄的有些不明所以,眼神在月宓身上游離,許久了,才把她扶起身,心中的疑惑才終於被問出了口。
“怎的了?有施究竟如何了?何來救救有施一說!”
妺喜的話語中,不覺間帶了一絲的慌張,爲了有施,月宓曾不惜與她反目!那如今呢?若是有施國有何事?她會不會就此視她爲敵?
看待妺喜眼中的緊張,月宓的情緒也被牽動起來,妺喜的在乎,讓她尚且能夠感受到她們還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人。
“北姬娘娘!王上要起兵!攻打有施了!”
妺喜本是不信的,可月宓的眼神如此的急迫和真切,讓妺喜的心也一揪。
有施國對於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若硬是要扯上一份情義,那就是因爲現在的這個身份,妺喜是有施國的公主,若是增加一份個人的情感,那就是月宓,她心中在意的一份真誠。
聽到這樣的消息,妺喜的確是驚着了,心中不停的打量着月宓的話語,臉上依舊是難以置信。
“王上要起兵?攻打有施?究竟是何人說的?”
月宓立即跪下,拖着雙膝挪動到妺喜的裙裾邊,本是強忍了許久的淚水,一瞬間奪眶而出,手緊緊的抓着妺喜的裙角,眼中滿是祈求。
“北姬娘娘!此事錯不了!夏王本就虎視眈眈有施許久了!若不是北姬娘娘和親!怕早就一舉攻打吞併了!夏王狼子野心!北姬娘娘一定要救救有施啊!
”
妺喜忙扶起跪着的月宓,把她扶到了軟榻上坐着,眉角微微一皺,拿起袖中的絲帕,替月宓拭去滿臉淚痕。
“王上是否有此意,我們尚且不得而知,待本宮今日打量一番,若是真有此事,再想法子也不遲。若是此事本就子虛烏有,王上向來多疑,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妺喜的話說的句句在理,月宓無可辯駁,一時間,也覺得自己或許當真是有些莽撞了。
“北姬娘娘所言極是!”
雖是解開了月宓的心結,但妺喜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她心中明白,正如月宓所言,履癸狼子野心,就算是和親,又豈會輕易的放過了有施。
“月宓!去給父王捎去一封信!問問可還好?”
妺喜言簡意賅,看似是簡短的問候,卻含着對有施國如今情況的打探。月宓並非癡傻,自然能夠明白妺喜的意圖,忙應聲退下了。
自從弋陽長公主離開之後,履癸日日會到同央閣,若是平日,想必妺喜會推拒,可今日,她特別的想要見到履癸,她的心中,如今有着許多的疑惑等待解答。
好幾日了,履癸都是在同央閣用膳,同央閣的小廚房本就爲妺喜保胎,膳食從不敢怠慢,如今履癸來的勤了,這海味珍饈,更是非尋常宮殿能比擬的。
妺喜的手鬆鬆的握着手中的勺子,不停的在那碗銀耳羹中攪動着,目光呆滯,讓履癸一時間有些擔憂起來。
“北姬?怎的了?可是這銀耳羹不合口味?還是身子不適?”
妺喜把思緒抽回,無稽的看着履癸,淺淺一笑,臉上滿是笑容。
“王上多慮了,只是妾心中有些未解的疑惑罷了。”
妺喜那莞爾的笑意,牽動着履癸的內心,那淡淡一笑,卻足以填補她內心的空洞,多少年了,世人眼中無情無義的冷血人,如今,竟有了牽掛。
“
北姬有何疑惑,倒不如說與孤王聽聽,也好替北姬解惑!”
妺喜說的無意,履癸倒是很是專注,妺喜一時間有些尷尬,便也開始胡謅起來。
“妾只是有些自責,未曾替王上得了紅珊瑚珠,妾也不過是女兒家,很是納悶,要這些無謂的權勢作甚。”
妺喜的話毫無一絲的反問,只就如真切的疑惑一般,並不讓人反感。
履癸倒也不生疑,只是神色比起之前,倒是有些嚴肅了,蹙眉端坐,看着妺喜。
“紅珊瑚珠向來爲皇家四軍號令的珠子,神勇無比!來日孤王開疆闢土!還指着這四軍披荊斬棘!”
履癸說完,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剛說完話,便後悔了,心中總覺着,妺喜是女子,同一個小女子談論這些,着實有些可笑。
談及開疆闢土,妺喜倒也一時間聯想到了攻打有施國一事,妺喜也想試探着打量幾句。
“王上宏圖大志!來日定能一統天下!”
妺喜話中,顯然更多的,是恭維之意,可這些話語,聽在履癸的耳中,竟是滿滿的誇讚,樂的履癸很是逍遙,一把拉過妺喜。
妺喜便被履癸拉到了膝蓋上,履癸的眸子與妺喜的相平,兩兩相視,妺喜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慌亂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履癸摟着妺喜的的手不停的收緊,雙脣輕輕的在妺喜耳邊喃喃。
“北姬聰慧,自然能助孤王一統天下!”
聽到履癸話中的野心,妺喜有些心涼,一統天下?也包括有施國嗎?有施這樣的小國,他怕是本就不會入眼的,摩拳擦掌這麼久纔出手,怕已經是格外的恩典了。
看到履癸眼中的嬉笑,妺喜頓時有些怒氣,子履定然不會如此的!縱然來日得天下,也絕不會輕易動有施的!
心中的想法越是強烈,對履癸的恨便是更增加一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