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洗漱了一遍,帶着肖氏去了八角涼亭,那兒面臨北邊的大花園,即便是初春之際,也有不少冷梅怒放還未凋謝。
宋青宛來到涼亭,就看到亭中一位青衣身影正背對着她,那身材至少有九尺,與葛山不相上下,只是葛山身高體闊,給人一種山嶽一般的沉穩,而眼前之人就一個背影給人的感覺卻是飯,不過陛下是前所未有的好,他讓百姓過上了太平的日子,他實行了前朝都沒有的兩稅法,他讓百姓的稅賦更加的合理了,也輕減了。”
“你還知道兩稅?姑娘識字?”景公子的臉色慢慢嚴肅起來,目光盯着宋青宛,似乎有些試探。
宋青宛立即答道:“入了榮王府做下人,受榮王擡愛,曾跟着夫子學過一年多的字,還跟榮王身邊的大臣賢夫先生學過一些,這兩稅法是先生教的,的確百姓受了益。”
景公子接着問道:“聽說賢夫差點被殺是因爲姑娘的求情,還有上平郡奴役的百姓也是姑娘求的情,姑娘懂得倒是不少。”
宋青宛心下一驚,順勢說道:“懂得倒不多,宋家村裡出讀書郎,景公子怕是不知道,我的發小曾是榮王殿下的夫子。”
景公子忽然話鋒一轉,問道:“那姑娘且說說這兩稅法的好處?”
“宋夫子曾說人不分種族,只要對百姓好的官他就是好官,只要對百姓好的帝王他就是好的帝王,可是前朝的承宗卻因此反而喪命,所以仁慈的君王未必就好。實行兩稅制,便是一個君王剛柔並濟的表現。”
“他對百姓好的同時他還要維護整個國家的運作,稅收便是公平對待國家裡的每一個人,當今聖上要維護一個國家,又能使百姓衣食無憂的過下去,他改變了稅制,如景公子所說的,民重君輕便在當今聖上身上得到體現,有這麼好的一個君王,哪有不強國的。”
景公子哈哈大笑,顯得很是愉悅。
他甩開袖口,向宋青宛抱拳,這一次他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
送走景公子,宋青宛抹了一把虛汗,回到院中,肖氏遣退下人,只餘下兩人時,肖氏疑惑的問道:“大丫,你覺得剛纔那人是誰?”
宋青宛想了想說道:“恐怕是樑帝本人。”
“爲何……”肖氏驚了一跳,她剛纔匆匆一瞥,以爲是朝中的某位大臣,沒想到會是樑帝本人?
宋青宛點了點頭,“他的長相,與榮王太像了,雖然也與壽王相似,但看那年紀,應該是樑帝本人,再不濟也多半是榮王的哥哥,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沒有這麼簡單。”
宋青宛撫額,“纔來京城,如今小元豐被壽王擄走,眼下又來了一個貴人來試探,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破京城,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肖氏也是唏噓不已,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一日跟在宋大丫身邊,跟在她身邊就算了,居然還跟她一起來了京城,曾經張府主子幾次三番從京城帶上上等玩意回來,她不知道有多羨慕,而今終於來了京城,卻如覆薄冰,度日如年。
宋青宛被關在行宮又是幾日,小元豐離開了這幾日,她開始日夜不能眠,可是完顏玉卻沒有要送小傢伙回來的意思,宋青宛着急了,使了銀子叫宮人出宮傳話,她要見壽王。
可是那宮人回來後只帶來了壽王的口喻,他說“不見”。
傲驕吧你,宋青宛暗恨,她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