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快樂!我果然又沒趕上平安夜……
只掃了一遍,錯別字什麼明天再來細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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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目將軍,我問你,南晏國師孔離,是誰讓你殺的?”
廣目將軍愣了一會兒,才慢慢回憶起孔離是誰,奇怪道:“沒有誰啊,那國師孔離面上是個修道之人,實則修的是邪道,暗中還和妖孽勾結,蠱惑君王殺戮正道,實在是罪無可恕,就地正法了。”
“就地正法?”碧璽皺起眉頭,神情有些飄忽。
廣目將軍心直口快,見她如此,便問道:“怎麼,莫非殺錯人了?”
碧璽搖搖頭:“的確是他。”
“難道他和神君你……有什麼糾葛?”碧璽在凡間度劫的事天庭都知道,聽說她還曾拋下玉帝王母下凡報恩,莫非正是這孔離?廣目將軍也不會委婉說話,便直爽問道。
“真要算起來,他的確得罪過我。只是……”一切不過是猜測,碧璽不知如何說起。
廣目將軍立即鬆了口氣,一拍桌子道:“原來如此啊,難怪那跡夜小仙要搶着出手了,原來是替神君你教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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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碧璽微微側首。
廣目將軍興致勃勃道:“那孔離修的雖然是邪道,道行卻也不低。當時不過叫他過來問話,他就敢甩脾氣打傷我天兵。跡夜小仙氣不過,當場就出手了,一招將他拿下。若不是他,當時在場幾個天兵,說不定早被孔離脫逃了。”
說到這裡,廣目將軍忍不住讚歎地跟碧璽誇獎道:“呵呵,這跡夜小仙的悟性真是不錯,這一招我纔剛教授他,他就已經運用自如,有爐火純青之勢了。”
碧璽微皺起眉頭:“是跡夜出的手啊……”
“神君請放心,跡夜小仙雖然出手,但是一點沒傷到。我廣目是跟紫耀上神拍過胸脯保證的,絕對不會叫跡夜小仙少掉半根毫毛。”
忽然想起跡夜如今不在身邊,生怕碧璽問起,廣目將軍忙不迭地跟碧璽保證。
碧璽倒也沒提起要見跡夜,沉吟了一會兒,復又問道:“那孔離之前可有什麼異常?被擒之後,可有說什麼?”
“也沒什麼異常,他大概心虛,見到天兵就直接出手。後來被跡夜小仙教訓之後倒是老實了,說明了一切,還直道自己受妖魔迷惑,做出傷天害理之事,自請天誅地滅呢。”
碧璽眉頭皺得更緊了,在屋裡踱了兩步,竟告辭離開了。
剛送走碧璽,另一頭跡夜也進門來,朝廣目將軍行禮道:“將軍,聽說您找我?”
“沒事沒事,突然不見你,有些擔心罷了。”廣目將軍擺擺手,“對了,碧霄神君這纔剛走不久。真是奇怪,她突然下界來,卻不見你,反倒一直問我孔離之事。這孔離和她,到底有什麼糾葛?”
“那孔離曾經騙過神君。將軍也知道,神君她最厭惡有人欺騙與她,或許她原本是想要親自動手的。”
廣目將軍點點頭:“原來如此。這事說起來,也是我一時激憤,直接就將他……哎!”
“分明是那孔離出言不遜,不怪將軍。將軍若是擔心神君,不如由我去向她說明情況,想來神君也不會介懷。”
跡夜自發請願說情,廣目將軍自然求之不得,拍着跡夜的肩膀直誇獎他懂事。
且說碧璽得了孔離死訊,又找了幾個天兵印證了廣目將軍的話,絲毫沒有出入。這卻讓她越發的擔心,背後之人利用孔離誘寧王犯下大罪,還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叫天庭重視,目的究竟爲何?魔族想要東山再起,隱忍生聚厚積薄發豈不更好?
若說牽連寧王是爲了她,那叫她下界而來,爲了什麼?還是說,只是單純要引她離開天庭。目標是她身邊人?
碧璽心中煩悶急躁,也沒注意身邊事物,忽而擡頭見到迎面而來幾個宮女,下意識地側身躲過,忘了自己神仙之軀,結果卻撞上了另一頭的天兵。碧璽自己自然沒事,倒是那天兵叫她撞翻在地,頭頂還被砸下一本大冊子。
張嘴破口就罵的天兵在看清碧璽之後乖乖噤聲,把剛要丟掉的冊子拍拍乾淨,恭敬奉給碧璽。略有些歉意的碧璽接過冊子,正是寧王那本生平志,立即抽回捏在手中,面色微窘。
“以後行事注意些,別那麼莽撞。”碧璽板着臉教訓了句,繼續往前走,一面把那寧王的生平志當做公文,作勢認真翻閱着。
一頁一頁,一字一句,碧璽這才發現,寧王早已不是自己記憶中的寧王了。那之後,他似是變了很多,卻又說不出具體有何不同之處。碧璽繼續往前翻着,一直到寧王出生的時候,前頭竟還有厚厚一本。
往前翻,上一世,廖鴻學,家道中落的落魄進士,年僅二十二歲便得肺癆死了,一生無功無過平平庸庸。
再上一世,彭子仁,顯赫一方的富紳,一輩子無是無非,除了收藏青銅器並無其他愛好,六十歲壽終正寢。
接着,盧灝,無甚名氣的江湖遊俠,後來做了鏢師,死於馬賊刀下。
衛宏庭,官宦出身,後來竟做了和尚。
鄭錦程,謀朝篡位的外戚。
範越……
……
碧璽一直翻到最前面,又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封清明”三個字。
寧王,不是封清明。
那麼着一切的一切,並非前世今生的情孽因果,只是單純的度劫,單純的利用?寧王何其無辜,如今,竟還揹負上了嗜殺暴虐的罪名。
那麼封清明呢?按紫耀所說,封清明的魂魄被天庭帶走,然後便下落不明瞭?帶走他,究竟是因爲她,還是因爲他?又或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並非因爲自己,而是因爲封清明?
碧璽努力想要回憶,但此時關於封清明的一切在腦中竟成了片片空白。似乎是有過這樣一個人,似乎是記得他如何如何,卻一點不真實,沒有深切的感受,沒有積累的怨念,自然,依舊是記不起封清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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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碧璽這次發了恨,非要記起來不可。就算那空白像是吸人魂魄的黑洞,她也毅然鑽了進去。真正的黑暗,是感覺不到的。只有那帶着幾點隱隱約約忽明忽暗光明的黑暗,叫人越發厭惡這周圍的漆黑,想要去抓取那一丁點的微光。
“神君,你怎麼了?”清脆的聲音灌入耳中,在黑暗中迴盪着,半天才拼湊成一句話,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誰。
碧璽想轉頭,忽然腳步無力,只覺得頭重腳輕,一下子癱了下來,暈了好久,才慢慢恢復了感覺,忙朝面前尚且迷糊的人影道:“沒事,不必擔心我沒事。”
跡夜皺着眉頭,默默扶起碧璽,認真替她拍去身上的灰塵。
碧璽很快恢復了,第一先把寧王的生平志藏好,然後纔對跡夜笑道:“真的沒什麼,一時失態,倒叫你看了笑話。”
跡夜抿嘴不語,倒像是在跟碧璽賭氣。
碧璽正覺新奇,跡夜向來懂事倒是很少跟她賭氣,心情剛放鬆了些,忽聽外頭有天兵飛奔進來一路傳報:“宮外八百米處發現可疑妖孽,休息人員速到南門集合。”
南門,八百米,似乎正是她丟下寧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