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心冷,各種煩躁,面試論文,下週考試
年底了,工作的忙總結,讀書的忙考試,大家都懂滴~
明天準備去廟裡拜拜,期待能夠靜心養氣。
放上珍藏許久的新文試閱(那啥,新文可能會有很多篇,都只寫了開頭……沒想好到底寫啥)
ps這不代表碧天要完結啊,碧天還早着呢。。。30w保底,40差不多,50衝一衝~
那麼,先欣賞下這個民國的,貌似有點虐,其實是個勵志故事的,女主會結不止一次婚的糾結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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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年流芳》
壹
“少奶奶。”
外頭傳來鳴翠的一聲輕喚,何韻如放下手上的小說本,蓋了只做一半的女紅在上面,應道:“怎麼了?”
“表少爺來了,說要借少爺的書看。老夫人正在午休,劉管家就讓我把表少爺直接領來了。”
一聽有客人,何韻如連忙起身,對着鏡子匆匆整理了下容裝,然後推門出去。
表少爺周長夏已經立在花廳,一身淺青色的長褂穿在身上非但不顯累贅,反襯得他愈發修頎,膚色如玉。
何韻如的丈夫曾鴻文以前經常說,周長夏那樣子,就跟那外頭登臺賣唱的戲子一樣,整個一小白臉。現在人長大了不少,臉上線條也硬朗起來,不再是小白臉,卻依舊是個俊俏的後生。
“表少爺來了。”何韻如一面叫他,一面走進了花廳。
周長夏回身朝她一笑,忙上前來見禮,自然立刻被何韻如攔住了。周長夏聽話地起身,瞧着何韻如,還是顧自笑着。
這笑容從何韻如第一次見到他,就從未改變過,依舊那麼幹淨,跟孩童露出的笑容一樣。彷彿一陣清風拂過,剛剛的煩熱這會兒一點都覺不到了。
雖說笑容未變,不過逐年俊朗的相貌,倒讓這笑又帶了幾分魅力。一旁的鳴翠臉色微紅,低着頭卻偷偷看着他,眼睛裡似能掐出水來。
何韻如也笑了,走過去同周長夏一道落座。總覺得見着周長夏,心情便會不自覺好起來。家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長輩們也好女眷們也好,都很喜歡這個白淨的後生。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學校放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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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昨天才考完試,我當夜就從南京坐火車回來,清早到的家,整整睡了一上午。”
“這纔到家,就來借書了?這麼讀書,也太認真了吧,可別讀成書呆子。”
何韻如開着他的玩笑,周長夏好脾氣地笑着,也不辯解,晃着茶盞中滾燙的茶水,又吹了吹,小小地啐了幾口,鼻尖上隱隱冒出了汗珠。
“這茶太燙,放放再喝吧。鳴翠,去替表少爺拿碗涼茶解解渴。”何韻如細心瞧見了,立刻囑咐道,“雖然纔剛入夏,不過烈日底下走一遭也挺折騰人的。表少爺想看哪本書,支個下人過來取就是了,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何韻如的口氣隱隱有責怪之意,卻更多是心疼與關心。周長夏心裡樂得開心,考完試就趕着回家,可不止是思鄉情切,也是想急着回來見表嫂。他可是一覺醒來就打點好過來了,借書也不過是個由頭。
正好鳴翠端了涼茶來給他,周長夏接過一飲而盡,頓覺遍體舒暢,口氣更是輕鬆:“說來不怕表嫂你笑話,我想借的這書啊,可不是什麼正經書。我還是親自來拿的好,萬一被我家那位老祖宗知道,少不了又要挨訓了。”
說着,似是想到太奶奶會如何唸叨他一般,周長夏皺起眉頭做出痛苦的表情,引得鳴翠忍笑不住笑出了聲。
何韻如依舊是淺淺笑着,卻起身拉着鳴翠往外走:“傻丫頭,還笑個什麼勁,表少爺這是趕我們走呢。我們要是不小心看到了他拿了什麼書,這萬一要是泄露了出去,那可都是我們的責任了。”
“表嫂,你就知道排遣我!”周長夏怒嗔,卻更像是在撒嬌,“你們走了,誰幫我找書?好嫂子,好鳴翠,我自己把書名告訴你們還不成麼,我想找本《娜拉》,聽表哥說過他有,但不不知道被藏到哪去了。”
聽到書名何韻如微微一怔,不過立刻恢復了笑容,對鳴翠說:“你就幫表少爺去書房找找吧,我剛纔活只做到一半,放不下手,就先回去了。你可要好好伺候表少爺,別老是沒大沒小的。”
“是,少奶奶慢走。”鳴翠迫不及待送走了何韻如,低着頭心裡正開心和表少爺獨處,卻沒發現,周長夏的眼睛一直跟着何韻如遠去,直到看不見才收回。
“表嫂。”最終沒有忍住,周長夏還是跟了過去,一面叫着一面直接一腳跨進了門。
何韻如正好把女紅拿開,拾起那本看了一半的小說。見到周長夏進來,何韻如下意識地把書藏在了身後。
“難怪我在書房找不見,原來這本小說,是被表嫂你藏了起來。”周長夏眼尖,看到了露在何韻如細腰邊上書的一角,便玩笑地上前去搶。
時值初夏,何韻如已經換上了中袖的翻領旗袍。因爲在家裡,她穿的也是較爲舒適的棉麻衣衫,剪裁併不是那麼貼身,不過嬌好的曲線還是隱約可見。
靠近了些,棉麻的布料沒有蠶絲錦緞的味道,卻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何韻如愛用的舶來香肥皂的氣味,是從她身上散發而來。
周長夏深吸一口,似乎有些沉醉了,眼睛也微眯起來。伸手去拿背後的書,卻在半途中改道摟上了何韻如的腰。
何韻如一驚,書啪的掉在地上,還沒來得及撿,周長夏的臉已經蹭到了何韻如的肩上。
“韻如……”周長夏輕輕念着,好像是在細細品味着什麼,也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纔敢叫出這一聲醞釀了許久的名字。
何韻如卻被這喚聲驚醒,猛地推開了他,撿起地上的書拍了拍,總算定了神,用長輩的語氣說:“行了,撒嬌就算了,你要借這本書,表嫂還能不給你?”
周長夏知道何韻如的個性,不再有什麼僭越的動作。只是接過書,看到何韻如的神色依舊,心頭涌起強烈的不甘,幾乎是脫口而出:“聽說表哥上個月寄回的家書,說要跟你離婚。”
何韻如愣了下,笑容隨即僵在臉上,沒想到周長夏竟會說出這種話來。過去,曾鴻文在外面跟什麼女士小姐跳舞喝咖啡傳了回來,周長夏一直都是那個爲他爭辯的人,那是因爲怕她傷心。
“我知道,這件事母親跟我講過,她也跟我保證,絕不會讓鴻文跟我離婚的,我永遠都是曾家少奶奶。”何韻如淡淡地說,天大的事情似乎真能那麼一帶而過。
看到她剛纔的表情,周長夏已在心中後悔提起這事。不過看到何韻如這樣無所謂的反應,周長夏看不下去,多年沉積在心中的不滿爆發了,沒由來地激動起來。
“韻如,你爲什麼非要這麼委曲求全呢?表哥他不愛你,你又何必再跟他過下去?原來他只是玩玩,但是這一次他是認真的,他愛上了一個日本女人,他說他要跟她結婚,還讓我一定要聲援他,他要跟那個女人過一生一世!”
這些話,何韻如倒是沒有聽過的,老夫人沒有把信給她看,只是簡單提過幾句。結婚之後曾鴻文一直都對她不滿,這她也知道,卻沒想到這次那個花花公子竟會真的愛上一個女人。
會是個怎樣的女人呢?何韻如想象不出。
見到何韻如出神,周長夏一鼓作氣,拉着何韻如的手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表嫂,像你這麼好的女子,不應該爲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耽誤了這一輩子。表嫂,離婚吧,我會照顧你,我會讓你幸福的!”
從周長夏手中掙脫開,何韻如立刻轉身,抹掉聽着他的話不由自主掉下來的眼淚。深吸一口氣,把微微的心酸和不甘都壓在心底,又露出了曾家少奶奶常有的淺笑。
“好了,表少爺不要鬧了,這是我們曾家的家事,表少爺拿了書就該回去了。在我房裡逗留那麼久,慢了人家要說閒話的。”
何韻如把被周長夏丟到一邊的書塞回他的手中說,幾乎是強硬地將他推出房門。難得沒有禮數周到地送他到門口,而是很快關上了房門。
擡頭看着房頂,何韻如很怕自己忍不住,眼淚也止不住。
周長夏似乎能夠感受到一門之隔的悲哀,慌忙拍着門道歉:“表嫂,表嫂你別傷心啊!是我不好,是我多嘴了,可是我真的是喜歡你,我是爲着你好啊。表嫂你聽我說……”
“謝謝你……”半晌突然聽到裡面傳來輕顫的聲音,周長夏安靜下來,趴在門上聽到裡面的聲音繼續說道:“但是我不能。表少爺,我已經是曾家少奶奶了,這輩子不可能改變了……”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