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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楓腦子轉的tǐng快,轉眼間便明白這是於梅送給孫延的,雖然不知道於梅怎麼會拿這種東西送人,不過他還是及時應道:“孫叔叔也知道那家制藥廠啊,哦,這是梅子姐送您的?”
孫延點點頭,道:“前一陣兒感冒了,省保健局的專家來給我掛了三天的吊瓶,最後還是梅子送來的一粒清給治好的,這藥確實很神奇啊,不過,怎麼聽你的意思,這種藥只在海外上市銷售?你跟梅子,與這家藥廠什麼關係?”
張楓此時卻是不好隱瞞,心裡稍一盤算便道:“我跟姐姐在這家制藥公司都有股份,算是製藥公司的股東吧,不過此事兒還沒人知道,孫叔叔可得幫我們保密纔是。”
孫延頗是詫異的“哦”了一聲,道:“那家公司不是外資公司麼,怎麼你們倆會有股份?”
張楓道:“註冊成外資公司是爲了在海外賺錢啊,如果是註冊在國內,想要打開海外市場就非常困難了,條條框框的限制非常多的,而且從長遠的角度考慮,註冊海外的優勢也要比國內強很多,同樣的,作爲外資公司,也能享受到更多的優惠不是?”
孫延怔了一下才道:“這些我可不大懂了,不過你最後這句話恐怕纔是最真實的吧?呵呵,我沒有別的意思,咱們國家現在不是也在逐步改革麼,會迎頭趕上的,對了,這種藥爲何不在國內市場上銷售呢?”
張楓苦笑道:“國內的審批手續是非常繁瑣滯後的,沒有幾年的時間恐怕很難上市,而且,價格因素也是主要原因,這種藥的研製成本極高,目前國內市場還承受不起,你看到盒子裡面的說明書了吧?是中日文對照的,不錯,這種包裝就是向日本市場供應的,一盒的出廠價是一百美元,相當於七八千塊的樣子,黑市匯率的話等於就是一千多塊了。”
孫延略一琢磨卻道:“就是一千塊也不貴啊,這一盒藥的效果與住院比起來,我覺得還是要便宜很多的,有的醫院,一百多塊也未必能治好一個感冒。”
他這是有了切膚之痛的,按照省保健局那些專家的標準,自己三天的費用算下來,怕是一千塊也抵不住,結果用一粒清,一粒就解決問題了,不過,他卻沒有想過,有幾個人能享受他的這種待遇?普通老百姓得了感冒,能去醫療站包上幾塊錢的藥就不錯了,很多人都是自己硬扛上幾天,等感冒自己過去呢,真要把一粒清在國內上市,不被人罵死纔怪。
張楓心裡想的卻是,放到十幾年後,哪怕是拉個肚子,只要你進了醫院,沒有一兩千塊錢,大門都出不了的,印象中,曾經有一個纔出生六天的嬰兒,在兒童醫院被診斷出來大腸堵塞,需要做手術,前後費用需要十萬塊,醫院連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孩子父母把孩子抱到別的地方,只huā了八角錢的藥就給治好了,這哪裡是醫術的問題,根本就是醫德有máo病了。
不過此時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而且孫延也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張楓自己所說的話也不盡不實,有些東西他不能說,有些東西說出來了孫延未必能接受,所以張楓都有選擇的忽略了,道:“國內的審批手續申請得最早,目前還在走程序,等批文下來,市場上也會有。”
孫延微微搖了搖頭,道:“話題扯遠了,既然藥廠這邊沒問題,你的應對就很不錯,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做出些成績,若是能順便摘掉周安縣的貧困帽子,那就是了不起的政績了呢,嗯,這個茶葉不錯啊,哪兒nòng的?”說着話,水壺裡面的純淨水已經滾了,孫延待水滾過三滾之後,才衝入紫砂壺,然後將第一茬的水澆到蟾塗上,一股清冽的茶香登時瀰漫開來。
張楓笑道:“這是產自東河鎮沙坪村的野茶,還沒有什麼名氣,而且採摘上更沒有啥講究,炒制也比較粗糙,若是精工細作的話,肯定不會比那些名傳遐邇的十大名茶差。”
孫延將第二茬的茶水分注進小茶盅裡面,自顧自的捏起一杯,輕輕吸啜,然後閉着眼睛咂mō了片刻,忍不住點頭道:“不錯,香味兒獨特不說,似乎還別具妙用,與一般的茶葉有些不同呢,不過卻要慢慢的品嚐了。”
張楓道:“我正打算請人專門去開發這個茶葉,您覺得如何?”
孫延點頭道:“茶的品質沒得說,不過經濟方面我可就不懂了,跟我說這個無異於對牛彈琴,你還是找個明白人問問再說,別一時腦袋發熱,好心辦壞事情。”
張楓心裡一陣愕然,卻是做夢也想不到,孫延嘴裡居然會冒出一個對牛彈琴來,這也太不講究了吧?不過對孫延的印象卻因此而大爲改觀,覺得這個冷麪王並非外面傳說的那樣。
放下杯子,孫延道:“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張楓倒是沒想到孫延早就看出了他的心事,遲疑了一下才道:“確實有一件事情要請孫叔叔幫忙。”當下也不隱瞞,把陳慧珊調動工作的事情說了,只是他沒有留意到,孫延越聽臉上的神sè越是奇怪,待到他說了陳慧珊的名字之後,孫延恍然之中chún角lù出一絲笑容。
仿若無意似的,孫延隨口道:“是你的女朋友?”
張楓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卻不容他矯情,而且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相信陳慧珊即便是不承認也不至於否認,而且,張楓心性成熟,知道這種事情當仁不讓,扭扭捏捏的話,反倒會讓人生出誤解,這就是成年人與青年人思維的差異了。
孫延道:“你女朋友知不知道你讓她去周安縣的事兒?”
張楓笑道:“當然知道了,要是她不同意,我不是白跑了麼。”
孫延聞言也是笑了起來,道:“她知不知道你找誰幫忙啊?”
張楓聞言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道:“我又沒說,她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我跟省衛生廳的孫浚是黨校同學,她倒是知道的,還有,梅子姐她也認識。”
孫延“哦”了一聲,不過他還沒有想到陳慧珊與於梅的認識指的是什麼程度的認識,以爲只是現在表面上的結識而已,琢磨了一下才道:“這事兒倒不難辦,你讓她等消息吧,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先去省藥監局那邊上班才行,嗯,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訂婚?”
張楓被孫延這句話給問住了,頓了一下才道:“這個……還得再過一段時間再說,到時候少不得要麻煩孫叔叔。”他心裡卻盤算起來,是不是請孫延做個媒人,不過,還得先跟陳慧珊挑明瞭關係再說,不然說啥都是白搭。
孫延並沒有提說他認識陳慧珊的事情,反倒對張楓與陳慧珊認識的經過問得極爲詳細,這種事卻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張楓倒也說的一清二楚,一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告辭離開。
等張楓走了之後,孫延臉上lù出一絲笑容,自語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陳靜遠啊陳靜遠,這恐怕就是有心栽huāhuā不發,無心chā柳柳成蔭了吧?哼,聯姻?我看你們這回怎麼聯……”
張楓自然不知道孫延的心思,得到了孫延的承諾,他心情倒是沒有太多的興奮,反而琢磨起該如何應付可能隨之而來的衝突和打壓,等陳慧珊調到了周安縣,他們兩人的關係怕是遮掩不了幾天,到時候不說陳靜遠的反應,譚家那邊就會不斷地找他的麻煩。
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譚振江倒不是他最擔心的,到了那個位置,畢竟還要注意一些影響,反倒是那個譚浚,怕是會做一些仗勢欺人的事情,自己還得早做一些準備才行。
琢磨了一陣之後,張楓覺得最重要的還是不能讓人知道他跟製藥廠之間的關係,否則必然會給製藥廠帶來麻煩,若是惹得於梅也攪合進來,最後怕是會nòng得不可開交,自己可用的籌碼實在太少,搞不好又會出現被人拋棄的事情,所以,先得未雨綢繆,把製藥廠摘出去,最好也不要把於梅牽扯進來,那應該是他最後的力量。
在製藥廠轉了一圈,與仲孫雙成一起吃了一頓午飯,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後,張楓便返回了周安縣,在財政局家屬區門口下了車,吩咐周勇下午不用過來了之後,獨自回了自己家,按了按門鈴,陳慧珊從裡面拉開房門,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張楓笑yínyín的進了門,把外套掛在衣鉤上,換了拖鞋,道:“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不過,有件事兒咱們今天可得說清楚了啊,咱們倆……”
陳慧珊卻擺手攔住了他的話頭,頗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是說,工作調動的事情辦成了?”
張楓道:“是啊,怎麼了,很難辦麼?”
陳慧珊神sè古怪的打量了張楓幾眼:“你不是吹牛的吧?跟我說,找誰辦的?”
張楓“切”了一聲,道:“這個你就不用打聽了,就等着聽好消息吧咱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