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的身材容貌那是沒得說,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爲這個被人拿捏,連畢業分配都讓人給整治了一番,硬是留在了北原,還被分到了窮山溝,若非張楓的話,小唐如今在東河鎮能不能轉正都是問題,除非她能向某些人屈從,真要有那樣的心思,當初也就不會留在北原了。
跟在張楓身邊滿打滿算才一年左右,其中還有七八個月是獨自呆在上海那邊的,但與張楓之間關係,卻是張楓身邊的女性當中最受信任和親近的人,可能會及不上陳慧珊與楊曉蘭兩人,但那兩個都是張楓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而小唐卻是類似於張楓生活秘書的存在,兩人幾乎朝夕相處,小唐又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張楓的生活起居,在這些細節上,哪怕是楊曉。蘭和陳慧珊,都是做不到的,只要看看小唐與張楓私下相處的時候,兩人幾乎沒有多少避忌就能明白,潛意識當中,兩人的關係其實更近。
往常夜間,小唐也是經常這身妝扮的,有時僅僅穿着睡衣就過來了,就像平時在自己家一樣,縣委辦公樓總共只有六層,從第二層開始,每層都有防盜門的,而且五層六層也只有張楓和小唐兩人的辦公室,即便是大白天,六層也少有閒雜人員,更何況晚上。
所以,小唐一開始的時候還比較主意這些細節,但從上海回來之後,不知不覺中便隨意起來,因爲張楓經常深夜纔回來,有時小唐都已經入睡了,但她依然會起牀過來,除了斟茶倒水,準備洗浴等瑣事,也會偶爾給張楓做點兒夜宵。
張楓辦公室裡面日常生活用品吝會,不過在小唐去上海之後,便很少用到了,這次小唐從上海回來,張楓的冰箱又開始塞滿,各種食材應有盡有,米麪油等等也部開始重新有了儲備,只要張楓願意,小唐隨時都能給他整治出豐盛的飯菜來。
這種彷彿居家小日子似的的生活,對於這段時間的張楓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明明已經用過晚餐之後還回到辦公室來,潛意識當中,還是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小唐,雖然這種念頭他自巳都未必會承認。
當然了,這也跟張楓今晚忽然獨自喝了那麼多的白酒有很大的關係,加上因爲楊曉蘭和陳慧珊的事情,心情有些激盪,往日寧靜如水的心緒,今晚終於被打破了。
目光在小唐宛若細瓷一般的肌膚上停留了片刻,張楓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有些急促,微微挪開目光,張楓忍住心裡的悸動,“行了,你休息吧,已經太晚了。”
小唐卻微微一笑,彷彿沒有任何察覺似的說道:“沒事兒,回去也睡不着。”一邊說着話一邊開始收拾食材給張楓燒湯,隨口道:
“後天就是中秋節了,我看您最近比較忙,也顧不得這個,所以準備了一些禮品送了出去,大多數都是李秘書去送的,還有幾家得您親自去。”
張楓今晚從省城回來就是惦記這事兒呢,一聽小唐已經幫着處理了,心裡登時一鬆:
“已經送了?那就好那就好,還有誰的沒有送?”既然有李觀魚幫着處理,那就沒有什麼疏漏纔對,他可是縣委機關裡面的老人手了,做這種事情自然是面面俱到。
小唐道:“單子在您的抽屜裡面,送過沒送過的,上面部有標記,詳細情形您明天聽李秘書彙報吧,對了,張書記,明天是教師節,有沒有重要的應酬?”
張楓想都沒想便道:“哦,明天要去省城,正好準備上幾份月餅,嗯,明天你跟着一起吧,張楓忽然想起來,明天要走的地方還真不少,於梅那兒只能排在最後,自己一個人走好多地方還真有些照應不過來,沒有了周勇在起邊跑腿,只好把小唐和李觀魚都帶上。
辦公室分內外兩間,雖然有專門的浴室衛生間什麼的,但卻沒有專門的廚房,小唐給張楓燒湯做飯的地方就在外間臨窗的位置,平時大多時候用的都是電磁爐,偶爾也會用媒氣竈,辦公點並沒有正對着房門,坐在辦公桌後面,張楓微微歪着腦袋,看着小唐嬌俏的背影。
從點面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支菸點上,張楓徐徐的噴吐着淡淡的煙霧,透過煙霧,小唐的身影看上去多了幾分飄渺的意蘊,張楓心底的邪火似乎也旺盛了幾分,他心底暗自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巳今天到底怎麼了,居然會對小唐生出這樣的心思。
兩人雖然不時的說一些無聊的話題來轉移注意力,但那種曖昧的氣氛卻是越來越濃郁,若是往常的話,遇到這種情形,要麼張楓主動退卻,回房體息,要麼小唐就會裝作無意的離開辦公室,雖然這種情形並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不過今天兩人卻同時採取了沉默。
醒酒湯很快就燒好了,小唐給張楓把湯擺到辦公點上,然後笑盈盈的道:“張書記,還有別的事兒嗎?”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的原因,張楓覺着,小唐的粉面上似乎比往常多了幾份淡淡的暈光,而且大多時候都垂着眼皮,看上去格外柔美,憑空讓人多了幾分遐思。
張楓吸了口氣,把菸頭按揀進菸灰缸,淡淡的道:“好了,你去體息吧,明早還有事兒。”
儘管心裡無數的念頭翻滾,但兩人卻還沒有到那種水到渠成的地步,張楓這點兒自制力還是有的,愣是看着小唐搖曳生姿的離開辦公室,然後長長的吁了口氣,如果面對的人不是小唐而是周瑞影,張楓恐怕就不會如此忍耐了,十有七八會順勢成了好事。
撫摸着湯碗,張楓緩緩靠在椅子裡,心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早上梳洗完畢,張楓先打了一個電話給於梅,說了中午過去吃飯,然後吩咐李觀魚去準備幾份中秋禮品,他自巳則帶着小唐前往張恪的專賣店,禮品自然少不了香菸和月餅,張恪的專賣店重新裝修之後,基本上也都經營的最高檔的禮品,去看看也是應有之意。
李勸魚按照張楓的吩咐,開着車去飯店和水果市場,他要準備周安縣的一些特產,比如東河鎮產的大米,北河鄉的香醋,還有葡萄等等等,張楓與小唐兩人則步行前往位於東大街的禮品專賣店,之前已經對張恪的經營情況有過了解,自己需要的東西那邊幾乎都有。
張恪的新店春節剛過不久便開始裝修,如今已經正式營業好幾個月了,不過張楓尚是首次過來,他平時忙得團團轉,雖然家裡人說過好幾次,但始終都沒有抽出空過來參觀張恪重開的這家菸酒茶精品店,其實除了忙之外,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疙瘩的。
年前的那宗官司,王家三兄弟終究都被判了勞改,罰款什麼的,張楓雖然沒有開口,但張恪與王慧夫婦受不住王家父母的騷擾,還是託着關係去走門路了,要說那些人不看張楓的面子也是不大可能,所以,拖到最後,王氏三兄弟也都沒有太重的刑罰。
王慧孃家的樓房當然是保住了,這些人情世故張楓不是不明白,但擁有前世記憶的他總覺得心裡不暢快,連帶的,對張恪夫婦始終都不曾真的從心底原諒,不過是抱着眼不見心不煩的打算,在縣委上班,幾乎每天都要從張恪的店門口經過數次,但卻極少留意。
帶着小唐走進張恪商店的時候,張楓一眼就看到坐在櫃檯裡面的王慧,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還沒張口呢,王慧卻已經認出了張楓,急忙從櫃檯後面出來,笑吟吟的招呼道:“阿楓,今天有空了?快過來坐下,你哥剛出去調貨了,我這就打電話。”一邊引導張楓到專門的小客廳坐下,一邊急匆匆的拿了一筒茶葉出來,吩咐店裡的服務員沖茶,極爲熱情。
張楓笑了笑,道:“嫂子,不用忙乎,也別打電話給我哥了”。頓了頓才接道:“過節了,特地選些禮品,小唐,你過去看看,把單子配齊。”昨晚他就把需要的東西列成單子,出門的時候交給了小唐,他的現金其實就是小唐在幫着打理,倒是不用再麻煩。
王慧笑着應承了,給張楓將茶水衝好,然後親自到櫃檯裡面,接過小唐手裡的單子開始配貨,同時打了個電話給張恪,讓他儘快回店裡來,若是去年不曾跟張楓有過那一次矛盾的話,王慧雖然依舊會對張楓如此熱情,卻不會像今天這樣客氣,也不會打電話叫張恪回來。(破曉迷糊打打,感謝全體破曉吧成員)
兩人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了隔閡,以前王慧儘管在家裡比較摳門,但在感情上來說,還說把張楓當成兄弟對待的,當然了,這是指不太牽扯錢財的時候,張楓以前到張恪的商店或者家裡,喝茶倒水都是自己動手,哪怕做了**局的局長以後也都這樣,現在王慧卻要像招呼客人一人招呼張楓了,其間的差別,兩人都是心中有數。
張楓端着茶杯,有一搭沒一措的跟王慧說着話,心思卻已經轉到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