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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書記韓林斜躺在按摩án上,雙手抱在腦後,淡淡的道:“什麼事情?”
譚靖涵走到án邊,非常優雅的一側身,坐在按摩án上,伸手從一側的方几上拿過一支雪茄,非常細心的修剪了一番,然後點燃,輕輕的吸了一口,這纔將雪茄拿來遞到韓林的n邊,等韓林叼在嘴裡了,她又把精緻的菸灰缸取過來捧在手心,似乎漫不經心的道:“是張楓的電話,我還沒有回,您說,他是什麼意思?”
韓林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沉思了起來,譚靖涵也不打岔,靜靜的坐在旁邊,待到雪茄的菸灰長了,便用菸灰缸接住,然後無微不至的s候在旁邊,簡直就跟伺候皇上沒啥區別,韓林卻彷彿未覺一般,皺眉沉思良久才道:“應該是上午的事情了,不過,未免不自量力了!”
譚靖涵“哦”了一聲,道:“他想同時對付徐元和陶金忠?”
韓林道:“應該是這樣了,不怪他會這麼想,實在是徐元和陶金忠都長了一個豬腦子!”
譚靖涵卻笑道:“那您還說張楓不自量力?”
韓林嘆了口氣,道:“咱們又何嘗不想搬走徐元和陶金忠?但這倆人雖然沒啥腦子,但他們身後的靠山卻不一般,李丹豈能同意拿掉徐元?陶金忠就更不用說了,認真說起來,陶金忠纔是咱們最應該對付的,但上面的情形,一時誰也看不清啊。”
譚靖涵琢磨道:“沒有了陳書記的支持,您說,咱們會不會勢單力孤了?”
韓林的臉sè有些沉重,過了好一陣才道:“我打算晚上去一趟醫院。”
譚靖涵自然明白韓林的意思,現在陳靜遠昏不醒,韓林自然有些彷徨無計了,他雖然是陳靜遠的心腹,但卻不是陳家的人,若是沒有了陳靜遠,他跟陳家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的關係,所以,韓林現在先要確認陳靜遠的病情,若是陳靜遠無法恢復,他就得另做打算。
譚靖涵遲疑了一下才道:“聽說,張楓與陳家……”
韓林微微晃了晃腦袋,道:“這事兒透着古怪,我也看不明白,你也知道,張楓去省委黨校的名額,實際上就是陳書記的關係,我能順利坐到今天的位置,這個機會其實跟張楓也有很大的關係,而他的那個女朋友,嗯,就是去縣裡衛生局工作的陳慧珊,就是陳書記的女兒,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所以,從這些跡象來看,他應該是跟咱們一路。”
頓了頓,韓林接道:“不過,聽說這小子跟李丹走得很近啊,還有省委楊書記的秘書柳青,都跟他有交往,所以啊,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難看得清,這次的事情,他又把矛頭對準了徐元,那可是李丹的絕對心腹,以他跟李丹之間的交情……這事兒透着怪異。”
譚靖涵皺眉道:“張楓跟李市長有交情?”
韓林“嗯”了一聲,道:“我也是很偶然的一個機會才知道的,”頓了頓才接道:“前段時間,東城區發生了一件事,後來黨政系統都進行了一次洗牌,原因是因爲葉家寨的一家外資製藥廠,不光李丹,還有省公安廳都出面了,要知道,在此之前,外交部都曾經被驚動,東城區也沒啥變化,可就因爲張楓開了口,李丹便下大力氣整頓了東城區,省委辦公廳也透了消息過來,就連陳書記同樣也默認了,所以纔會將東城區清洗了一茬。”
譚靖涵聞言卻是“哦”了一聲,道:“那個製藥廠我卻是知道的,周安縣正在推廣的種植項目,就是跟這家制藥廠簽訂的,張楓爲那家制藥廠說話很正常,還有,高速路途徑周安縣的項目,也是張楓不聲不響辦下來的,到現在也搞不清,他究竟走的是誰的關係。”
韓林卻是輕笑了一聲,道:“這有什麼難猜的?方纔就跟你說了,這廝跟楊書記的秘書柳青有s交,不少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出入吃喝,高速路的消息,八成是從柳青那裡提前知道的,除了楊書記,誰還能影響到高速路的項目?”
譚靖涵沉吟道:“那您說,他的這個電話,回還是不回?”
韓林卻有些犯難,沉思了一陣才道:“回一下倒也無妨,關鍵是看他說什麼了。”
譚靖涵目光閃了閃才道:“那就晚點兒再回給他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韓林笑了笑,道:“暫時什麼都不要應承,先看看再說。”
譚靖涵“嗯”了一聲,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來,她不難猜出,韓林的心思有些不穩當了,陳靜遠的遭遇讓韓林生出了危機感,他現在的這個位子太重,沒有強硬的靠山,轉眼就會被人一腳踢開,爲了保住屁股底下這張椅子,估計韓林已經做好了改換門庭的打算。
對於韓林的心思,譚靖涵自認爲還是能有幾分把握的,別看她表面上柔情似水,實際上卻是另有一番心思,她並不怎麼看好韓林的打算,如果韓林的級別再低點兒,與陳靜遠的關係也不是現在這麼緊密,換個靠山不會有人說啥,但現實情況卻是,韓林是陳靜遠在北原精心培養出來的嫡系心腹,將他放到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位子上,可見對他的重視。
若是韓林在這個時候改換門庭,不但陳家的人會不舒服,其他人也會對他有看法,以後想要在仕途上有更大的發展,恐怕是難上加難了,誰還敢把他當自己人來用?不遭到陳家人的打壓恐怕就不錯了,其他人就是收下他,也會再三考慮權衡的。
譚靖涵的小心思韓林自然不可能明白,他確實如譚靖涵所想,在琢磨着如何改換門庭,陳靜遠如果真的一睡不醒,接下來陳家有沒有可能在北原立住腳都成問題,他雖然是陳靜遠的心腹大將,但卻跟陳家之間沒有任何的關聯,這也不難看出,陳靜遠實質上跟家族的關係並不那麼親近,所以,對於改換門庭這件事,韓林自己沒有多少的壓力和想法。
韓林更多考慮的是,北原的各方勢力,誰才最值得他投靠,能給他帶來最大的利益。
作爲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韓林對於省裡的各方勢力和相互的關係,有着一份他自己的認識,在他看來,目前北原省的各方大佬中,無疑是省委書記楊柏康權勢最重,可以說是獨佔鰲頭,但卻不是他能投靠的,因爲市長李丹就是楊書記一系。
幾乎是下意識的,韓林就把投靠楊柏康的心思給掐滅了,接下來,無疑就是省長孫建國一脈了,省委書記楊柏康之所以能夠壓過孫建國一頭,那是因爲他是一把手的原因,若要論起在北原省的人脈和掌握的各種資源潛力,絕對沒有人能跟孫建國相提並論。
所以,孫建國就成了韓林的另一個選擇,其餘的大佬,韓林也都做着分析比較,他自不知道,身邊的大美人因爲他的一句話,此時心思早就飛走了,甚至已經不看好他的前途,雖然陳靜遠的傷勢還沒有最後確認。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譚靖涵才送走了韓林,這棟別墅是韓林特意送給譚靖涵的,譚靖涵也是每次回到這裡之後纔打電話給韓林的,平時這兒只有兩個鐘點工按時過來打掃房子。
換了一身衣服,譚靖涵又恢復了縣長的風采,坐在客廳裡面琢磨了一陣之後,用大哥大給張楓回了一個電話過去,“張楓書記,晚上有沒有時間?”
張楓這個時候正打算回家,接到電話還暗暗有些納罕:“譚縣長,您這是在省城還是已經回來了啊?”中午那個電話拖到現在纔打過來,張楓倒是沒有什麼不快,他本來就沒指望譚靖涵接電話,用意就是通過譚靖涵,把周安縣這邊的情形傳到韓林的耳朵當中。
至於韓林能不能抓住機會,就不是張楓能控制得了的事情了,他跟韓林沒有交往,對於這個市委書記也不瞭解,這麼做純粹就是下閒棋,有收穫自然最好,沒收穫也不失望,所以這個時候接到譚靖涵的電話倒是頗爲詫異的。
譚靖涵微微一笑,道:“正在往回趕的路上,晚上想請你一起吃頓飯,沒問題吧?”
張楓心裡雖然奇怪,嘴上卻還是應道:“還是我來請譚縣長好了,不知道譚縣長口味兒如何,咱們去縣飯店吃魚如何?”
譚靖涵笑道:“好啊,聽說飯店才搞的酸菜魚火鍋不錯,咱們正好嚐嚐。”
張楓便道:“那行,我去安排一下,您回來後直接來縣飯店好了。”
掛了電話,張楓心裡卻開始琢磨起來,也不知道譚靖涵葫蘆裡面賣的是啥藥,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就已經把縣裡發生的事情以及處理經過跟孫延彙報過了,然後又打了個電話給市長李丹,電話彙報了縣裡的事情,現在就等着看李丹怎麼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