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從兜裡摸出一張半個巴掌大小的精緻絕倫的金屬卡片,塞入韓炳春手裡,張楓道:“一點小玩意兒,送給韓大哥閒暇時消遣吧。說罷又拿過酒瓶子,給兩人斟滿了酒杯,以兩人如今的酒量來說,幾瓶啤酒,簡直就跟白開水差不多,只是多了一點兒味道罷了,似乎僅僅就是爲了品嚐啤酒的口感。
韓炳春用眼睛餘光一溜,發現是一枚金燦燦的牌子,握在手心沁涼沁涼的,上面陰刻着精美的圖飾,既沒有編號也沒有銘文,心裡登時一喜,很自然的將金屬牌子收了下來,別人或許不知道這玩意兒的作用,韓炳春卻是聞名已久,雲海酒店發出去的貴賓金卡,在酒店消費有着難以想象的優惠。
雖然職高權重,但以前的韓炳春卻混得並不如何得意,雲海酒店他沒少來過,不過有很多地方都是不對普通客人開放的,有錢也不行,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但有了這張尊貴的金卡,就等同擁有了某種身份,可以去不少的特殊場所,在雲海酒店,這種金卡其實就是身份的象徵。
以前張楓身上也有一張貴賓卡,是賭場那邊贈送的,但跟韓炳春手裡這張壓根兒沒法比,單是製作工藝和材料,就天差地別,一個是鍍金的,一個是純金的,能比麼,送給韓炳春這枚精巧的金卡,光是本身的黃金的價值,就不低於五千塊錢,所代表的意義就更加不凡了。
所以,韓炳春心裡極爲的滿意,臉上樂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還是兄弟瞭解大哥啊”
張楓呵呵一笑,本來他就有拉攏韓炳春的意思,雲海酒店這種地方,沒有韓炳春這樣的人罩着,麻煩絕對不會少,基層的人喂得再熟,也得有上面的人肯說話才行,就拿酒店如今的保安來說,以前有譚振江暗中罩着,酒店的安全保衛都是由防爆警輪流執勤的,酒店易手之後,那些防暴警便撤走了。
現在酒店的安保,可是包子琪籠絡的一幫普通人在做,其實就是以前的一些服務人員,換上保安制服罷了,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問題,但若是出現突發事件,肯定就會曝露出安保環節薄弱的問題來,張楓上次聽周瑞影說起之後,就有心把這件事兒落在韓炳春的身上。
按說周瑞影也能輕而易舉的辦成這件事,而且比韓炳春還有方便快捷,但張楓和周瑞影都有各自的考量,也不想周家更多的力量滲入酒店,甚或對雲海酒店太多的關注,周瑞影還有其他的用意在雲海酒店身上,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懷疑,把保安這項工作交給韓炳春,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拉攏了。
張楓苦笑着道:“想必大哥也看出來了,兄弟可不比酒店從前的老闆,保安這一塊兒實在是目不忍睹,這種地方三教九流的
極爲複雜,本就是個是非窩,沒有強力的保安措施,只怕任誰都敢騎在腦門上撒尿了,所以啊,這事兒還得靠韓大哥,當然,費用什麼的都好說。”
韓炳春微微一笑,道:“這個好說,以前這裡的安保人員是退役軍人和部分警官組成的,穿着防暴警的制服,不外乎撈點兒外快,這種地方最多也就是個威懾,也沒幾個人有膽胡來,大哥也懶得去找那些閒散人員了,免得給兄弟招麻煩,索性將省防暴警的執勤範圍增加一個點,就放在雲海酒店,不過,兄弟除了要保障防暴警的一個駐地之外,還得支付這個點的出勤薪水吶,別的就不用了。”
張楓聞言微微一呆,道:“這樣做,不會讓大哥太爲難吧?”
韓炳春呵呵一笑,道:“分內之事,有什麼好爲難的?就是讓兄弟還需要破費點兒,大哥有些不安啊。”
張楓強忍着沒有大聲笑出來,道:“兄弟在這裡先謝過大哥,這個駐地沒有任何問題,馬上就能解決,連同日常生活所需,酒店全包了,只要駐紮在這邊的,全部按酒店的員工對待,再另外支付他們應得的津貼,不過裝備就沒辦法提供了,還得大哥想辦法解決。”
韓炳春臉上閃過一抹詫異,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佩服:“兄弟果然是有手段的人,如此一來,那些兔崽子還不搶着過來執勤?怕是都有辭了職專門給你當保安的,行,裝備以及車輛什麼的,你就不用費神了。”
張楓嘆了口氣,道:“以前的那位酒店老闆,兄弟也是萬分佩服的,居然能無聲無息的創下這樣一片基業,當真是讓人難以想象啊,若非他已經將各種門路都打通了,兄弟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將酒店維持下去呢,這次幸虧有韓大哥幫忙,不然的話,雲海酒店以後也只能做酒店生意了。”
韓炳春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張楓話裡話外的意思他全都聽得明白,既有感謝他的,也有裝聾賣傻的地方,要說張楓不知道酒店從前的老闆是譚振江,韓炳春壓根兒就不相信,甚至他都知道,譚振江之所以這麼快被人拿掉,多少都與眼前這個清秀得宛若學生一般的年輕人有關。
對於張楓跟譚振江一家的恩恩怨怨,韓炳春或許得知的並不詳細,但大致脈絡卻並非什麼保密的事情,加上他本身所處的位置,很多事情對他就不是啥秘密,何況,柳青隔三差五的還會對他們灌輸一些有關張楓的訊息,綜合多方面的線索,韓炳春不難得出結論,張楓在譚振江垮臺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要得出這樣的結論,其實一點兒都不難,譚浚最早出問題就是在周安縣,然後那份口供便引起軒然大*,連市檢察院都牽涉進去了,一場大火,燒死了幾個檢
察官,還有檔案室,這已經是極爲轟動的事件了,隨後緊接着陳靜遠就因爲暗中調查譚浚的口供而被人謀殺,譚浚也進了精神病院。
時至今日,譚振江已經倒了,他僱用人暗中謀殺陳靜遠的事情也浮出水面,當初陳靜遠暗查譚浚的事情自然也瞞不住人,在一些圈子裡都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作爲省公安廳的一把手,韓炳春想不瞭解都難。
譚家老太爺病退,陳楠出任北原省的紀委書記,譚振江迅速倒臺,幾乎處處都流露出於家人的做事風格,在北原省,稍微有點兒腦子的,都知道是老書記於博文出手了,身爲中組部的部長,在背後一手推動此事兒,要說無緣無故的,誰信啊,恰好,柳青就把有關張鳳身份的猜測跟韓炳春以及李丹在私下分析了。
雖然那柳青的猜測實在有些天馬行空,而且也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明,但張楓與袁紅兵夫婦關係非同一般這一點,大家卻是有目共睹,加上柳青的一些親身見聞,覺得硬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韓炳春等人對張楓的態度就一直非常奇怪,凡是有關他的事情,就會加上自己的想法,進行一番深入的琢磨。
別看楊柏康現在是省委書記,但在政界,真正站在他背後的卻並非楊家,而是於家,對於普通人或許看不明白這一點,可柳青、李丹還有韓炳春這些人,眼睛可都毒着呢,知道自己的老闆不過是於家選定的代言人而已,想要自己豎旗,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楊家雖然勢大,但那是在軍界,距離他們這些普通人,實在是有些遙遠了,自己等人都是在政界打拼的,因此,跟於家的人搞好關係,纔是正途。
哪怕是楊柏康的大秘柳青,也不可能清楚於楊兩家的真實情形,韓炳春等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自詡是省委書記楊柏康一系的鐵桿,其實何嘗就不是於家一系的人?所以,在張楓跟前的種種行爲,也就不怎麼稀奇了,畢竟他們潛意識當中,是把張楓當成於博文的私生子了。
這個誤會自然是不可能有人爲他們解釋的了,外人不知道他們心中有這樣的想法,知道的人要麼同樣不知此事的真假,要麼就是哂然一笑,完全不當回事兒,任由他們胡思亂想,所以,在韓炳春等人心目中,張楓私生子的身份反而越來越坐實了,畢竟他與於梅之間的親密關係是誰也無法否認的。
韓炳春眼睛微微一眯,沉吟道:“聽說譚家的二公子曾經負責過一段時間的雲海酒店,這次譚家的人倒黴,譚振江一系幾乎都完蛋了,但他的那個二兒子譚昭,卻沒什麼事兒,據說,馬上還要跟孫曦訂婚了。”
張楓微微一愣,譚昭會沒有事兒,這本來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譚振江付出了
足夠的代價,楊柏康不保住譚昭也說不過去,這已經是譚振江唯一的血脈了,大兒子譚浚已經廢了,自然不可能指望他傳宗接代,對於二兒子譚昭,譚振江的期望一直都非常的高的,但韓炳春說的孫曦是誰?
顯然看出了張楓的疑惑,韓炳春低聲道:“誰也料不到譚振江這麼老奸巨猾,真正的後手卻是把注押在了孫家,孫曦,是孫省長的**,剛從國外回來,據說是什麼經濟方面的博士吶。”
第一更,發發呆,做午飯,休息,然後繼續在班上偷着碼字……領導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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