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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靖涵自然是希望用這筆錢把銀行的貸款還掉,這幾乎已經快成了她的一塊心病了。飛天中文 網??。
不過徐元卻還有些遲疑,畢竟縣裡的財政捉襟現肘的,很多地方都等着鍋下米呢,能有這兩千萬到手,必定能大鬆一口氣,如今沒有了扶貧款,徐元自己手裡也是乾癟癟的,小金庫那點兒錢早就見了底,有道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這個縣委書記也不是好做的,到處都需要資金,自己手裡拿不出錢,這隊伍也不好帶不是。
但這筆錢是張楓弄回來的,人家已經擺明車馬說是氮肥廠追回來的錢,想要挪作他用的話,也得有個合情合理的藉口纔是,更何況,當初譚靖涵貸款的時候,是趙廣寧點的頭,跟他可沒什麼關係,如今趙廣寧還在紀委羈押着呢,也不知道這筆貸款有沒有什麼貓膩。
徐元自然是巴不得給譚靖涵添點兒堵,但這個藉口實在是不好找,他琢磨了一陣之後才道:“財政局的同志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值此關鍵時候,爲財政挽回兩千萬的損失,縣委縣政府也終於能夠鬆口氣了,這段時間緊張的,我都不敢在辦公室坐了,隨時都有要錢的。”
譚靖涵聞言臉sè微微一沉,這時候可不能含糊:“徐書記,這筆錢可是氮肥廠的設備資金,如果縣裡不準備繼續將氮肥廠經營下去,兩千萬就要還給銀行,否則就買設備,可不能再挪作他用,張楓書記,你說呢?”她轉過頭,把張楓給拉上了。
張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好嘛,倆人的心思都沒有把剩下的氮肥廠職工放在心上,而是考慮自身的麻煩,一個想要拿這筆錢輕鬆一下,一個想着先還了銀行的欠債,就沒有考慮一下如何用這筆錢創造出更多的利潤?
不過略一尋思,張楓還是覺得譚靖涵的話比較靠譜,要麼繼續經營氮肥廠,要麼給銀行把債務還了,這筆錢肯定是賴不掉的,不管趙廣寧當初是個什麼情況,錢卻是譚靖涵以政府擔保貸給氮肥廠的,政府的信用總還要顧及。飛天中文網 ref="; re=";_blnk";.。
而且,趙廣寧即便是在這筆貸款當中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貓膩,現在也都不存在了,因爲吞掉這筆錢的人,除了孫韶之外,都被收押了,而追回來的東西,價值卻遠遠超過了氮肥廠的損失,當然了,上海股市那邊,剩餘下來的利潤跟縣裡基本上是無關了。
張楓沒有急於表態,而是打起了太平拳,道:“要不,咱們開個會研究一下?”
徐元臉上就l出一絲笑容來,瞄了譚靖涵一眼,道:“張楓說得有理,這事兒咱們放在辦公會上溝通一下,正好還有中草藥種植推廣的項目,也應該定下來了。”
譚靖涵微微有些氣悶,不過此時卻不似方纔那麼j動了,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道:“張楓書記的意見我贊同,畢竟氮肥廠那麼大個企業,說解散就解散了,也太草率了不是,我建議吶,這次不光要解決氮肥廠的事情,還有其他類似的企業,總不能最終都這樣煙消雲散不是?”
張楓心裡暗自點了一下頭,總算譚靖涵有點兒腦子,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氮肥廠是完蛋了,但類似的縣企還有一大堆呢,如果都照樣學樣的話,縣裡還不都得虧死了,最後恐怕連縣政府都會被人s分了去,徐元便是再有其他小心思,卻也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果然,徐元聞言目光微微一閃,道:“那就先這樣定下了,大家先在下面討論討論,改天放到會上研究一下,”頓了頓方纔又道:“張楓同志與那家制藥廠的協議談的如何了?”
張楓道:“製藥廠有意在周安縣投建一家醫院或者製藥分廠,目前還正在做調研,希望能獲得政策上面的支持,至於藥材的推廣種植與回收,跟上次的意向基本上沒有多少區別。”
徐元點了點頭,把上次張楓說的事情跟譚靖涵講了,道:“譚縣長有什麼意見?”
譚靖涵琢磨了一陣子,這件事其實她早就已經知道,張楓也給了她一份報告,只是與徐元正式談這個話題倒是第一次,作爲政府的一把手,這件事搞成了固然成績少不了她的,但出現差錯的話,責任可就不是她一個人能背得起了,“這還是要縣政府擔保吶,我覺得需慎重對待,若是製藥廠只跟政府交易的話,需要向政府繳納一部分保證金,保證回收藥材。”
張楓其實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但他並沒有提出來,畢竟是自己的製藥廠,誰沒事兒沒見到藥材先把貨款付了?而且還要墊付前期的種苗,便是在東河鎮搞實驗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幹,要知道全縣都用這種模式的話,那得多少資金底墊?而且把錢放到縣政府手裡,他也不可能放心,那樣的結果,十有七八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徐元聞言卻是眸光一閃,下意識的瞥了張楓一眼,心道:“好小子,差點兒又給我挖了個坑,要是全縣都推廣開了,良田全部種成了中草藥,藥廠到時候有什麼變故,一句話不回收了,我連找地兒哭都沒地方,還不得被你小子給坑死?”
張楓自然明白徐元這一眼的意思,不過他並沒有解釋,反而笑着對譚靖涵道:“還是譚縣長考慮的周到,我可以跟製藥廠再談細節,縣裡呢也可以暫且不做推廣方面的工作,由農民自己做主是否種植,政府不鼓勵也不阻攔,但可以把話講清楚,縣裡不承擔風險。”
譚靖涵聞言臉上卻是一紅,包括徐元在內,真要這樣做的話,自己最終還不得被人給罵死?看張楓的意思,這個項目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假若先種植的農戶都從其中受益,沒有種植的農戶可不管縣裡是什麼用意,一定會戳着脊樑骨罵自己的。
但要讓她去承擔風險,譚靖涵說什麼也不肯,就像徐元方纔想到的一樣,一旦製藥廠反悔或者出現意外,導致無法回收藥材,這個責任可就大了,全縣這麼多人,一年沒有收成,把她這個縣長剁了賣也承當不起,受益跟風險不成正比,她自然不想出頭了。
所以,儘管心裡非常不舒服,但卻沒有接張楓的話頭,既不反對也不贊同,最好是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纔好,徐元也是停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心裡忍不住暗罵,但他方纔已經表過態了,再要反悔的話就不像話了,而且他還有其他的顧慮。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沉默了下來,張楓也不吭聲,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既不想出力承擔風險,還想要得到好處,當別人全是傻瓜啊,譚靖涵的小心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徐元的反應卻有些出乎意料,琢磨了一陣之後纔有些明白,敢情之前徐元的心思全都放在扶貧款上面了,想着如何能消弭自己的隱患,對藥材種植的這件事並未深思,這會兒被譚靖涵給提醒了,這才意識到其中的巨大風險,所以有些後悔,也有些進退兩難。
徐元此時心裡還真被張楓給猜着了,放棄這次機會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扶貧款被挪用的可不是一點兒,一旦掀開蓋子,他的政治前途肯定是沒有了,說不得還要進籠子,已經離開這個位子的人呢輪不到他去擔憂,他得先顧自己,但要讓他去承擔全面推廣中草藥種植的風險,他也是堅決不肯的,去掉一個麻煩重新背上一個更大更危險的定時炸彈,那他不是腦子有毛病麼,所以,這會兒當真是進退維谷。
其實張楓要解開這個節也是很容易的,只需帶着徐元和譚靖涵去製藥廠參觀一下,讓他們瞭解一下製藥廠的潛力,或者知道陳慧珊就是藥廠的股東之一,只怕兩人都會拍n脯擔下推廣這個項目,但張楓卻不想這麼做,如今新的配方已經研製成功,對原材料產地的依賴n大大降低,是否在全縣範圍內推廣藥材種植也已經不重要了。
還有一個原因,徐元的心n實際上與李丹、楊柏康等人一脈相承,不愧是一路出來的,優柔寡斷,見好處就衝,遇風險就躲,絲毫不顧忌吃相有多難看,今天張楓若是幫他把這一關過了,徐元並不會記他的好處,甚至他還會想,沒有張楓的話,也不會有扶貧款的麻煩。
只要等他任期滿了,調往別的地方任職,扶貧款這個窟窿也就不是窟窿了,這麼多年,周安縣這邊不都是這麼過來的?他還算是好,錢沒有全部貪到自己兜裡,還是辦了幾件事情的,前面幾任裡面,有的人拿扶貧款跑官送禮包*情f,通過種種手段巧取豪奪,不也都是沒事兒麼,偏偏自己的運氣差,遇上氮肥廠這檔子事兒,碰巧讓張楓察覺了自己的隱s。
所以,張楓並不願意大包大攬,同樣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上,等着徐元和譚靖涵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