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選擇用撲克牌推牌九,自然是因爲能夠作弊,張楓嘴裡說自己的運氣好到逆天,實際上全都是狗屁話,若是沒有幾分真本事,上次在雲海酒店的時候就輸個底朝天了,今天他隨着袁紅兵來回在走廊裡面走了兩圈,發現這個用撲克牌推牌九是最容易作弊而且贏錢最容易的玩法,所以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坐莊。
推牌九用的撲克牌都是一次性的,旁邊摞着數十箱整錠子的原封裝的新撲克牌,賭桌上是每副撲克牌只推一把,而且推牌的順序不是平常的那種用撲克牌決定,而是打色子,這就給了張楓太多鑽空子的機會了,以他的手法和眼力,完全可以洗完牌後記住每一張牌的位置順序,打色子也是想打幾點就打幾點。
袁紅兵與李丹和韓炳春三人很快就換好了籌碼和現金,不多不少,整整湊了五千萬,用兩個盤子端着籌碼,兩個皮箱裝着現金,幾個人選了一間人數較多的包廂推門進去,這間包廂裡面就是在玩推牌九,半圓形的賭桌周圍坐滿了賭徒,約莫有十五六人的樣子。
既然決定了讓張楓出手,袁紅兵等人就沒有往跟前湊,而是很自然的跟在張楓身後,讓張楓一人坐到賭檯跟前,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其他人除非是親自下注的,一般都不會趴到賭檯跟前看熱鬧,即便是下注的人,也都會很規矩的坐在賭檯跟前,每個人面前都有四個位置,分爲莊家、順門、天門、地門。
一般情形下,玩家下注都是在順門、天門和地門這三個位置下注,然後跟莊家比大小賭輸贏,不過也有把賭注下在莊家門上的,賭的是莊家的點數,同樣還是跟莊家賭,當然了,有的莊家是不接受這樣的玩法的,全看大家當場怎麼規定了,甚至有限注什麼的,都可以提前講好。
張楓等人進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賭了不知道多久了,他便是想坐莊,也得等現在的莊家讓位,所以就先選個位置坐下,把擺放籌碼的盤子直接放在面前的賭檯上,賭桌上只要不是太大的賭注,基本上都是現金,用籌碼的賭注一般都非常大,張楓一下子把將近五千萬的籌碼擺上來,紅豔豔的兩盤子,特別矚目。
正在坐莊的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清雋男子,很文氣,而且氣度莊嚴,穿着卻極爲普通,但卻一塵不染,給人一種極爲乾淨的感覺,這種乾淨不是指服裝修飾上面的,而是一種很特異的氣質,張楓自從接受餘半仙的傳承之後,靈覺極爲敏銳,一眼就看出這個男子的不凡來,下意識的就多看了兩眼。
莊家的運氣看上去不錯,張楓目測了一下,莊家桌面上擺的籌碼最起碼在兩三億左右,這還不算背後摞着的幾皮箱現金,同樣有三四個幫手在打下手,否則的話,每一把牌光是賠付注碼都得老半天,有這麼幾個人打下手,收錢賠錢都非常的迅速,似乎都是場上的老手一般。
因爲來的時候莊家手裡的牌已經推了一半了,張楓也就沒有急着下注,而是非常認真的觀察着其他人下注,看莊家推牌的手法,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觀察莊家擲骰子有沒有貓膩,若是若是擲骰子沒問題,那就是賭手氣了,輸贏全看大家的運氣如何,跟其他無關。
一把牌推完,莊家吃了六注,賠了九注,但注碼的大小也有區別,總的來說是贏的多輸的少,張楓也看出來了,桌面上似乎並沒有限注,最小的有下幾百塊錢一注的,最大有上千萬一注的,不過都是極個別的,大多數人的注碼都在百萬上下,一兩萬上十萬的也不少,倒是頗有些出乎預料。
真要按照現在這個下注標準,袁紅兵等人湊起來的五千萬賭注,運氣背的話,可能一把牌都推不完就得輸個底兒朝天,難怪袁紅兵方纔有些底氣不足呢,張楓暗自搖了搖頭,開始留意莊家拆開一副新牌洗牌,莊家洗牌的手法倒是很普通,中間一分,然後逐次相摻,反覆兩三次的樣子,張楓的目光始終都盯着撲克牌的翻頁,待到洗完牌,他心裡暗自舒了口氣,莊家的手法雖然精熟,但速度還是太慢了。
分牌的時候,居然沒有人卡牌,張楓很是愕然了一下,隨後莊家便把兩付洗好的牌疊到一起,撞到專門的分配器裡面,從桌面上抓起三粒色子,隨手一擲,色子在陶瓷碗裡面一陣叮叮噹噹的翻滾,出來個十一點,也就是從天門開始發牌了,這個時候就要開始下注,等下完注纔會發牌。
張楓幾乎想都沒想,直接捏了一枚紫色的籌碼,拍在了順門的位置,盤子裡的籌碼分爲四種顏色,紫色的代表一千萬,紅色的代表一百萬,綠色的五十萬,黃色的代表十萬,還有其他顏色代表更小單位的注碼,不過袁紅兵沒有兌換,面額再小就直接用現金支付了,桌面上也有代表一萬的藍色籌碼。
站在後面的幾個人見狀卻是神色各異,袁紅兵眉頭忍不住跳了幾下,臉色都有些微微發白了,他根本沒想到張楓下注這麼狠,總共五千萬的賭注,他第一手下了一千萬,照這樣的下注法,五千萬隻夠他下五次,距離一把牌推完都老遠呢,但李丹、柳青和韓炳春三人卻是滿臉的興奮,激動的差不多要眉飛色舞了。
不過張楓看似魯莽的下注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在場的人似乎早已見多識廣,習以爲常了,那個莊家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自顧自的開始發牌,也不管衆人是否已經下完注,反正發牌的時候別人也極難看到底牌,對下注幾乎沒有任何的影響,若是誰抓起牌看了,自然就不能繼續下注。
果然,等莊家發完牌,桌面上已經沒有人繼續下注了,莊家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面前的牌翻了開來,是一張梅花j配一張方片七,八點,不算大,但也不是很小,幾乎可以吃掉九點以外的任何雜牌,其餘幾門的玩家都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這才慢慢的伸手抓起門前的牌看點數。
看牌也是有講究的,因爲下注的人太多,自然不可能隨便誰就去看牌,而是依據下注的大小,同一門誰的注碼最大誰去看牌,順門這一次張楓的注碼最大,自然由張楓抓牌看底牌,張楓跟莊家的做法一模一樣,懶得一張一張的往開搓,直接就將兩張牌翻開,一張紅心四配一張草花五,九點,正好大莊家一點。
天門開出四點,地門開出七點,莊家吃兩門賠一門,不過順門的注碼有些大,天門加上地門剛剛一千多萬,所以只是稍有盈餘,倒是張楓直接賺了一千萬,讓身後的幾個人好一陣眼熱心跳,尤其是離得最近的袁紅兵,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簡直太刺激了!他從來沒想過玩得這麼大,其實他自己也玩不起。
莊家賠注速度極快,贏的注碼根本就不看,直接劃拉回去就成,後面有人專門整理,輸的這一門則是兩個人清點注碼,一個人按數字賠付,基本上都是用籌碼賠,所以速度非常的快,一般很少超過半分鐘,雖然下注的人比較多,但打下手的幾個人也都很專業。
張楓手裡掂量着兩枚紫色的籌碼,清脆的叮叮聲十分悅耳,等到莊家擲出一個七點的時候,他忍不住露出笑容來,又是從天門開始發牌,他略一沉吟,把兩枚紫色的籌碼全押在了天門上面,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這一把莊家要通賠,無論押哪一門都會贏,不過他沒有繼續在順門下注,免得被人猜疑。
這次連莊家都瞥了張楓一眼,雖然沒有限注,但一次下兩千萬,這也太狠了吧?其他人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下注,偶爾有個一千萬也不是次次都那麼下,可張楓第一次押了一千萬,第二次押兩千萬,這不是跟頭注麼,真要這樣押下去,誰受得了?
莊家瞥了一眼張楓面前的賭注,暗自搖了搖頭,這樣的愣頭青他見得多了,幾乎沒見過幾個有好下場的,在賭場玩氣勢,你得有運氣才行,而且還得有實力,沒那麼多的賭注,依照這樣的下注法,關鍵時刻只要輸一手就光潔溜溜了,除非運道極好的,最終能贏錢的基本上沒有。
袁紅兵站在張楓身後不遠處,清楚的看到他押了兩枚紫色的籌碼在賭檯上,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咕隆”一聲,連身邊的柳青都聽見了,兩人尷尬的相視一笑,索性轉過身子不看了,退到人羣外面,袁紅兵低聲道:“再看下去,心臟都有些受不住了,哪有這樣下注的?”
柳青輕笑道:“你還沒見他上次在雲海酒店下注的狠勁兒呢,唉,這不光是運氣的問題,還得有魄力啊,放在咱們身上,莫說是去賭,以小搏大,便是明知道會贏,恐怕也沒有他這麼大的魄力吧?”
袁紅兵聞言卻是微微一頓,望着張楓的背影沉思起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