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之城的正名。“斯比查亞”隨着不確定的輕輕一聲,感覺到一陣光芒劃過,睜開眼睛又是另一番神奇的…………景象。我的咒語確實把衆人帶進了死者之城,更是帶到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傑煞昆蟲王大軍的正中央!
“哇,靠!你也太會挑地方了吧!”諾魯第一個蹦起來,一連施展了好幾個咒語,在昆蟲王大軍中都像石沉大海。
傭兵隊和騎士們很快亂成一團,維爾斯他們以王子爲先,止水又是第一個把我抱離危險的地方,見他一臉好像早有所料的樣子,氣得我都忘了害怕。這世上的事情總是這麼荒謬,纔剛被人拼死拼活帶離了狼窩,不就隨便一句居然就是龍潭虎穴。
“你們!全都給我住手!”正當在場所有生物手忙腳亂之際默林發彪了。默林的力量如此強大,強大到可以所有法力都很省事地只用同一句話。只是這次聲亮大了震耳欲聾。那個波長就好像地震波一樣蔓延,就是我努力壓制自己同調能力都被其影響跟着整個人像要被吹散一般。好驚人的威力,很可怕的王八之氣,等我睜開眼來,那些準備向我們攻擊的昆蟲全都成了一團漿糊,那些正在打鬥的傭兵騎士又是乒呤哐啷沒了武器。米莎凱勒的力量就是這麼神奇,只會對散發出殺氣或邪氣的東西有致命影響,而那些規規矩矩的東西哪怕是邪魔外道也會受到保護。
“你還好吧。”止水溫聲問我。我甚至沒有看他,但我知道危險已經遠離我們,那些倖存的怪物都突然百鳥歸巢一般以各種方式鑽進四面八方的洞洞去,本來塞得水泄不通的空間豁然開朗。望向那個空間,看到覺醒的死靈們在這徘徊念想曾經的繁榮,不禁一陣悲從中來。
“丫頭,你能看到這座死者之城每一個怨靈的正名吧。”默林說道。
“什麼!”諾魯驚訝一叫。哪怕是專修靈術的他,能感覺到聽到死靈的動靜已經不錯了,更別說是看見正名。
我點了點頭。不用追溯過去的記憶,我也知道哪怕沒有死者之書,我還是擁有着這座死城至高無上的主宰權。而且我手上還握着瑪西亞的寶器,聆聽萬物之耳還有森林之盾。還有一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總覺得這一定是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我在這座死者之城還有着不得不完成的任務,承擔着不可擺脫的責任。“默林,你這來得太慢了。”不知是不是受默林之前力量的影響,我的另一個意識出來了。
默林愣了愣,然後無奈一笑,“沒辦法,這中間發生了很多事耽誤了些時間,而且我一直不能掌握好傑煞的行蹤。”
“也對,你連自己的事情也顧不好,又怎麼好來顧別人的的事情呢?我這回來已經和杜尼亞碰過面了。”我的語氣越發變得尖酸刻薄高深莫測,還有着很深層挖苦的意味。說起杜尼亞,讓我想起來救路西華時誤闖進那個女巫的夢。沒想到我和那可怕的女巫原來認識,難怪維珍當時出現問杜尼亞是不是能認出我。
一聽見杜尼亞三個字,默林臉上突然一鍋黑,鄭重宣佈,“瑞吉娜死的那天,我跟這個人已經沒有半點關係。”
“瑞吉娜?”帶着冷冷的笑聲,我算是醒過來,突然一陣不安雙手抓緊止水的衣服。害怕,難過。剛纔那個就是我,覺醒後恢復記憶的我。止水一句話也沒說把我抱緊。
我在他耳邊低吟,“止水,拜託你。倘若我真的覺醒了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害人不臉紅的惡魔。求求你,殺了我。”
這次換止水緊緊抓了我衣服一把,然後又是把我往地上摔,“啊呀——痛痛痛痛痛”我摸着生痛的屁股狠狠往上瞪,但馬上被止水更兇狠的目光瞪回去,“你想要變會那什麼絕望的惡魔?行!先在我屍體上踏過去!”
認真的止水,不容反駁的止水。我在他面前都成了不敢說話的鵪鶉。居然還有人在他身邊助威。
“對!好孩子,就該這樣教訓這丫頭。”默林沒有了之前的窘態,法杖往我屁股就是一下,“快!給我彙報這死者之城的狀況。”
真討厭!沒錯,論洞察能力,這之中哪怕是以賽亞傑煞都比不過我。閉上眼睛發動神識,那種所謂虛無的能力又好像無縫不入的煙霧滲透進整座死者之城讓我得知城內的狀況。
“以賽亞發動了死者之池,死者之池已經沸騰,池裡的亡靈全都走了出來正在…………正在受到怨靈大軍的迫害。”神識到了死者之池,我幾乎都沒有了說話的勇氣。在死者之池的死靈本來就是冤死的,大部分是原來城裡的平民百姓,爲什麼,生前這麼努力活着沒有得到任何成果,這死後還得遭受這種慘無人道的罪過。聽着那些死靈魂飛魄散時淒厲的聲音,我的心都要跟着碎了。我居然因爲瑪西亞的無辜而製造出更多無辜的人,我真有一拳揍到自己臉上的衝動。突然,一個十分強大的靈體吸引我的注意——怨靈騎士索思!一隻我親手創造出來的怪物。在這隻怪物身側,是另一個讓我感到難以置信又心痛欲絕的身影,“利文!”
利文手上拿着死者之書以主人的身份站在了索思的身邊,他居然在明知那些死靈無辜的情況下向索思下達趕盡殺絕的命令。而這一切一切不用明說我清楚那都是爲了我。利文將藉助索思的力量毀掉傑煞毀掉死者之城,把一切我感到內疚的東西毀掉。而索斯提出的條件,他要得到以賽亞把多年來的痛苦千百倍地加諸回其身上,二來就是得到自由。利文答應了,在明知道後果將如何的情況下,答應了。
“嗚嗚嗚嗚——”沒有堅持探視下去我早已泣不成聲。利文的選擇讓我感到萬分難過。
“怎麼樣,那隻精靈不是徹頭徹尾要成爲黑暗的信徒了吧。哇——”諾魯的話說到一半嘎然而止聽聲音是吃了止水一拳頭。
“你是怎麼了?”止水低聲說話又是遞給我原來那張帕子。我抽泣着擡眼望他。“你的魄力都到哪去了。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天下爲我獨尊的問物女巫哪兒去了。你不是很有主見麼?你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要的是什麼麼?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比我們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更深刻地懂得,哭泣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你甚至沒有想過向任何人求助,哪怕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你都不願意分享自己的煩惱和秘密。難道現在的你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不是都知道的麼?過去和未來根本不用擔心,過去的你已經過去,未來的你還握在現在的你手中。她還沒有害怕你,爲什麼你要害怕她!”
對!我的魄力。我的魄力從何而來。堅強執著,最後就是那可絕不輕言放棄倔強的真誠的心。一股暖流自我胸前泛起,我張開嘴巴唱起了美妙的歌,歌聲飄揚好比陽光一樣驅趕着死者之城的灰暗。原來這就是瑪西亞賜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可以感動世人的天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