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例會。
技術隊小高站起身說:“荀隊,蘇隊,發現一條重要消息。”
“噢?”
“趙廣博不是有個女友,在冶鋼廠當會計的嗎?”小高說道:“他同時還是丁正揚的男友。”
“???”荀牧眨眨眼睛,一臉懵逼:“你說啥?這又是女友又是男友的……什麼情況?”
“趙廣博的女友,或者說所謂的女友,他是個女裝大佬。”
衆刑警:“???”
祁淵則搓了搓手心,咽口唾沫。
周圍幾人瞬間看了過來,眼角微抽,然後挪凳子微微遠離他。
“呃,不是,你們誤會了……”祁淵滿頭大漢,趕緊解釋:“就是覺得很奇怪,趙廣博跟他也談了好久了吧?這都要結婚且雙方都見過家長了,這還能出問題?不可能吧?”
“這個情況,開始我也覺得特別詭異。”小高則說道:“所以我又好好的,逐字逐句的檢查過他們的聊天記錄,最後發現,這個趙廣博,他是迎男而上。”
“哈?”
“簡而言之,趙廣博開始確實不知道自己的伴侶是女裝大佬,後來知道了還有些難以接受,但慢慢的又發現自己不太在意,不過還是比較傾向於伴侶女裝的模樣,加上他女裝也習慣了,公司人都不知道他是男的……
至於他家屬,對這種情況也很無奈,但沒有辦法,硬是扭不過來,甚至他小時候都被送到過雷電法王那都沒用,只好由得他了。
結婚這塊嘛,他們打算去高盧雞那裡扯證,那邊同性婚姻合法。不過趙廣博父母不明真相,這兩人打算騙他們,結婚後過個一年兩年的去領養個娃回去……實在不行,生米煮成熟飯,他們知道也沒用了。”
蘇平忍不住扶額:“你等等,讓我緩緩,這一段信息量有點大……”
小高點點頭,畢竟他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同樣也有點複雜。
過了有半分鐘,蘇平才接着問:“那他和丁正揚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他叫什麼名字?”
“簡單說就是腳踏兩條船。”小高說:“名字嘛,叫胡語詩,後來改的名字,本名原本叫胡越喬來着,可能嫌這名字不好聽吧,就改了個偏女性化的名兒。在我估計,他可能是有點自我性別認知障礙。”
“至於婚事吹了……我想不通,胡語詩這個樣子,說是女的吧,偏偏生理上是男性,說是男的吧,又是個女裝大佬,在真正的同性戀圈子裡也不大受歡迎的,能有個人願意跟他結婚就很不錯了,家裡又怎麼可能真的挑三揀四?
何況能到高盧雞去扯證,也證明他們自家家庭條件其實挺好,這種情況下先前還同意趙廣博與胡語詩交往,且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就不該因爲所謂的趙廣博太倔想在工人崗上死磕而拒絕這門婚事。
對了,這件事兒趙廣博父母也還不知道,是趙廣博和胡語詩及他父母這邊單方面商量的結果。”
“和丁正揚之間呢?”蘇平思忖片刻,又問道:“應該也查到不少線索了吧?具體的說說看?”
“倒確實不少。”小高低頭看了眼報告,隨後擡頭說:“這個胡語詩認識丁正揚也很久了,確定關係的時間甚至還在趙廣博之前,已經有五年。所以可以理解爲,丁正揚被綠了,胡語詩劈腿了……
結合你們取得的那些線索,我懷疑,丁正揚之所以不找女友,也不相親,根本原因很可能就在於他是彎的。
而且他是性取向有問題的那種純粹的鈣,手機和電腦裡存着許多的鈣片不說,還很排斥胡語詩女裝,兩人爲此吵過架。
不過丁正揚最終妥協了,不介意胡語詩平時女裝,但跟他約會的時候,還有跟他啪啪啪之前得穿回男裝。
我甚至懷疑,胡語詩之所以會劈腿,可能也是因爲這件事兒埋下了種子,丁正揚不喜歡他女裝,那麼兩人之間的感情其實便有了裂痕。
另一方面,喜歡女裝,很可能是因爲認爲自己是女孩子,或者想當女生,但丁正揚喜歡的是男性,這就又有了衝突。”
蘇平若有所思,低着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隨後又問:“胡語詩女裝是在認識丁正揚之前還是之後?”
“差不多時候吧,具體難以確定。”小高想了想,說:“按照胡語詩的年紀看,五年前差不多在上大學——想來更早之前,也就是高中年紀,想女裝也只會遭受到家裡一頓毒打,而且很難拗過去,這時候最多有苗頭。
大學時候嘛,或許已經在嘗試着了吧?但應該還不是特別頻繁,不像現在甚至可能除了上廁所的時間之外連自己都騙了過去,更瞞過了所有同事……
再加上,丁正揚喜歡的是男孩,且很排斥他女裝,所以如果他那時候就瘋狂女裝的話,兩人不太可能會確定關係並在一起,除非當時丁正揚還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
頓了頓,小高又頗爲感慨的說:“我其實更傾向於認爲,是胡語詩和丁正揚在一塊之後,他應該是扮演者小受的角色,而這個角色又讓他興起了一些異樣的想法,然後纔開始嘗試女裝。
畢竟實話說得好,這事兒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這兩種可能……嘗試過後,胡語詩一發難以收拾,漸漸地直接產生了自我性別認知障礙,瘋狂地迷戀扮演女性……
“講真,不考慮性別,他還蠻漂亮的來着,說話聲音聽上去也根本不像男人……脫離美顏和PS,還能讓人完全分辨不出來的女裝大佬,說實話,特別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