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湖習慣了沈慕西在身邊的日子,一起拍風景,一起唱戲,一起吃飯,沈慕西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飯,特別的幸福。
他們不是戀人,卻情已深。
他會在清晨發短訊告訴她:我昨晚做夢,夢見有個男人追求你,我氣得拿原子彈丟他。
她微笑,他有時簡單的像個孩子。
沈慕西說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把崑曲帶到美國去,就像是當年李小龍把中國功夫帶到了美國一樣,他要在西雅圖建一個梨園春,在那裡,他把中國的戲曲文化傳承光大。
白槿湖打趣着說:那我混不下去的時候,就去你的戲班子裡混口飯吃。
沈慕西動情地說:你來,我讓你唱頭牌,你扮杜麗娘的時候是最美的。
他們相約去看燈會,熙熙攘攘的人羣裡,她牽着他的衣襬,緊緊地跟隨着他,人羣在七點的時候達到了高峰,人流量劇增,人潮攢動。
沈慕西看着身旁瘦瘦的白槿湖,生怕她被擠到,有些自責自己不該在人這麼多的時候帶她出來。
十米外一個做糖人的攤子,白槿湖投去了貪婪的目光,她是貪吃的女子,這一點沈慕西倒很喜歡,他喜歡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東西。
沈慕西說,你扶着這個柱子,別動,我給你買糖人。
他沒有等她說什麼,就朝做糖人的攤子擠過去,他高大的身子在擁擠的人羣裡依然遊刃有餘。
沈慕西一邊等着糖人,一邊回頭看着白槿湖,付錢的時候,人羣突然哄了一聲,然後就是悽慘的尖叫,沈慕西幾乎是來不及思考就衝了上去。
一個精神病人拿着刀擠在人羣中,揮着刀在短時間就砍了幾個人,人羣一下炸開了桌,都拼命地朝一個方向逃命般,很多人都被絆倒,被踩在地上。
沈慕西徹底慌了,他沒有逃,他被四處逃竄的人羣衝的晃來晃去,他推開一撥撥人,那個精神病很快就被趕來的警察制服,現場也穩定下來。
沈慕西望着地上躺着的人,腿都在抖,他幾乎是雙腿軟了一般的在找尋着白槿湖,她在哪裡,有沒有被捅傷,有沒有被踩到。
他覺得胸口悶得出不了氣了,那種心臟即將驟然停止的感覺,他捂住了胸口,沒有心臟病,卻在這個時候害怕的要死,他怕她出事。
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放在哪裡,沈慕西一拳打在了樹上。
哎呀……白槿湖的聲音。
沈慕西擡頭,白槿湖破涕爲笑。
她爬下樹,抓住他的手。
沈慕西用力地抱住了她,手摸着她的腦袋,說:你沒事吧,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唏噓不已,說,剛纔我看見那個精神病拿刀的時候,我就嚇得趕緊爬到樹上來了,我抱着樹,眼睛都不敢睜,你一拳打在樹上,把我嚇壞了。
他像是經歷了大難臨頭後再重逢一般激動,抱着她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