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這樣看的話就是言語裡施加了心理暗示的【術】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爲什麼就光就只是回憶就會發生出這種恐怖的事情嗎?)
(光就只是回想起,說出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引發出最爲強烈的殺人衝動。可是偏偏又在差一點把人殺死的時候,卻又是停下來了。這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這個世界也是太奇怪了吧,奇怪到不得了,真是難受,這種什麼也沒有想得明白的感受真的是完全不好。)
“你不害怕嗎?”
“我應該害怕什麼?”
“你剛纔可以差一點就要死了,才差那一點點而已。”
“所以那又如何?”
“嗯?”
“所以說,就算差一點死又怎樣?反正又沒有死去,不是嗎?再說,被殺死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吧。雖然生理上的恐懼感是存在,但是心底裡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吧。當然對於一般人而言,生理性的恐怖就已經足夠反映出問題了,所以讓我來問你吧。你爲什麼覺得我不害怕呢?”
德普望著卡珊娜的雙眼。然後就什麼也沒有說,就只是在等待著卡珊娜的發言。
“你要是真的是覺得害怕,就不會這麼平靜地坐在我的身邊,不是嗎?”
(仔細一想的話又好像是這樣,如果是因爲這樣而考慮的話,的確是什麼問題也沒有找得出來。看樣子,這只不過就只是自己多心了而已。)
(說不定實際上因此而覺得無頭騎士說不定已經潛伏在我的身邊的我纔是有問題的那個人。)
“所以說,如果你真的是害怕,就不可能會用這種平靜而懷疑的目光和我說話了,這一件事發生的瞬間,那不就正好就是說明了一件事情嗎?你只不過就只是理性地分析著可能存在的問題,然後就在試探著我而已,比如說,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發狂了所以纔會這樣做,還是不過只是借著無頭騎士的名號把奪取了我朋友身體的異魂殺死,又或者說,我就是【無頭騎士】這種的可能性吧。如果我是你的話,大概不會這樣想吧。”
“不過,請放心吧。這些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因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德普,你就已經被我殺死了。所以不需要懷疑也不需要想太多。相信著我就可以了,就好像是我相信著你一樣。只要這樣那就可以了。”
“所以,剛纔的絕對就只是失控而已,絕對就只是失控,沒錯,就是這樣。”
卡珊娜非常肯定地說。
雖然某個意義上也不能說是錯的,但是這個人是不是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羞愧的心思呢?不對,既然也道歉了那麼這種東西很自然就會消失的。
而且,自己仍然活著這一件事在某個意義來說,這本來就是一個明顯得過分的證據吧。
“你的頭腦意外的好呢。”
“就像是我以前給你的印象就是笨蛋一樣。我可沒有曾經當笨蛋的印象啊。”
卡珊娜反駁道,她可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呢!
“對了,要不今天去一去那個在我的世界鬧鬼的鬼屋?”
“我完全沒有聽說過這種故事啊!”
“有什麼關係吧,去看一眼也不會有壞的。再說,你不是看到了無頭騎士嗎?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
“你不是完全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嗎?”
“但我現在有興趣了,而且,我還想要把那些裝神弄鬼的手段一點不留地破除。”
德普雖然自己心裡一點底氣也沒有,而現在最正確的做法毫無疑問就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這種事情,她總是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身份。
而且,只要那是人類的話,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這裡也就只是夢境而已,所以,更加沒有什麼需要害怕的地方,就算是死亡的黑暗,在夢境裡我也已經體會了兩次,所以,根本就沒有關係吧。)
(雖然留在這裡看起來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而且本來自己也有好感的女生也是現在的自己的好朋友,這樣的話本來也能說得上是不錯的。但是這裡的一切還是自己不知道的。)
(所以,既然無頭騎士這種屬於上一個世界的東西出現了,那麼相同的地方也會慢慢地開始重現的吧。)
(而重疊的東西,這也許就是不同層數的夢境連結在一起的理由,得要回去才行。回到去所有的夢境之上的世界。)
……
“你相信運氣是決定一切的東西嗎?”
一個打扮得就像是占卜家一樣的人說道。
特里娜疑惑地望著這個人,她不知道爲什麼對方要叫停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東西。
但反正就是要錢別問。
“事先說明,我可沒有帶錢在身的。”
一般而言,如果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會發生的事情毫無疑問就是隻剩下兩種不同的情況。
第一種就是根本就不相信又或者是想要令人墜落深淵的話術。
第二種就是乾脆當看不見自己。
只不過,預想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這位占卜家又只是再一次重覆地說出了相同的話語。
特里娜根本就不想去管他,所以沒有回話就離開。
只不過,就好像是命運一樣,不管走到去哪裡,她仍然還是遇到這位占卜家,又再一次聽到相同的問題。
這下子就算是想要說成爲巧合也完全沒有辦法了,特里娜也沒有辦法相信這是一種巧合。
(這個人到底是怎樣拿著那套工具還可以跑得快過自己呢?)
特里娜說自己一點也不好奇,這件事就完全是騙人的。
可是,這種就像是鬼魂一樣神出鬼沒的行爲,不得不說的確是滿討厭的。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這一次,占卜家還是再一次重覆自己的問題。
雖然很想狠狠地揍這種不懂得怎樣聽人話的傢伙,但是,動動腦筋她也可以把結果想出來了,因爲這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過。
“你到底相信與否?”
“我不相信,這樣可以了嗎?說到底,運氣這樣的東西不過就只是僞名題而已,就算是拼運氣的骰子,說到底這一件事的本身也不過就只是力量的控制,以及是對於環境的計算,說到底定數的本身就是存在的。每一個時候,每一個行爲的本身結果已經註定了。”
“也就是說,宿命說嗎?”
“不,是我相信【選擇】這一件事的本身,就是世界構成的最正確元素。答案已經說完了,現在的話,可以不再跟著我嗎?”
特里娜說完之後,聽到了這樣的回答。
“我可從來也沒有跟著你,正好相反,是你不斷回來這裡。就算口上怎樣說著沒有興趣,很煩,但是身體卻也是會忠誠地反映出自己的內心嗎?”
(什麼!?)
特里娜馬上就打量周圍的環境,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自己的確就只是迴歸到原點而已。
這到底是怎樣做得到的?特里昂再一次把視線投向自己所走的路--那是一條筆直的小路,沒有任何轉彎又或者是變向的痕跡。
“你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不是我怎樣做到,而是你爲什麼會這樣做。你說過,你不相信運氣決定而是選擇而定數嗎?那麼,這個東西給你。”
占卜家的手上拿著一枚六面骰,這枚骰子釋放著混亂的光芒,看起來在這個黑色的立方體裡似乎裝上了什麼機關一樣。
“這就是運氣的體現,你只要投一次的話,那麼就會問題一切的。不管是投出什麼也好,但是,運氣仍然是決定一切,即使是知道相同的事情,結果也是會有不同的,而這個不同的結果,代表的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呢?你不覺得,這個問題真的是很有趣嗎?”
真是莫名奇妙的瘋言瘋語。
雖然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樣做得到的,但是,恐怕這就是他的目的吧。
特里娜接過了骰子,清澈的雙眼望著它。
“怎樣?不打算投嗎?這也許亦是一個選擇也說不定。”
(就這樣投一次,難道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相反,對方要是真的是做出這一場劇目,而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投下這枚骰子的話,拒絕反而可能會是代表什麼不好的事情。)
特里娜的思考只是過去了片刻而已,她就作好了決定。
她投出了骰子,六面骰中釋放虹光的那一面在上。
“好了,然後你想告訴我什麼?”
當特里娜望向那個人並且提問的時候,她才發現到那個人已經不見了,那些的器材,還有骰子也已經不見了。
正當她感覺到疑惑的時候,如同是電流般的情報不斷的在腦海裡浮現出來。
“……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就好像是走馬燈一樣,就好像是自己所做的但是卻完全沒有印象的事情不斷地浮現出來,填滿了空白的記憶。
那些記憶都是在這一天發生的。
但是,這些記憶之間卻又是矛盾的,因爲這些記憶裡甚至顯示了她在相同的時間裡做出了不同的事情,又在不同的地方里出現。
有的,是被自己同行的夥伴殺死的。
有的,是在鬼屋裡被無頭騎士切下了頭顱而死的。
不同的記憶,不同的世界,但是,所有的記憶都是向著同一個方向收束的。
那就是,她自己的死亡。
這是所有不同的記憶的終點。
從最初開始,這些的感覺就好像是虛假的電影一樣。
但是,很快強烈的代入感,認同感就完全充滿了她的意識。
就好像是,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乾的一樣。
就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真正發生的。
(不可能的,這些東西都是不可能的!)
記憶不斷向前移動,特里娜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世界線上自由遊動的魚一樣,從自己所在的位置不斷地向前,向著更早的時光移動。
而最初,她去到了一座被封印的大門。
一道虛幻的大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大門。
這是一道充滿了古怪的設計,完全違反幾何學的設計。
只不過,在看到了這道門的瞬間,她就明白到一件事--這道門是從她的內中當中誕生的,是爲了去隱暪一件事情而存在的。
而這亦是在另外一條世界線的自己的選擇,同樣也是這一條世界線的自己的選擇。
除去了最初的世界線之外,所有世界線的她所做出了一道相同的選擇。
特里娜推開了那道門,然後回想起一切。
“探索者……天使……守秘人……跑團……復仇者,互相殺戮並且隱藏身份的遊戲……”
特里娜想起來了,爲了不讓敵對的玩家發現到自己的真身,她封印了自己本來的記憶,化身成爲一個百分百的人物卡角色。
爲什麼自己要手多推開了那道門?
她非常後悔,但是這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
“該死的,這個世界的故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連世界線都改變了數次,如果不是存在伊斯人這樣的因素,那就是……這就是對方的權能嗎?”
特里娜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屬於敵方的探索者,也就是復仇者的權能。
在這場遊戲裡,她們是唯一允許使用權能的。
“所以,之前的世界線都是被試探的結果嗎?因爲世界本來就是概率的存在,所以,通過重置世界線看到不同人的反應,然後才決定到底誰是探索者嗎?這種超能級的權能,到底要快上多少的壽命纔可以完成呢?不……反正復仇者本來就已經是已死之人,所以,如果失去了就不可能再活下去,因此壽命什麼的已經沒有所謂了嗎?是這樣的意思嗎?”
特里昂開始分析,不過,作爲多次的失敗者的她,早就已經失去了說這種話的藉口吧。
(連身份早就被看穿了嗎?真是的,爲了隱藏好身份我可是連自己的人格都扭曲,裝成爲一個土著,沒想到其中一個世界線的自己就給自己的真正身份弄穿了嗎?這真是殘酷呢…就算是選擇也是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