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春風嘴角突然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他擡起頭來,身體便化作了一道虛影,向其中一名鐵騎迎面衝去。
“怎麼回事?”四名鐵騎同時動容。
修行者的飛劍被制住,按理說識海定然波動極大,很容易造成劇烈的反噬,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反攻。
可是顧春風不同,這些古劍本就不是他蘊養的本命劍,他只是靠着自己磅礴的念力與這些古劍建立了聯繫。現在古劍受制,他便直接放棄了對這些劍的控制,識海自然又恢復了正常。
生死較量之間,這微微的錯愕往往便決定着生死。
那名騎兵還在猶豫是否放棄壓制古劍,顧春風的身體已經迎面撲來。
一道凌厲的劍光亮起,直接佔據了騎兵的整個眼瞳。
因爲猶豫,這名騎兵錯過了最佳防禦時機。
嗤的一聲,映雪劍橫着劃過了騎兵的雙眼,帶出了一條恐怖的血線。
戰馬還疾馳,血線還在空中飛舞,騎兵只感到一陣刺痛,然後雙眼便漆黑一片。
雙目失明的騎兵連人帶馬摔在地上,濺起了一陣恐怖的塵浪。
另外三名鐵騎見狀,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情緒。
三柄古劍依然被壓制着,而對方識海好像沒有任何反應。
其中一名鐵騎突然想到了什麼,吼道:“他的識海和這些劍斷了聯繫!”
另外兩名鐵騎馬上心領神會,長槍直接脫離了古劍。而那古劍果然如死了一般,沒有動彈分毫。
他們中計了!
三名玄甲騎兵感受到了對方心思的詭秘,不由得背部生寒。
如果在這樣的地勢,五名玄甲重騎還不能留下一名修行者,他們還有什麼顏面活下去。
所以他們開始衝鋒,那練習了數萬刺的衝鋒,就是要將敵人碾壓,進而忘掉一切恐懼。
他們開始調整戰馬的步伐,正準備給對方來個三連刺時,那三柄本來猶如死魚般的古劍突然“活”了過來,而且“活”得悄無聲息。
三柄古劍猶如鬼魅般鑽入了馬腹中,戰馬剛剛發出嘶鳴,古劍便幾乎同時穿透了它們的身體。
兩名重騎反應極速,直接從馬背上落下,古劍擦着他們的肩甲而過,發出了耀眼的火花。而另一名騎兵則和第一位死掉的騎兵一樣,躲閃不及,血肉轉瞬爆裂在了玄甲內,死了個通透。
這時候,四柄飛行的古劍全部沒入了歸元劍匣中。
餘下兩名玄甲重騎失去了戰馬,便和普通的融元境修行者無疑。
要殺掉這樣兩名騎兵,對於顧春風來說便變得容易。
只見他疾行如風,直接來到了一名倒地未起的騎兵身前。映雪劍發出了一聲清亮的劍鳴,那名騎兵的反應速度也恁是了得。
他雙掌一推,身體便向上移動了一尺。
本該刺入他咽喉的映雪劍便刺在了他胸前的玄甲之上。
這個時候,另外一名騎兵已經起身,提起長槍高高躍起,直接一槍凌空砸下。
這一槍他用盡了全力,槍身與空氣摩擦,帶起了一串白色湍流,看起來就像一面飄揚的戰旗。
而面對號稱最強防禦的玄甲,顧春風手中的映雪劍依然沒有任何停頓。
真元涌入了劍身之中,映雪劍身上覆蓋的積雪便飄揚而出,露出了近乎透明的劍身。
而那堅韌得近乎變態的玄甲就像豆腐一般被切入,映雪劍刺穿了那名騎兵的心臟,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那名騎兵嘴巴長大,顯得很是恐懼。
他的瞳孔剛開始渙散,映雪劍便直接抽出,帶出的血液妖豔如桃花。
映雪劍拔出之後,並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撩天而上。
顧春風背對着那柄高高躍起的玄甲騎兵,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那些鮮紅的血液伴隨着一股磅礴真元的涌出,也跟着扶搖而上,直接燃燒了起來。
撩天劍經第二式——斜陽掛!
顧春風揮出這一劍之後,直接收劍,再也沒管空中的那名玄甲騎兵,而是將視線投向了遠處的李拓。
那名玄甲兵只覺得一團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睜不開眼,他手中的長槍依然沒有任何停頓的砸下,可是他的身體瞬間被光芒吞沒。
這團猶如斜陽一般的光團中,一道冷光飄然而出,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嚨。
嗡的一聲悶響,玄甲騎兵的身體猶如被刺破的飽脹皮筏,無力的向後方倒去。
長槍墜落在地,插在顧春風身旁,而四周的泥土也被鮮血染紅。
顧春風喘着粗氣,晨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猶如天神。
遠處的李拓看着這一切,眉頭微微挑起,道:“這是什麼劍,居然能刺破我們的玄甲。”
他問的這句話自然沒人能回答,就像是自言自語。
“有意思。”李拓揮了揮手,身後便又站出來了五騎玄甲重騎。
“剛纔的戰鬥你們已經見到過了,我不希望再有人死去。”
“諾!”那五騎同時答道,開始移動起來。
玄甲五騎一組,是專門針對單個修行者設計的隊形。他們經歷過各種演練,配合極其高效。
剛纔的戰鬥顧春風明顯已經亮了底牌,那這次進攻,他又該如何抵擋。
看着遠處又開始移動的玄甲重騎,顧春風眼睛微微眯起,再次坐下休息。
可剛一坐下,爲首的那名玄甲騎兵便將鐵弓拉成了滿月,“嗖”的一聲射出了一支羽箭。
羽箭破空而至,發出了激烈的呼嘯,直射顧春風右眼。
羽箭冰冷的箭頭在顧春風眼瞳不斷放大,顧春風眉頭微皺,知道對方是不想讓他喘息。他心念一動,一柄墨色的古劍便徑直飛出,凌空拍下。
古劍剛好拍在羽箭的中段,發出一聲悶響。因爲這一拍,羽箭陡然下沉,竄射入地,在顧春風身前炸出了一道飛濺的塵浪。
而顧春風依然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腹部的傷口已被他包紮好,而他的呼吸也漸漸平靜。
那柄黑色的古劍迴轉插在地上,就像一名最忠實的守衛。
見到這一幕,爲首的玄甲騎兵依然沒有任何動搖,再次將鐵工拉成了滿月,射了出去!
因爲他知道,就算顧春風做出的應對再如何瀟灑寫意,始終都要動用念力或身體。只要動用念力或身體,他就無法真正的休息。
看見那些戰馬帶起的煙塵與飛來的羽箭,顧春風突然覺得好生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