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晴天雨天,修行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經過一月的訓練,顧春風已經初步掌握了運轉體內真氣的法門。他發現體內的真氣真就像火影裡的查克拉,能快速增加人的速度與爆發力。
他現在甚至能一拳擊穿碗口粗的大樹,即使出拳後痛得眼淚盈眶。
看見顧春風捂着自己的拳頭,雙眼裡飽含淚水,唐衣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這一日傍晚,顧春風修行完畢,看着被夕陽染紅的天空感慨道:“要是能有一隻鷹隼落下來,讓我研究研究就好了。”
聽見顧春風的話,唐衣覺得顧春風就是個白癡,然後他發現顧春風真的像白癡一樣張着嘴巴看着天空。
一隻鷹隼正燃燒着火焰,在天空流劃過一道道生硬的折線,彷彿要將天空割裂開來。
那隻燃燒着的鷹隼最終墜落,像一隻浴火鳳凰般向着白崖撲來。
“墜機了?”那團燃燒的火焰在顧春風瞳孔裡越來越大,直至帶起了刺耳的“嗡嗡”聲響。
只彈指間,燃燒着的鷹隼離兩人只有十丈遠。兩人都嚇得楞在當場,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需要逃跑。
別看唐衣平時能躺着的時候絕不坐着,能坐着的時候絕不站着,可他動起來卻不得了。只見他雙腿略一彎曲,院裡的青石板就開始碎裂,然後像箭一樣衝射了出去。
途中他手指略一彎曲,像老鷹抓小雞般抓着顧春風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巨響,鷹隼的殘骸擦着兩人的腦袋飛過。那熾熱的氣流,彷彿把空氣都要點燃一般。
鷹隼撞擊在院子的青石般上,帶起的氣流將兩人刮翻在地。
顧春風現在就趴在唐衣的身上,覺得自己就像躺在一團棉花上。唐衣的身體很軟,似乎還帶着一股清香。
可是一個髒兮兮的大男人,怎麼會和香軟這種詞連在一起?然後他看着唐衣,唐衣也在看着他,就在這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發現唐衣的臉突然脹得通紅,好像被他壓得太難受。
“滾開!”一聲憤怒的叫聲之後,顧春風一米七八的個子直接飛了出去。期間他撞斷了兩根木柱子,弄塌了一間茅屋,還壓死了三朵野花。
鷹隼熾熱的殘骸在院子裡撞出了一個大坑。機身上的火焰越燒越猛,彷彿要將整個經窟徹底吞沒。
“救火!”唐衣帶着木桶,像一陣風一樣衝向了山邊的溪流,然後像一陣風一樣衝回院落。
見到熊熊的火焰,顧春風痛苦地攀爬起來。他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來不及查看傷勢,他也順手拿了一個木桶衝向了溪邊,但身法速度比唐衣慢了很多。
唐衣已經來回跑了五次,他卻只跑了一次。他看見來回穿梭的唐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唐衣腳一落地,地上立刻就會出現一個半丈寬的深坑,然後他就像箭一樣射出三丈遠。
在唐衣奔波了二十個來回,顧春風奔波了四個半來回後,火勢總算得到了控制。
橫起來三丈寬的鷹隼只剩下了一個燒得漆黑的支架,散發出濃重的黑煙。一個穿着灰白色長袍的男子頭埋在地下,早已不省人事。
兩人將桶扔在一邊,躺在地上不斷地喘着粗氣。空氣中的餘溫依然熾熱,但是兩人累得一刻也不想動彈。
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顧春風才掙扎着站了起來。他徑直走向了小溪,仍有溪水沖刷着自己的身體。
冰涼的溪水瞬間帶走了炎熱,顧春風覺得全身火辣辣的疼。這些疼痛並不是全部來自火焰的灼傷,更有唐衣的雷霆一腳帶來的損傷。
看着自己右臂的擦傷,顧春風感嘆道:“就算我再重,也不至於這樣對我啊。”
他又看了看坐在草地上的唐衣,叫道:“你也來泡一泡吧。真的很爽!”
“白癡!”唐衣甩下這兩個字,徑直將那個從鷹隼上摔下來的男子扔到了一邊。
只見這個男子滿臉都是泥土,還混着血跡,顯然是臉着地的結果。顧春風看着這個不省人事的倒黴蛋,感嘆道:“我不過說着玩玩,你還真開下來一架來。”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明月已經當空,男子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記憶中,他正駕駛着鷹隼前往楚國的邊境雪石關執行任務。據說雲墓裡出來了幾隻很厲害的妖怪,需要他前去支援。
奈何他剛飛出幾百裡,鷹隼便發生了爆炸。幾經掙扎,他再也控制不住損傷嚴重的鷹隼,從空中墜了下來。
一陣清風吹來,男子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感覺剛用臉耕過田一般。
“先去洗個臉,至於其他賠償,我們慢慢談。”唐衣看着灰衣男子,冷冷道。
男子掙扎着站了起來,走向了小溪,開始清洗自己的傷口。
顧春風看着唐衣,沒好氣道:“別人都那樣了,你還叫別人賠償什麼?”
唐衣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道:“他不賠,今晚我們吃什麼?”
顧春風摸了摸肚皮,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們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過飯了,餓了全靠涼水充飢。剛剛這次救火更是消耗了大量體力,顧春風覺得肚子已經快貼着背了。
男子清洗完畢後,搖搖晃晃走了過來。他嘴脣乾裂,虛弱無力道:“在下墨家墨十八,實在是抱歉,我的傷好像很重,可能要多叨擾幾天。”
唐衣一臉淡定道:“沒事,加錢就行。”
聽完唐衣的話,墨十八直接暈了過去。
顧春風圍着唐衣轉了兩圈,疑道:“你不像貪財的人。”
“我不是。”唐衣迴應道。
“那你爲什麼老講錢啊錢的。”顧春風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沒錢你去給我買把椅子?”
看着那把已被燒焦的藤椅,顧春風突然有點冒火,心道不就一把椅子嗎,何必這麼給一個重傷之人臉色。
於是他惱怒地看着唐衣,氣沖沖道:“我買就我買!”然後架着朝十八進了自己的屋子。
看見顧春風進了屋,唐衣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他開始不停咳嗽,神情很是痛苦,嘴角出現的那抹鮮血,顯得那樣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