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嘛?”李子儀聽鄭雲清要給自己找幫手,立刻想到了大喇嘛。
鄭雲清笑笑,“是,大喇嘛這些年不問世事,不過請他做個見證還是可以的。”
“那我們這幾日準備什麼?”是不是需要找一些打手,或者其他什麼?
鄭雲清迎上朵兒的美眸,“帶你出去看看大理。”
慕容玉朵雙眸一彎,“我要騎大象!”
鄭雲清與李子儀兩人都露出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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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三人時候完畢,用過早膳,便來到大街。
鄭雲清果然租來兩頭大象,一頭給李子儀,一頭給慕容玉朵騎乘。
因爲擔心慕容玉朵騎不慣,他便坐在她身後護着。
“這感覺真是棒極了,和騎馬完全不同啊……”她坐在大象身上,驚喜萬分。
她身後的鄭雲清雙手輕輕扶着她的腰,滿眼寵溺,“等我們成婚了,我給你買一頭大象,每日騎着玩好不好?”
“好啊……”不過一聽到要結婚,慕容玉朵又轉了話題,“雖說你是我的未婚夫,可我現在算是殘疾人了,大腦不健全,而且父母的事情還沒有結局……”
“你放心,我們的事不急,等給大祭司與我父親哥哥報了仇,我們有的是時間準備婚事……”鄭雲清很有耐心地輕聲道,他生怕朵兒不高興,忙解釋着,“這樣你也有時間來適應我……”
蕭玉朵通過這幾日感覺得出,鄭雲清是真的愛着前身,只可惜自己已經不是她了,欺騙這麼好的男人會不會有些不地道呢?
所以還是緩緩,讓他漸漸接受自己,喜歡自己比較好一些。
“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麼樣的,你說是不是傻了?--若是變的和之前不一樣了,你會不會喜歡我呢……”自從自己來這個世界,一路到大理,還沒有發現有男人的顏值超過鄭雲清,所以自己嫁給這個美男不會虧。
放在她腰間的手忽然緊了緊,“朵兒,你就是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就自由地活着,我的心都在你這裡……”
兩人騎着大象沒走多久,就看見前面一輛華麗的馬車迎面而來,從車子周圍侍女來看,主人是位女子。
鄭雲清一看,修眉不由蹙了蹙,低聲對慕容玉朵道:“朵兒,你暫時在這裡的名字叫小魚,好不好?”
“好,”蕭玉朵感覺出鄭雲清神色不一樣,轉頭低聲道,“來者你認識?”
“是冼家的二郡主,名叫冼春蘭,頭腦不正常,你不用理會她。”鄭雲清眼底的冷色漸起,他看着那馬車攔在中間,擋住了去路。
李子儀看了鄭雲清一眼,騎在象上保持觀望--如今他的頭腦不再是一張白紙,很多前塵往事他都記得,包括這個冼春蘭與鄭雲清之間的關係。
這些年來,鄭雲清一直以身體不好爲名,寄在一個大喇嘛膝下,得以保全。
冼家與段家當年聯合外族血洗大理,鄭雲清不過三四歲,四五歲的樣子,因爲這個大喇嘛與鄭雲清母親有關係,所以他的庇佑下活到現在--他如今在大理並不姓鄭,只叫“雲兒”。
這個冼春蘭因爲身體不好,也常去大喇嘛所居的廟宇,所以很早就認識了鄭雲清。
馬車挺穩後,車裡走出一個清麗的女子,年紀大約十七八歲,質地精良的衣衫,繡着孔雀的圖案。
她立在馬車上,目光沉穩的看過來。
慕容玉朵立刻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氣--看向自己時的目光非常敵對。
“這回敢正式出現了?”冼春蘭似笑非笑,勾着恨意,“有本事,你一輩子也別回來……”
這話怎麼聽着好像怨婦一般?
慕容玉朵回頭低聲問道,“你確定她腦子不好使麼?她是不是要發作了?……”
“你莫要說話,一切交給我,”鄭雲清柔聲囑咐了一句,居高臨下望着冼春蘭,“大理是我的故鄉,我爲何不敢回來?郡主操心了……”
說完,將大象往邊上趕了趕,故意給冼春蘭讓出路來,表示不打算與她多說什麼--對方是郡主,那自己迴避就是。
誰知冼春蘭根本不打算善罷甘休,冷笑道:“一段日子不見,你的興趣又變了?之前喜歡的那個死了,現在喜歡的連性別都變了。”
“在下的私事不敢勞動郡主費心,請郡主移駕,我們也好過去。”鄭雲清根本不打算與冼春蘭多交言。
“臭雲兒,本郡主要約架,明日在慈悲寺,你若不來就是烏龜!”冼春蘭說完,氣咻咻地甩簾進了馬車。
慕容玉朵看着冼春蘭從車窗內帶着敵意看着,一直到視線看不見。
“她爲何瞪我?”
“我跟你說她不正常,你何必理會她?--走吧,我們出城去。”鄭雲清吆喝着大象往前走,還不忘補充一句,“她姓冼,是我們的仇人……”
慕容玉朵點點頭,若不是鄭雲清提醒,自己還以爲他與冼春蘭之間有情意呢。
“她爲何一見面就約你打架?你去麼?”
鄭雲清冷冷一笑,“跳樑小醜而已,不用理會她。”
慕容玉朵很八卦,忍不住道,“這個女人對你有些奇怪啊……”
鄭雲清緊緊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一旁的李子儀等出了城才淡淡道:“她是看上你了吧?……”
“莫要瞎說,我從來就沒有多看過她一眼。”當着慕容玉朵被李子儀說出這件事,鄭雲清臉色更不好看了,對上朵兒的視線,他多了一抹窘態,立刻道,“朵兒,你莫要多想,我從來沒有與她多言,大喇嘛可以作證。”
李子儀又在一邊淡定道:“你與她青梅竹馬……”
“李子儀,注意用詞,認識的早一些就是青梅竹馬?!”鄭雲清臉色黑了,想要阻止李子儀多說話,他擔心朵兒會想多。
不過慕容玉朵得到了不少消息,鄭雲清與冼春蘭是從小認識的,而且冼春蘭喜歡鄭雲清。
原來美男就是容易被人惦記,這是自己的未婚夫啊,被人看上了,而且對方實力強勁。
“唉……”她不由嘆了口氣。
鄭雲清緊張了,忙道:“朵兒,我與冼春蘭之間半點瓜葛也沒有。你莫要多心--冼家是我們的仇人,我怎可能有別的心?從小到現在我都沒有多看過別的女子一眼,你要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啊,而且我們也沒有結婚,你有喜歡別人的權利……”
慕容玉朵還沒有說完,鄭雲清滿眼委屈望着她,彷彿她說了多麼傷人的話一般。
“朵兒,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也不可能去喜歡別人,我從小就認定了你,從沒有更改過……你莫要再說傷我心的話……”他的神色非常失落,攬在慕容玉朵腰間的手卻不由收緊。
“我沒有要故意傷你的意思,”慕容玉朵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不過我說的是實情,不是負氣之語。”
“你的意思是你還要去喜歡別的男人麼?比如遇到比我好的?……”鄭雲清修眉一挑,有意無意問道,看慕容玉朵馬上搖頭否定,他稍顯安慰,低語道,“莫要因爲一個隨意的女子就懷疑我,好麼?……”
看鄭雲清如此如臨大敵,慕容玉朵笑了笑,“哎呀,我哪有懷疑你?懷疑你不就是懷疑我父親的眼光麼?我記憶失去了一些,但沒有變傻啊……”
聽到她這番話,鄭雲清如釋重負,愛憐無比,看着她,“嚇壞我了,很怕你懷疑我的心呢……”
看着平時睿智的鄭雲清如此失措,李子儀不由嘲笑道:“原來你的軟肋在這裡,以後休要惹我,不然有你好看。”
“李子儀,你若是敢在朵兒面前再亂說,看我不制你--給你說個母夜叉做妻。”鄭雲清涼涼給了一句。
李子儀不由笑罵:“好狠的心腸,你有了朵兒,就要給我找個夜叉?那我天天帶這夜叉去你跟前晃悠……”
三個人一路說笑着,一路觀賞着風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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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慕容玉朵起身梳洗活動筋骨,用過早膳,在鄭府院落轉了轉,看了看景色,折回正院,看見李子儀一個人在廂房裡沉思。
她沒有去打擾,只悄悄找了鄭雲清問道:“雲清,子儀真的沒有問題麼,面對李家人,那裡面不是還有他的仇人麼?”
鄭雲清練功後,剛沐浴完畢,長髮輕挽,溫潤如玉的俊臉閃着動人的淺笑,“你可能不瞭解子儀的過去,他在十九歲時被設計陷害送到了大梁,而之前他可是李家的家主,是大理出名的將軍。十四歲投軍,爲大理鞏固邊疆立下大功勞--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呢,在李家的名望,或者說在大理,都是有這麼一號人的……”
“那子儀的實力是沒得說了,我還挺期待他的表現呢……”說着話,慕容玉朵含笑望向李子儀所在的方向。
“那個,你爲何不叫他李公子,而叫子儀?……是不是太親近了?……”鄭雲清若無其事,手指輕輕繞了一綹頭髮把玩,目光也不去與慕容玉朵相對,但聲音清晰溫柔,帶着掩飾不住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