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巫拍了拍白皚皚的肩頭道:“白兄弟,你是否現下就去天來客棧找我那位大盜白兄弟呢?”
白皚皚點了點頭道:“小弟正有此意。”
一直站在萬巫身旁的“鷹爪王”鄭承勳忽對萬巫道:“萬公子,你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如無甚要緊事,便請同到太湖一帶去盤纏一段時日……”不待萬巫答話,他突地幾大步走到立在顧仁青轎旁的柴宗訓和柴官二人面前一抱拳道:“二位柴大官人,老夫姓鄭,乃太湖有名的‘鷹爪王’鄭承勳,二位若得有閒,便請到太湖一帶遊玩幾日……”他說到“柴”、“鄭”倆字之時,聲音放得極重,還一邊微擠了擠眼。
柴宗訓眼神一亮,顫手指着鄭承勳結舌道:“你、你、你……”
鄭承勳已轉身離開,一邊回頭道:“切莫忘了臘月三十的武林大會,京城裡的皇上要與民同樂!”
柴宗訓臉上忽地滑落兩行清淚,喃喃道:“鄭叔叔……”
轎中的顧仁青冷冷道:“你貴爲龍體,請上轎吧!”待柴宗訓木然地上了祁勝的轎後,顧仁青叫聲:“走!”“五彩門”一行及常雲羽、穆小刀、穆大劍和柴官諸人便齊地緩緩向外而去。
經過白皚皚身邊時,顧仁青忽地探出頭對白皚皚道:“白公子,有空之日,歡迎到苗疆做客!”
白皚皚一抱拳道:“顧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顧仁青呆呆地看了白皚皚稍頃,輕嘆一聲,又將頭收回了轎中。
白皚皚、蕭玎璫、萬巫和鄭承勳幾人也隨即一同出了碧靈山莊。
幾人走在大街上,鄭承勳指着身旁那位豹眼環眉的年輕公子對萬巫、白皚皚和蕭玎璫三人道:“給幾位引見一下,這是老夫的三女婿,人稱‘太湖蛟龍’,小名喚做錢茂山。”
錢茂山衝萬巫、白皚皚和蕭玎璫三人一抱拳道:“萬兄、白兄、蕭姑娘好!”
萬巫也是一抱拳道:“錢兄好!不知錢兄令尊大人是否就是太湖水路總瓢把子、江湖人稱‘太湖金彪’的錢長方錢老爺子?”
錢茂山點頭道:“正是!”
鄭承勳捻鬚笑道:“老夫家中五個丫頭,只將老三女婿招了上門——來此間求親時,我那三丫頭可是死活不依!”
錢茂山面色微紅,對鄭承勳道:“蓮英的性子就是如此——此事幹系重大不說,求親的諸人中人才出衆者無數,山兒本就不抱什麼希望,倒還叫爹受了傷……”
談話中,幾人已來到了北街的天來客棧。
幾人剛進客棧,正在上酒菜的小二猛一看到白皚皚,不由呆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將酒菜上好後便跑到了白皚皚面前一哈腰道:“這位爺,敢問你是來找一位姓白的大爺吧?”
白皚皚奇道:“你怎地知道?”
小二得意地一笑道:“不瞞爺說,那位白大爺已和一位姑娘走了,他說這幾日會有個跟他模樣極爲相似之人來找他,故他特地留了封書信託小的交付於你……”邊說着,邊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白皚皚。
白皚皚接過書信,拆開一看,但見信上寫着:“愚兄行藏已露,此處談話甚爲不便,故愚兄會在太湖東岸靈巖寺等你,你到後就說求見弘妙大師……此事於你我二人干係重大,務請儘快趕到……另外,‘萬毒公子’萬巫是個可靠的朋友,還有封信請轉交於他……”再看信封裡邊,果真還有一封信,是寫給萬巫的。
萬巫接過信一看,但見信上寫的是:“萬兄,你我二人肝膽相交,甚是投緣,我料你見這位白兄弟與小弟甚爲相像,也必定甚是喜歡他,此刻你二人必在一塊罷?這位白兄弟與小弟必有極深淵源,小弟約他在太湖東岸靈巖寺見面,望萬兄一路上多關照於他……”
萬巫看完信後,對鄭承勳笑道:“這倒巧了,萬某幾人正好有要事須去太湖一趟,便真要到鄭老爺子那裡叨擾一番了!”
鄭承勳連連笑道:“老夫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人說‘萬毒公子’乃一邪道人物,實則卻比那等自命正派之輩光明磊落多了,倒不失爲一位真正的俠客!況且萬公子又是老夫的救命恩人,這真是上天賜給老夫的厚緣啊……”
錢茂山手一摸肚子,苦笑道:“爹,說了這麼多,孩兒的肚皮有些支撐不住了!”
鄭承勳不由啞然一笑,看了看天色,但見日漸西沉,便對萬巫道:“天色將晚,咱們不如就在此住一宿,明日再趕路如何?”
萬巫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當下幾人開好了客房,再收拾了一下,又叫了一桌酒菜,簡單地吃喝過後便各自回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