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七月下旬,距離靳軒受傷之日已過一月有餘。
一切看似草率匆忙,或是按部就班。總之,這段時間是靳軒過得最舒心的日子。閒暇時光,無事煩惱。雖然受了傷,卻感覺格外的輕鬆。
果兒似乎變得乖巧不少。沒有靳軒的陪伴,一個人孤單單,做什麼也提不起精神。或許是上天註定,因這次意外給了二人不少思考的空間,歡笑也好,痛苦也罷。總之二人都收穫頗豐,也成熟不少。
畢竟人總是在逆境中成長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靳軒不在,果兒突然開始認真學習,認真聽黃公熙的教誨。汲取聖人之精華,博覽先賢之風采。猛然發覺,那些令人頭昏眼花的拗口詞句竟蘊含了精闢的治世經典與人生哲學,無論怎樣的難題都可以從中獲取答案。
因此,就在那幾位郡王忙着談情說愛之時,果兒成了宮學之中最認真最刻苦的一個。
黃公熙看在眼裡,喜在心頭。若想改變一個人很難,但當一個人主動尋求改變,那就說明這人心中一定有一個讓她心甘情願去改變的人。果兒心中這人不出意外就是靳軒。
在此期間,黃公熹不時出些奇怪難懂的課題命果兒自行研討。當然,黃公熹深知果兒絕對會交與靳軒。因此也就變相的傳授靳軒畢生所學,可憐那些郡王們,一個個胸懷治國之志,卻拒賢達於不顧。空有一腔熱血卻無真才實學,此等人就算上天賦予其金貴之軀亦是枉然。
良禽擇木而棲,名師擇子而教。這是黃公熹一貫的治學思想。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陽。
若黃公熹自詡爲展翅金鳳,那麼只有靳軒這顆梧桐能使其甘心棲落。
隨着靳軒傷勢好轉,果兒心情隨之愉悅。
這日傍晚,靳軒跟果兒檐下閒聊。
“靳軒哥哥,你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才能回宮學啊,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下月初吧!”說實話,靳軒不想回去。
“爲什麼啊,難道你怕了那幾人不成?”
靳軒苦笑:“這倒不是,他們糟蹋我一人也就算了,我不希望有人因我受到牽連。”
果兒一愣,緊接着沉寂下來。的確,這些時日以來,麻煩似乎總是纏着不放,但無論怎樣,靳軒哥哥都在保護着自己。臨安如此,回到京城還是如此。
看似吊兒郎當的靳軒,其實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逐漸的讓自己對他越來越依賴。有朝一日,若靳軒哥哥不在身邊,我會怎樣呢。
靳軒尚未迴歸宮學,醞釀已久的陰謀已經等着他了。
這段時間,黛娜跟所有人相處的都很不錯。當然,別人也沒有把她當作異族之人。
虞璟垚似乎特別喜歡跟她說話,有意的拉近他二人之間的距離。黛娜隱隱覺察出一絲詭異。
虞璟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幾乎都說給黛娜聽,包括當初虞璟垚陷害靳軒的所有事情。因此,後者覺得這個夷郡王絕非套近乎那麼簡單。
事實也確實如此,虞璟垚就是想利用黛娜製造靳軒勾引準王妃之罪。
黛娜感覺其中可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卻不拆穿,倒要看看這小胖子能玩出怎樣的花樣。
時間來到八月。氣溫一如往常的燥熱,提不起精神。人們似乎已經適應了夏日的殘酷,即便再熱也不覺有多殘酷。
靳軒重新回到宮學,一切還是老樣子,只是有一點,虞璟垚似乎痛改前非,竟然主動與他搞好關係。
如此一來,靳軒還真有些不適應,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雖然虞璟垚言辭懇切,但眼神閃爍異常,再說一個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有如此巨大的轉變。
但無論是真是假,畢竟人家已經先低了頭,靳軒更不會自討無趣,象徵性的跟他說笑着,心裡卻暗自防備。
一連幾天,虞璟垚都是如此,果兒大爲奇怪,莫不是這個夷郡王真的回心轉意?
這日晚間,虞璟垚特地叫上靳軒和果兒前往他在京中的私宅設宴,當然還有黛娜。理由則是爲之前的不愉快道歉。
滿滿的陰謀之氣,就連天真的果兒也覺察出其中詭異。幾人本不想去,但虞璟垚實在過於虔誠,迫於無奈,只好聽之任之。頂多就是惡作劇唄,大不了吃些虧也就是了。
黛娜早就覺察異樣,出於好奇,也就跟着了。
本來也想叫上其他位君王的,到最後,因爲黛娜的緣故,只有虞璟熙陪同一起,其他而爲不屑於跟靳軒同桌進食。
一切看上去很美好,可事實上,這一次虞璟垚絕不是惡作劇那麼簡單。
位於京城南部古道大街有一處精美閣樓,這裡便是虞璟垚私人宅邸,雖然不大,但足夠氣派。
奇怪的是,小院精緻,卻空無一人,倒是有桌上等酒席擺在堂前。
這小胖子到底要幹什麼!靳軒心中不解。
“幾位,這裡便是本王私宅,略微酒席不成敬意,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說了一堆場面話,虞璟垚率先入席,緊接着其他幾人依次落座。
莫說他人,就連虞璟熙都搞不懂,還是說虞璟垚真的變了。
就見虞璟垚舉起酒杯,衝着靳軒一笑:“靳軒,往日裡確是本王不對,還請你不要見怪,往後你我可要好好相處!”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又對其他幾人客氣幾句,酒席算是正式開始。還沒等別人動筷他自己先吃了一遍。意思告訴衆人,酒菜無毒,全部正常。
先前果兒還真懷疑他會在菜裡下藥,如今一看,是自己多慮了。靳軒不說話,笑笑看着。
此舉不失爲一條妙計,卻也愚蠢至極,別人看不出來但卻逃不過黛娜眼睛。
把菜逐個品嚐一遍表明此中無毒,明擺着此地無銀三百兩嘛。說來說去還是些下三濫的手段,看來虞璟垚是不會有長進了。
說到底,在場人中沒有一人瞭解黛娜,更不知她曾經歷過什麼。只有靳軒覺得好奇,但彼此不熟,又不方便過問。
就這樣,酒席宴進行的還算順利,虞璟垚雙腮微紅,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但始終不離主題,那就是恭維靳軒。
方到辰時,也就是現在晚上七點鐘左右。太陽徹底墜入西山,但天卻沒有完全黑下來。
虞璟垚還是沒有散場的意思,這時,院門推開,長山率領一衆僕人將桌上菜品重新換了一遍。
小胖子照例把每樣菜品嚐一遍,而後催促衆人品嚐。盛情難卻,每人象徵性的吃了些,虞璟垚便不再敬讓。
此時,天完全黑了下來。果兒突然感覺胸中不適,頭昏眼花,倦意來襲,人影晃動,手腳麻木。
我這是怎麼了?爲何突然會有這種感覺。莫不是虞璟垚真的在酒菜中下毒!不應該啊,所有東西他也都吃過,爲何不見異樣?
無論怎樣,果兒決定應該儘快離開這裡。
“靳軒哥哥,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話音剛落,就見果兒暈厥過去,靳軒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正欲喚醒果兒,可剛剛一動,瞬間天旋地轉,還沒搞清楚狀況便一頭栽倒。
緊接着,虞璟熙還有黛娜也相繼昏迷過去,只剩下虞璟垚一個人神采奕奕,臉上掛着陰險笑意。
這時,長山帶領的那些人再次返回。此時他們的打扮已不是僕人模樣,一個個身着黑衣腰間懸刀,面色不善。
虞璟垚褪去僞善的外表命人把這幾人擡入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並且將這裡所有的東西全部銷燬,至於他自己,先人一步去向事先約定好的地點。
車上幾人毫無意識,任人隨意擺弄。
其中,靳軒和黛娜還有虞璟熙被帶進醉心酒樓。這是一個大飯館,同時也是一家知名的客棧。
早有人在此接待,把三人拖入同一間房中。
這裡也已佈置好,桌上擺放着殘席,似有人曾在此痛快暢飲。桌子另一邊是一張大牀,那幾人把靳軒和黛娜放到牀上,。而後蓋上被子,悄然離去。
另一邊,果兒被帶進一條不知名的衚衕。窄小幽深,詭靜森森。一眼看不到頭。這裡也有間小酒館,不過卻是個掛羊頭賣狗肉之地。。
虞璟垚不知因何人介紹認識這裡的掌櫃,並許下重金租下此地,因此這裡空無一人,只有數間情趣異常的旖旎空房。
虞璟垚把果兒帶到這裡目的再簡單不過。這樣一來,果兒便是他的女人,即便她仍不同意那也無妨,畢竟那寶貴的第一次已被自己奪走。
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畢竟發生這樣的事果兒萬萬不敢聲張,只能聽之任之,再說苗闊又能怎樣,此等醜事我就不信你還敢張揚。
到那時我倒要看看你錦陽公子還願不願意要這個被我玩過的爛貨。
虞璟垚越想越興奮,以至於迫不及待。他對果兒可是垂涎已久,如今觸手可得,怎能不激動。
正在他意淫之時,昏迷的果兒被人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