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尋!中午他不是應該在辦公室裡睡午覺麼?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說實話,我還是有點兒怕嚴尋的,他對我很是特殊照顧。
嚴尋今年二十八歲,人長得帥,有車有房,是個奮鬥上進的好青年,唯一的不足就是他變態!我們全年級的人都知道他變態,他腹黑,他就喜歡玩兒陰的。
他可不是一般的陰險,每次我和秦露正在興高采烈的說着他的壞話,他都很有可能陰森森的出現在我們背後,一言不發,然後第二天找個理由把我們狠狠的收拾一遍。
而且他對我有意見,有很大的意見,他老陰我。關於其中的理由,我嚴重的懷疑是因爲開學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是輔導員,把他當變態給扇了一巴掌的緣故。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嚴尋現在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友善,像是要把我拎辦公室裡去揍一頓的意思。我手裡緊攥釘子,把手藏在背後,臉上扯出難看的笑容:“嚴老師好!”
“你手裡拿的什麼?”嚴尋眼神極其犀利,他肯定已經看出了我手裡捏着釘子,但是他不戳穿我,他正在用他天生陰森的氣質恐嚇我!
我往後退了兩步,搖搖頭:“沒什麼啊!”呲……,臥槽!釘子貌似劃到嚴尋的汽車了。
向晚啊向晚,你怎麼能這麼二?雖然你愛裝二,但二也不是在這種時候二啊!我在心裡狠狠的把自己批鬥了一番,忙把釘子塞進褲子裡,我就不信嚴尋還能扒了我褲子!
我兩手伸到嚴尋眼前晃了晃,笑得天真爛漫:“沒什麼啊!我剛纔路過,看見有個小學生好像在劃您的車,我就過來看看。”
接着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體,生怕褲子裡的釘子掉了出來,轉身指着被劃了一道口子的汽車,面不改色:“果然,您的車被劃了!你說說,現在的小孩兒怎麼這麼討厭啊!”
向晚,你真是太機智了!我簡直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嚴尋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他顯然知道那是我乾的,可他又不能扒了我褲子,他扒我褲子我可以告他性騷擾的!
對於我這種滿嘴跑火車的行爲,連我自己都不齒。說多了謊,似乎就習慣了。放在如今的這個年代裡,我這就叫裝逼的心機婊,套着羊皮的狼。
這些我都承認,在外人面前,我永遠都是陽光樂天的,暗地裡一肚子連我自己都噁心的壞水兒。
戴着面具做人,虛僞做作,老是做一些作死的事兒,比如想要戳爆嚴尋汽車車胎這事兒就很作死。我只是……不想讓人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
爲了不讓別人覺得我是個異類,我就說謊,我告訴他們我後媽對我很好,我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表現出憂鬱難過的樣子,縱然他們都知道我很窮,知道我人格有點兒分裂,但並不知道我心理陰暗。
我裝瘋賣傻,裝馬虎,裝二,久而久之……我就真的二了,我雙重人格了,當真是夠二啊!
“這是你劃的吧?”嚴尋不吃這套,他板着臉,無情的戳穿了我。
我果斷搖頭,厚顏無恥的說:“不是!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兒,我是好學生!”
砰!伴隨着金屬與地面撞擊的聲音,釘子從我褲子裡掉出來……
嚴尋抱着一雙手臂,瞥了眼地上滾動的釘子,似笑非笑:“好學生,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