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盼着爲下次聚會,各自準備悄悄帶朋友的時候,卻發生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祈冰到單位報到之後心情大好,想着約劉莎莎出來轉轉。那天他下班後悄悄去了劉莎莎上班的儲蓄所對面的馬路邊等着她下班,好讓她意外驚喜一番。
祈冰一邊閒適地來回在馬路邊溜達着,一邊不時用眼睛瞄一下對面的動靜。就在這時祈冰發現一個跟他一樣的年輕男子也在街邊不停轉悠着,也時常那眼睛看着對面的儲蓄所。祈冰心想難道他也是來等女朋友下班的嗎?看着他轉悠的背景,祈冰不覺暗自好笑,覺得太巧了,竟也有跟他一樣等女朋友的人。
祈冰看看手錶,覺得劉莎莎差不多要出來了,於是停止了溜達,兩眼專注地盯着儲蓄所的大門。隨着一陣熟悉的、輕盈的笑聲,劉莎莎和一個女同事一起走出了大門,祈冰下意識地準備迎過去時,不知何時剛纔那個轉悠的男子已經站在了劉莎莎面前,見有人接劉莎莎,那個女同事知趣地打聲招呼先行離開了。那個男子和劉莎莎站着說了一會話,然後雙雙肩並肩朝江邊海關方向去了。
祈冰被眼前突發的情況搞懵了,他不知是追上去喊劉莎莎,還是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們遠去......祈冰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過了一會,祈冰清醒了過來,他覺得從他們談話的表情和姿勢來看,他們是認識的,熟悉的。此時祈冰猛然想起劉莎莎曾經說過,她媽媽不停地在給她介紹朋友,她又不好拂了她媽媽的面子,只好答應見面,應付一下然後回去交差。然道這個男子是她媽媽介紹的嗎?祈冰似乎明白過來了。
也許他們先都約好了,所以劉莎莎出來根本沒往祈冰這個方向看。面對這樣的窘境,祈冰從內心來說感到有些窩心和委屈。一方面他不便去指責劉莎莎,另一方面他也不便去抱怨她的媽媽,這是她們的家事,人家有權利這麼做。唯獨讓祈冰不舒服的是劉莎莎出門沒有看見他,當然他是不期而至,不曾和劉莎莎約定,劉莎莎也斷沒想到祈冰這個時間回來等她。儘管劉莎莎事先跟他打過招呼,即使和別人見面也是應付差事,但對祈冰來說就像刀子剜心一般疼痛。現在祈冰似乎有點無所適從,他的心早已被劉莎莎帶走了。眼下去哪裡呢?是回家,還是漫無目的閒逛?祈冰像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漢,茫茫人海之中竟找不到回家的路途。傷心、委屈和鬱悶一股腦兒地跑到了祈冰的臉上,整個扭曲了祈冰原本英俊剛毅的面容。還是回去吧,祈冰拖着沉重的步伐,像一個踽踽獨行的老人一般,緩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門口,祈冰不想回家,而是徑直去了溜子的小店。
“喲呵,是祈冰啊,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啊?呵呵。”毛子驚喜地打着招呼。
聞聽毛子說話,溜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祈冰啊,下班了?”溜子問道。
祈冰悒鬱地看看溜子回道:“是啊。”
溜子詫異地看着他問道:“怎麼啦?見你這麼無精打采的,不舒服,病了嗎?”
“沒有。”
“沒有?那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
“真的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祈冰懶懶地說。
“進來坐坐吧。依我對你的瞭解,你該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吧?”溜子十分有把握地說。
祈冰坐下之後,怏怏地叫道:“搞杯涼開水來喝喝,乾死我了。”
溜子轉身趕緊拿着杯子去倒水,倒好水後,緊趨幾步遞給祈冰:“來咯,趕緊喝吧。”
祈冰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然後噓了一口氣。
”說吧,遇到什麼事?說出來心裡舒服一點,也許我能幫上你。”溜子坐在對面凳子上說道。
“哎,不好開口,這事怎麼說呢?”祈冰嘆道。
“怎麼不好說呢,我們哥們之間有啥不好說的呢。快說吧,別像娘們似的。”溜子催促道。
祈冰放下杯子有些猶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看見祈冰遲疑的表情,溜子也就不好再勉強他了,於是說道:“不說就不說吧。那咱們就說點開心的事情。你再不許吧嗒個臉啊,搞得死氣沉沉的。”
“開心?開心得起來嗎?”祈冰倒是激憤起來。原本不想說的,不知哪根筋被扳動了,一下子像發射火箭彈一樣,全都宣泄了出來。
溜子聽着想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作爲朋友,他爲祈冰目前的處境打抱不平,又極其擔憂。
聽完祈冰一通告白,溜子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溜子站起身走到跟前,拍拍祈冰的肩頭說道:“你這事啊恐怕不太妙啊。”
“怎麼呢?”祈冰不解地問道。
“你想啊,劉莎莎的爲人我是知道的,當然你比我更清楚。劉莎莎之所以要見那個男子,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我想啊,這個事情從兩方面看,正如你剛纔所說劉莎莎是爲了應付她媽媽交付的差事,這是一個方面;劉莎莎攝於母威,也算出自孝心吧,但實際上她很懦弱,對自己的感情不敢堅持,不敢和她媽媽分庭抗禮,自身也是搖擺不定,這是另一個方面。這也是我很擔憂的地方。你們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但是真正到了關鍵的時候,也許會出問題,也許......”溜子看看祈冰關注的眼神,不好再往下說了。
“說啊,接着說啊,怎麼話只說一半呢?”祈冰急了。
“算了,我今天就說到這裡,我覺得吧,你還是去找劉莎莎,摸摸她的真實想法,特別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到底是何結局。”溜子這樣說道。
“我就這麼去問她啊?問她和誰在一起,說是我看見了,是吧?”
“呵呵,你啊,真是書讀多了,呆愣得很啊。你怎麼能這樣問呢?你就當沒事一樣,拿出男子漢的氣魄來,單刀直入,問她說你工作了,可以自食其力了,談朋友也有幾年了,現在你想把戀情穩定和公佈出來,你看她如何答覆你。”
“哦,這樣行嗎?”祈冰有點擔心。
“怎麼不行?事情已到了這一步,你再不抓緊,恐怕黃花菜都涼了。你如果愛劉莎莎,你就得這麼去做。你要知道,愛情是自私的,容不得和別人共享啊。古人不是也說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嗎?你是讀書人比我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一番話出自溜子口中,倒讓祈冰欽佩不已,不由得笑將起來:“呵呵,真沒想到,你會說出這麼深奧的話來。”
“呵呵,我是現學現賣啊。不瞞你說,沒事的時候我也看看故事書,看得多了知道了裡面一些古語。”
“那也不錯啊,這叫融會貫通,學以致用呢。”祈冰讚許地說。
“我就懂這幾句,剛好用到你身上了,見笑了啊。呵呵。不過玩笑歸玩笑,你的事情是得抓緊了,不要拖了,早點決斷,不要落個遺憾啊。”溜子真摯地勸道。
“依你這麼一說,是到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是該出手了。”祈冰贊成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