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耳聽到天樞老人說這話,沈長空纔算是放心了,在西凌地懷裡暈了過去,天樞老人嘆了一口氣,交給西凌一個小瓷瓶,說道:“這裡面是續骨丹,好好照顧他。”西凌收好了瓷瓶,點了點頭,抱着沈長空走了,天樞老人望着沈長空的身影,說道:“我這傻徒兒啊,識人不清。” 說完也是腳步略微沉重地走開了。天樞老人抹去了顧槿橦的記憶,見她這麼喜歡桃花索性讓她以爲是隻桃花妖,天樞老人帶着顧槿橦到了長空閣,遠遠地就瞧見一位坐着輪椅的男子在那兒等着什麼人,看着天樞老人他們從天而降,笑着說道:“恭迎天樞仙君,我乃長空上仙派來照顧槿嫿上仙的。” 柏覓景望着沉睡中的顧槿橦,說道:“長空上仙吩咐過,我就在這兒守着槿嫿上仙,直到槿嫿上仙不再找尋自己失去的記憶。”天樞老人憐愛地看了一眼顧槿橦,說道:“世間再無槿嫿,唯有長空桃妖。”柏覓景聽到這話,微微地笑了一下。 那日,長空閣的桃花正豔。 聽完柏覓景講完故事地桃妖,心中波瀾四起,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一雙鳳眸一直望着柏覓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雲蘇接着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和長空上仙
本就是忘年之交,當年長空上仙闖風信涯時曾飛書給師父,信中所寫,就是拜託師父派人來守着你。”柏覓景推着輪椅到了桃妖跟前兒,說道:“閣主,你跟我來。”桃妖還是那般木納,沒聽清楚柏覓景說什麼,柏覓景輕拍了一下桃妖,桃妖纔算是醒了過來,跟着他渾渾噩噩地走着,走到一處不起眼的樓閣。 桃妖問道,“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柏覓景朝着桃妖淡淡笑了笑,桃妖彷彿看見了夢裡的那人也是這般,朝着她淡笑,左手一指,示意桃妖進去,桃妖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了柏覓景很久,但是柏覓景一直都是那副淡笑。 她邁着步子進了那個小院,院裡空地都雜草侵佔,一片荒涼,唯獨那扇門,絲毫沒有一點破敗之意,桃妖還不知道,這長空閣裡還有這處地方,她推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不知爲何,卻突然想哭。 映入眼簾地全是畫像,一張張的都是她,只是顧槿橦對於現在的桃妖來說是那麼的陌生,甚至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一個古靈精怪,一個空洞冷漠。 她走進去細細地看着那些畫像,這屋裡的東西雖然乾淨整潔,但是也能看出被歲月雕刻的痕跡,連畫紙都有些泛黃了,那一張張一幅幅的,全是她自己,有她在樹下小憩地,有她一臉笑意望着遠方的,有她在樹下胡亂舞着的。 書桌上面整齊地擺着筆墨紙硯,還有上好的宣紙,還
有一封信,依照上面的火漆來看已經過了有些年月了,桃妖揭開了上面的火漆取出信紙。 信中所寫:“吾愛阿橦,你見信之時我已囚於雪巔天牢,阿橦,師伯同我講,你丟失一魂,所記之事皆煙消雲散,你忘記薄野戾時也一併忘了沈長空,並非不幸,阿橦,今後你要守着長空閣裡的桃花,忘了沈長空。“ 桃妖揉碎了那張信紙,在房裡大叫道:“你讓我忘了你!可你日日出現在我的夢中!沈長空!你到底是誰!我虧欠你這麼多教我怎麼償還你!” 原本烏黑地瞳孔此時卻變得猩紅,桃妖墨發飛揚,額間的印記更顯,身上的氣勢全發,那些畫像都被桃妖一揚手成了灰燼,屋裡都成了廢墟,一股子紙張焦糊的味道飄出了這間屋子,唯獨堂中正央,那副畫像怎麼都沒被燒壞。 畫上所畫,仍舊是桃妖,只不過是她身着大紅嫁衣,端莊地站在那兒,眼角全是滿滿地笑意,畫像旁邊寫着:長空長空,萬念成空。 在外面等着桃妖的柏覓景聽見桃妖地這一聲怒吼,搖了搖頭,推着輪椅走了,柳雲蘇正在和望舒爭論什麼餡兒的鮮花餅比較好吃,看見柏覓景推着輪椅過來,說道:師兄,蓮降的事忘了,閣主可會闖雪顛天牢?“ 柏覓景低下頭笑了,說道:“她會去,就跟當年沈長空爲了她闖風信涯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