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男擡起頭來,道:“那也不能全怪我,誰讓你沒事帶我去喝酒的,我本來就不能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興怔住,第一,是她自己主動要喝酒的,攔都攔不住,第二,她不能喝酒,李興怎麼會知道呢。
哭笑不得的李興,覺得憋屈極了,他也沒有解釋,因爲什麼道理在王若男的面前,都是解釋不通的,都是紙老虎。
“不過你這個人總算還有點良心,我就勉勉強強原諒你了。”王若男揚了揚頭,從牀上爬了起來。
李興喉嚨裡哼了一聲,道:“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你能原諒簡直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這話倒也不全是奉承話,至少說明王若男不會再發飆了,王若男真的發飆的時候,李興都會害怕的退避三舍的。
“酒可真是害人,把我弄成這個樣子。”王若男皺了皺靈巧的鼻子,道:“我要進去洗個澡,你在外面老老實實地呆着,一會我再出來繼續跟你算賬。”
“啊?”李興叫了起來,道:“還要算什麼賬啊,你不是說……說原諒我了嗎?”
“原諒你是喝酒這件事,你把我從大排檔弄到這兒來,肯定佔了我不少便宜,吃了我不少豆腐,我可不會輕易饒你的。”也不等李興應話,王若男就脫掉鞋子,穿着一雙拖鞋走進了衛生間裡面去了。
一滴冷汗從李興的額頭慢慢地掛到了嘴角,李興忍不住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這個女人,可真是得罪不起啊。
李興決定逃跑,趕緊逃。
“嘩啦啦”一聲響,衛生間裡發出了水流的聲音,李興本來躡手躡腳的已經到了門口了,可是聽到水聲,又折了回來。
要是就這麼走了的話,那豈不是自己認栽了嗎?不行,不能走。
李興看着浴室的門,發起了呆。在門的後面,就是王若男那優美的赤果的身形,那凹凸有致的線條跟那柔軟的肌膚,還有高聳的胸 脯與峭拔的臀 部,以及飽 滿的大腿與平坦的小腹……
李興甩了甩頭,禁止自己想下去。
可是他留下來不走的原因,不也正因如此嗎?他本就奢望着在這裡可以發生點豔遇啥的。雖然他覺得這樣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女朋友,可是身體的接觸並不代表感情,不是嗎?
李興在心裡不斷地說服自己。
“喂,李興……”浴室中傳來的聲音頓時將李興的思維打亂了。
李興茫然地應了一聲,道:“在呢。”
“蓮蓬頭裡面的水好涼啊,怎麼回事?”王若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哦。我怎麼知道呢?”李興道。
“是不是你把熱水都洗光了?”王若男又開始生氣了。
“沒有吧,這是電熱水器,你自己調一下就行了。”李興道。
“我不會調,你來幫我調。”王若男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李興的聲音就降低了八度,道:“你在裡面洗澡,我進去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圍着浴巾呢,你快進來調。”王若男理直氣壯地道。
李興雖然嘴上說着不方便,可裡面卻甭提多方便了,他興高采烈地推開了浴室的門,走了進去。
王若男果然過着一條白色的浴巾,靠着鏡子站着。
李興一走進來,就愣住了。
王若男那溼漉漉的髮梢緊緊地貼在胸前,頭髮上的水漬沿着髮絲慢慢地流下來,流在了高聳的雙 乳上,鑽進了乳溝裡面,她的兩條飽滿的大腿緊緊地並在一塊,一點縫隙都沒有,顯出女孩子的羞澀跟靦腆。
“看什麼看?快調啊。”王若男的一句話將陳三喜從妄想中驚醒了。
“好好好,馬上,馬上。”李興再不做他想,在熱水器上面按了按。
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三兩下之後,李興就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功告成。”
“那你出去吧。”王若男低垂着頭,道。雖然她像個男孩子一樣剛強,可是畢竟是女孩子家的身子,被男人窺見了,總感覺不太好。
李興連連道:“哦哦哦。”他一邊往外面退,一邊還戀戀不捨地看着她的兩條緊緻的大腿,浴巾並不長,只能夠剛好包裹到大腿,所以稍有不慎的話,就會將幽謐的地方露出來的,故爾王若男纔將兩條腿緊並在一塊,以防春光乍泄。
可李興卻很好奇,她到底有沒有穿內 褲呢?
這猥瑣的心思,迫使她看了一眼牆壁上的不鏽鋼支架,雜亂地堆放着她的衣物,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蕾絲邊的粉紅色內 褲了。
看來她的浴巾下面是空的,只有赤果的胴 體。
“你還不趕快走,你變態嗎?”見李興流連忘返的樣子,王若男終於罵出口了。
“走走走。”李興只好走了出去,將門關上了。
憑這女人這麼強勢的性格,看來今晚好事估計是成不了了,李興打了個哈欠,在牀上躺了下來。
這個房間裡面只有一張牀,可他們卻有兩個人,晚上怎麼睡呢?
王若男會不會大發慈悲讓他跟她睡在一塊呢,若是如此的話,那半夜是不是可以揩油呢?是不是可以跟她……
想到這兒,李興的臉上就不自覺地露出了快樂的笑容,真是yy無罪啊。
可事實上呢?現實跟yy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而且有時候差距還很大。
王若男已經洗完澡,從浴室裡面出來了,她剛纔穿的那件浴巾也換掉了,換成了自己的衣服,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絕對沒有一點可以意淫的地方了。
“你還不趕快起來,我要睡覺了。”王若男將溼漉漉的頭髮用毛巾擦拭着,道。
李興剛要問“那我睡哪兒呢”,可還沒問,走過來的王若男突然指着他的臉,凝眉道:“你的鼻子怎麼流血了呢?”
李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又流血了,他擦了擦,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鼻子已經流血好幾次了。”
王若男笑了笑,道:“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太興奮了,所以連鼻血都流出來了啊?”
李興雖然有點興奮,但卻不能說出來,咳嗽了一聲,道:“沒有的事情。你今晚睡在這兒,我睡哪兒呢?”
“這裡只有一張牀,我睡在這裡,你當然就要睡別的地方去了,難道你想跟我睡在一塊嗎?我們又不是……又不是清人?”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王若男的臉上也不禁紅了一塊。
李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嘆息着道:“那好吧,我走了,房錢我已經給過了。”
他說着話,就站起來,走進了浴室裡面換衣服去了。
雖然說上衣是不能穿的了,不過幸好現在是夏天,男人光着上身在路上走,也不會有人說道的。
李興把褲子穿了,走了出來,道:“我走了啊。”
王若男看也不看他,隨口道:“走吧,拜拜。”
李興看了一眼王若男,拉開門,走了出去。
等到李興走後,王若男才轉過臉來,看着門,使勁地跺了跺腳,罵道:“真是個笨蛋,笨死了,居然真的走掉了。”
李興覺得很掃興,忙活了一晚上,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
其實他卻還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說“不”的時候,往往就是“是”,而“要你走”的時候,往往就是“不要走”。
李興光着上身,點燃了一根香菸,一邊走,一邊慢條斯理地抽着,晚飯他除了喝了一口酒之外,半點菜都沒來得及吃。
他現在覺得肚子餓了,必須要找個地方吃一頓才行,不然明早哪有力氣上班呢?吊絲生活不是好過的。
在這條街的街口,有一家很小的燒烤店,燒烤店的老闆是個老頭子,雖然老頭子年紀很大,動作也不夠靈活了,可是做的燒烤卻很不錯,李興在這裡吃過很多次了。
他跟這個老頭也很熟了,老頭的名字叫什麼,沒有人知道,大家都叫他老菜頭。
李興走了進去,在裡面坐了下來,衝着老菜頭道:“隨便來點,再搞瓶啤酒。”
老菜頭也不答話,依舊自顧自地搗鼓着手裡的兩根雞翅膀。
李興吸完了最後一口煙,將菸蒂彈了出去,不巧彈在了一個男人的褲腳上面
這個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頭髮很長,一條黑色的褲子下面是一雙很尖的皮鞋。李興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很面熟,好像在哪兒見到過。
他走了過來,嬉笑着道:“你好啊,不好意思啊,剛纔沒注意,菸頭彈到你褲子上面了。”
男人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喝着酒,他的手裡拿着一個金屬的隨身酒瓶,酒瓶很精緻,他一口口地喝着默不作聲。
李興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的眼角有一道細長的刀疤,一張臉就像是花崗岩雕刻成的一半,堅硬冷酷,艦艇的鼻子下面的嘴脣,薄而鋒利。
李興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個人,就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
“我是不是認識你啊?”李興雖然害怕,但又忍不住試探着問道。
男人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十分的低沉:“你不認識我。”
李興吞了口口水,道:“那可以交個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