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喜此時忽然做出了一個很驚人的動作,他的人猝然旋轉起來,像是一個陀螺一般地,在空中旋轉,旋轉的速度非常之快,已經將地上的塵埃,碎片每一樣東西都席捲而上,使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夏沉面前的騰龍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夏沉雙手一合,左手在空中劃過半個圓弧,口中低斥一聲:“開。”
這個字說出來,騰龍就對天一聲驚嘶,然後驀然朝着陳三喜的旋風之中衝了過去,雖然陳三喜的也是旋風,可是跟之前還春陽的旋風卻是迥然不同,大相徑庭。
因爲陳三喜的旋風是靠自己引起的,根本沒有一絲漏洞可以讓人抓住,夏沉也根本沒有看出旋風中的漏洞,這旋風實在是嚴嚴實實,密不通風。
夏沉呼喚騰龍出擊,就是爲了將陳三喜的旋風打開一個洞口,然後衝進去。
陳三喜的旋風越來越大,已經將夏沉的頭髮吹的獵獵作響,而且越來越向夏沉逼近了過來,夏沉只有步步後退,而騰龍的大口張開,口中吐出赤炎珠。
夏沉雙手交錯,將匕首在空中一劃,大喊一聲:“長。”
赤炎珠灌注了夏沉的真氣,一下子就暴漲了幾倍之多,而火焰之強,也遠在陳三喜的犀之火焰之上。連夏沉自己的臉龐也已經被火焰烤的熾熱了起來。
陳三喜已經可以對自己的身形的變化控制自如了,在這瞬間,他的信念陡轉,旋風在這一刻就倏然消失了,因爲夏沉的動機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用火焰逼退陳三喜,畢竟陳三喜的旋風是自身強化而成的。
陳三喜將自己的身形幻化爲沙,大沙彌漫天地,一下子,天地間全都是沙粒了,這沙子跟之前的沙子已經有了天然之別,因爲這沙子的威力已經跟往昔大大的不同了。
這一下子,連夏沉也已經睜不開眼來了,而自己之前召喚出的神龍,也猝然被着沙塵暴給湮滅了下去。
夏沉的真氣也遭受了很大的虧損,只有步步後退,退的速度相當快,可是沙塵暴來的時候,人又能退到什麼地方去呢?
夏沉很快地就被沙塵暴給籠罩住了,而此沙塵暴之威,已經不是普通的沙塵暴可以比擬的,這個沙子居然是熱的,因爲陳三喜已經將自己的真氣灌注在了沙子這種,沙子的熱量十分強大,可以將一切事物瞬間融化。
而陳三喜自己也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是源源不絕,之前剛剛達到帝皇之境的時候,還不過是真氣的慢慢滋生,在與柳飄絮對敵的時候就是如此,可是這一次,真氣卻是不斷地涌了過來,其間的變化,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夏沉也非等閒之輩,他馬上左右雙手同時在身體的兩側劃上了一個半弧,將身體包裹在了這個組成的圓弧之中。
他呼聲道:“冰凍訣。”
很快,他的身子就被冰凍了起來,好像是千年寒冰在這一刻生成了,而沙子中的熱量也無法透過這一層的冰。
陳三喜並不怕夏沉可以在冰中帶上很久,熱量漸漸地越來越大,沒有一種冰是可以抗拒熱量的,只能起到一種暫時的保護。
夏沉想要從沙子中脫身而出,只有一種法子,那就是將沙子砍碎,可是沙子怎麼能夠砍碎呢?
可以,因爲沙子是陳三喜幻化成的,完全可以砍碎。
在冰凍之中,夏沉已經暗暗運氣了,體內的真氣也在暴漲之中,而等到冰徹底的融化,夏沉已經披冰而出,就像是一個閉關的人,突然掀起屋頂沖天一般。
夏沉手中的匕首在此刻突然變成了一把劍。陳三喜不由地一怔,因爲他想起了還春陽跟自己說的控物之術,可以隨便的操控物體的大小,莫非夏沉用的這一招就是控物之術嗎?
在這思考之間,陳三喜的心神已經分散了一些,所以沙子已經不如之前那麼天衣無縫了,在頂端已經出現了一個小的漏洞,而夏沉是如何的眼疾手快,已經看出了這個漏洞的存在。
手中的長劍在手上揮舞,朝着那個洞衝了出去。
陳三喜看出了他的東西,趕緊灌注體內的真氣,將身體上的白虎驅逐出來,白虎一聲驚吼,已經飛撲了過去,緊隨夏沉其後,夏沉的上升之力是靠着體內的真氣承載的,現在餘力未生,可是白虎之力卻很強,眼看就要裝上夏沉的足踝了,夏沉大驚之下,連忙回身揮劍,長劍劃過了白虎的軀體,可是白虎卻安然無恙,這時,夏沉才知道原來是陳三喜故佈疑陣,這個白虎只不過是個幻影而已。
而等到他想明白的時候,真的白虎已經在頭頂出現了,也就是那個漏洞上出現了,這個漏洞只不過是陳三喜故意佈置出來的,他要得就是夏沉往漏洞裡面鑽,而白虎纔可以在那裡以逸待勞。
夏沉看着白虎的血盆大口,自己已經無計可施,只有朝着白虎斜斜地刺出了一劍,可是這一劍的威力卻不大了,因爲在這之前,自己消耗的真氣太多了,而真氣的補充又遠遠無法供給真氣的消耗。
白虎根本不畏懼夏沉的這一劍,因爲白虎畢竟是真氣凝聚而成的,並非是血肉之軀。白虎已經透過了這一劍而直直地往夏沉咬了過來。
本能之下,夏沉只有揮手去擋,可是這已經是不智之舉了。
在沙塵暴之中,只聽陳三喜一聲大喊:“散”。
所有的沙子,白虎,熱量也就在這一生之中化爲了烏有,陳三喜落地而穩。夏沉大口地喘息着,還有些心有餘悸。
“我敗了。”夏沉道。
不過夏沉的話語之中卻沒有絲毫的哀傷之感,因爲他本來就不是真的要跟陳三喜一決雌雄的,他的目的只是想試探一下陳三喜法力的強弱而已,現在陳三喜的深淺他已經知曉的差不多了,所以夏沉不但沒有任何的惋惜,反而爲陳三喜感到慶幸。
陳三喜笑了笑,眼睛盯在夏沉的臉上,道:“謝謝你。”
夏沉也笑了笑,道:“謝什麼?爲兄弟做事兩肋插刀嗎?”過了片刻,他又道:“你的進步很快,看來羅剎牌中的修爲的確是不可小覷的。”
陳三喜點頭,道:“確實是在這樣的,羅剎牌集聚了落英將軍一生的修爲,我想應該不是吹牛皮的,呵呵。”
他的面色忽然又沉重了下來,看着自己的雙手,道:“後天就是決戰之日了,你看我現在有幾成勝算?”
夏沉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道:“至少有五成了。”他沉吟着,又道:“也許還不止這麼多,我想大概有六七成了吧。”
陳三喜的臉上發出了光,道:“六七成,那已經足夠了,只要再加上一點決心跟毅力,就一定能夠將笑散人的分身打敗的。”
他嘴裡雖然說打敗笑散人,可是心中對於笑散人根本沒有一點怨恨,要不是自己的父母可能被笑散人綁架了,也許陳三喜跟笑散人能夠成爲上下級的關係也未可知。
他朝着夏沉招了招手,道:“今天天氣很好,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去不去?”
夏沉走過來,道:“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你帶我去的地方,我希望是一個新奇的地方,要是不好玩的話,那我可就不去了。”
陳三喜道:“我保證絕對好玩。”陳三喜將自己身後的巨劍抽出來,往空中一拋,道:“現在我們就駕馭着這把劍飛去,我可不想再消耗過多的真氣了,剛纔你要是再多堅持一會,恐怕我就會不攻自敗了。”
夏沉也知道陳三喜說的玩笑話,並沒有較真,只是道:“你不要太囂張,我很快就可以戰勝你的。”
話一說完,他的腳尖在地上一點,人一躍而起,跟着陳三喜上了巨劍,巨劍在空中一個盤旋,已經飛射了出去了。
方向是光明市。
夏沉對陳三喜顯然是有一點了解的,在以前他就已經聽說過陳三喜這個人了,在落英比賽將別的對手都斬落下馬,獲得了冠軍的頭銜,而且夏沉對於錦城跟錦城周圍這一帶的地勢都是比較瞭解的,夏沉已經看出來了陳三喜要帶他去的地方是光明市。
夏沉也去過光明市,炎黃大陸上面,很少有什麼地方是夏沉沒有去過的,夏沉浪跡天涯,四海爲家,經常性的是四處遊蕩。
他還能記得光明市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而這個季節應該是光明市的花開的最美的時候了吧,百花鬥豔,那可是一種很漂亮的意境,讓人如入夢中。
陳三喜看着夏沉好像想什麼想的出奇,就不由地問道:“你在想什麼?”
夏沉晃過神來,道:“我在想,你是不是準備將我帶到你的老家去走一趟。”
陳三喜也不由地驚了驚,道:“你知道我的老家在光明市?
夏沉摸着自己的鼻子,道:“我知道的事情也許比你想象中還要多一點,我沒事的時候就會收集一些名人的資料看一看。”他指了指陳三喜,道:“你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