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素好似怔了怔,道:“出來?誰出來?我就在這裡啊。”
陳三喜卻彷彿沒有聽到她這句話,還是重複道:“你出來吧,難道呆在這個櫃子裡面不困嗎?”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櫃子裡面就響起了一陣鼓掌的聲音,接着只見人影一閃,一個人就出現在了衣櫃的前面。
這是個老頭,但是看上去卻十分的精幹,一雙眼睛灼灼生輝,炯炯有神,兩條胳膊背在身後,長身而立,看上去十分的有威嚴,令人不敢逼視。
陳三喜沒有見過這個老頭,不過有有點似曾相識。
這個老頭現身之後,張素素就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到了老頭的身邊,低垂着頭。
陳三喜兩隻胳膊往後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半坐起來,香菸依舊叼着,特懶散地道:“我一向都不相信,我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可以走了。”老頭的手擡了擡,道。
張素素很恭敬地雙手供起來,舉過頭頂,正聲道:“是,主人,屬下先出去了。”她一步步地後退,退出了門,看樣子,那隻腳根本一點毛病也沒有。
看到這裡,估計牛b哄哄的讀者們,已經看出來了,這只是個陰謀而已,將陳三喜騙到這個房間裡面來的陰謀而已。
而至於陳三喜呢?是不是到現在才發現落入了別人的圈套呢?顯然不是。
“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聊聊,我洗耳恭聽。”陳三喜坐起來,打開電視機,慢條斯理地道。
“你早已看出來,我是利用她引誘你來的?”老頭的聲音四平八穩地道。
“是的。”陳三喜並不否認。
“可是,你卻依舊來了,難道你不怕我會設計對付你嗎,這個世上,想陰你的人可絕對不少啊。”老頭的神態似笑非笑的道。
“可是我卻能夠看得出來,你不陷害我的。”陳三喜轉頭看了一眼老頭,很嚴肅地道:“還沒有請教前輩你的高姓大名啊,找我陳三喜不知有何見教?”
老頭雙眉凝結,正色道:“好說,在下王日青。”
“哦,原來是王前輩啊,有何見教呢?”陳三喜並沒有聽說過王日青這個名字。
“我本來想直接去請你,但是我知道,你向來不太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所以我就利用了一個女人將你引到這個來了,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請求的話,那麼,張素素今晚依舊會陪你的。”王日青臉上的肌肉抖了抖,道。
陳三喜笑了笑,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你笑什麼?”王日青的臉色稍稍變了變,道。
“前輩,不瞞你說,我陳三喜平生最不喜歡兩件事,一件事就是被人威逼,還有一件事就是被人利誘,尤其是色誘。你若是想讓我陳三喜幫忙,直接說就好了,如果是利用女人來佑惑我的話,那我只能說拜拜,不送。”陳三喜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止住了,只有不屑跟輕蔑。
“好……”王日青拖長了聲音道:“看來胡老大果然沒有看錯人。”
陳三喜的臉色直到這個時候才變的有點凝重,脫口道:“你說的胡老大,是哪個胡老大?”
說起這個胡老大,連王日青的面上都充滿了敬畏,很仰慕地道:“胡老大就胡老大,沒有人敢稱呼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胡老大。”
陳三喜冷笑了笑,道:“哦,原來是真正的胡老大,不錯,那不知道胡老大找我陳三喜所爲何事啊,我不過是個小人物,難道還能幫到胡老大嗎?”
“這件事還非你出馬不行,你要知道,胡老大不但修爲不可估量,無人能及,而且看人的眼光也一向很準的。”王日青斜斜地瞥着陳三喜,目中有一丁點的傲意。
因爲他跟着胡老大有大半輩子了,胡老大所有的光榮與榮耀,對他來說就是畢生的福氣。
陳三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你只管切入主題好了,胡老大找我究竟爲了什麼事情?”
說到正題的時候,王日青纔將語速放緩了許多,道:“你可還記得有個叫做張楓的少年嗎,論年紀,跟你差不多,論密謀跟心機,也絕對不在你之下,跟你算是有的一比了。”
陳三喜記得張楓,他雖然沒見過張楓,可是卻聽陳泰山提起過,陳泰山還說過張楓像一個人,而所像的那個人就是赤月,胡老大的死對頭,胡老大早已說過了。
但陳三喜對這件事卻知道的不多,所以等王日青將此事前前後後跟陳三喜說了一遍之後,陳三喜才瞭解了個大概。
“原來如此啊。”陳三喜鼓了鼓嘴,道:“容許我大膽地猜測一下啊,你這一次,一定是想借我的手,幫胡老大除去這個張楓是不是?”
王日青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陳三喜聳了聳肩,道:“但問題是,我爲什麼要殺張楓呢,胡老大怕張楓復仇,但我又不是張楓的敵人,我又何必去惹他呢?”
王日青冷哼了一聲,道:“前幾日你受了槍傷,差一點就死在了吳愛民的手裡,可不就是他開他的槍傷的你嗎,這一槍之仇你不打算報復嗎?”
陳三喜淡漠地笑了笑,道:“只是被他打了一槍而已,根本算不了什麼仇怨,更何況他那時候是按照吳愛民的命令辦事罷了,就好像你現在按照胡老大的意志做事一樣,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怪他。”
王日青的兩條濃眉倒豎,嘎聲道:“你不願意跟我們合作?”
陳三喜不說話,只是拿着手中的遙控器,優哉遊哉地換着電視上面的頻道。
王日青的鼻子裡面喘着粗氣,喘了很久之後,才歸於平靜,語氣也平靜了下來,道:“你假如能夠幫助我們滅了張楓的話,我們一定會給你好處的。”
“什麼好處,說出來聽聽,如果我覺得滿意的話,興許也會跟你合作合作,說不定的事情。”陳三喜皺了皺鼻子,道。
“你只要幫助胡老大做掉張楓,那麼不但長壽縣的縣委書記是你的,而且胡老大可以提拔你當幸福市的市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王日青的這幾句話說的極其緩慢,他一邊說,一邊注視着陳三喜的表情。
假如只是給陳三喜金錢的話,陳三喜還真沒有放在眼裡,因爲他根本就不缺錢,可是他缺少權力,權力可以給人尊嚴,這種尊嚴是金錢所無法替代的。
陳三喜顯然已經有所心動了,咂了咂嘴,想了很久之後才道:“可是我要怎麼相信你們呢?你們說話會算話嗎?到時候,你們假若反悔的話,我也拉不長你,吹不破你,你們搞不好還會反過來兔死狗烹的。”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我保證你不會失望的,如果你有意與我們合作的話,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們在麗山公園見面。”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王日青已經到了門口,而他走出去之後,張素素就走了進來。
她也是胡老大的手下,可她走進來的時候,就好似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很天真的走到了陳三喜的面前,很天真地脫下了陳三喜的褲子,很天真地開始吮-吸陳三喜的老-二。
而奇怪的是,陳三喜居然一言不發,看着她這麼做,不過吸了半天之後,陳三喜的老二也沒有翹起來,只是軟綿綿地趴在那裡。
“你是陽-痿嗎?”吸了許久都見不到效果,張素素就有點納悶了,道。
“我不是陽-痿,從來都不是,我的老二比大多數男人的都大,只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我一旦碰到很醜的女人,它就會軟成一團的,連龜-頭都不會點一下的,而現在,就是這個樣子。”陳三喜看向張素素的時候,就跟看到一條母狗一樣。
“你……”張素素終於被陳三喜激怒了,想破口罵出來,可是看了陳三喜擠眼之後,還是止住了話音,氣急敗壞地甩門而出。
陳三喜倒在了牀上,真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啊,如果真的如這個王日青所說,胡老大隨隨便便就可以給自己封官加爵,那麼地位之高,已經不可以胡亂揣測了。
換句話說,自己若是不按照他的意願行事的話,或許會死的很難看的。
陳三喜必須在明天十二天之前,想好一個萬全之策,他看着天花板,腦子的容量都快用完了,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充滿了各種波折,自己一個月之內發生的事情,比人家一輩子發生的事情還要多,且多得多。
有時候連他都無法應付。
“男人啊男人……難難難。”陳三喜嘆息完了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他睡着了。
他真的睡着了,在這樣的心境之下,一般人是肯定睡不着的,但是他睡着了,因爲現在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了。
該睡覺的時間就睡覺,這就是陳三喜的生活第一定律之一,從來也不曾違背過。
他相信,一覺睡醒之後,就會有一個新的開始,好的開始。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一覺醒來,事情卻變得更加地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