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君也許是覺得心中有點歉疚,所以不太好意思說話,可最終還是忍不住道:“但你今天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陳三喜不答話,只是將魯君的辦公桌後面的椅子拉出來,坐上去,從懷裡掏出一根萬寶路的香菸點燃,吸了一口,指着魯君跟胡不道道:“你們兩個已經做了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以爲別人就不知道了對不對?其實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們,在胡二愣告知我你要拿我在軟天的兩億股份做交換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出了你大概就是老虎幫的老大……”
胡不道一直不說話,這個時候才大聲笑道:“但是你知道了,卻也已經晚了,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你又能怎麼樣?”
陳三喜居然一點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吸着煙,吞雲吐霧,道:“你們也別得瑟,想從我陳三喜手裡撈東西,沒那麼容易的,你們多多少少總要付出點代價。”
不等兩人說話,陳三喜又接着道:“那兩億資產,我並沒有放在眼裡,就我陳三喜三個字,多少也值個二三十億,我今天來,也並不想索要被你們黑去的那點錢。”
胡不道還在大笑,但是笑的卻相當勉強了,忍不住問道:“你不要錢,那你要什麼?”
陳三喜將菸頭在手心裡面按滅,臉色忽然變得相當的凝重,一字字地道:“我要你們的命。”
胡不道跟魯君兩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兩個人顯然都是高手,兩人聯合起來的話,更是鮮有對手的,可是在此時此地,卻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完全沒有把握能夠贏得了陳三喜。
也許就是陳三喜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無形的殺氣,如此的厚重濃郁,不是絕世的高手,絕對不會有這麼濃烈的殺氣的。
“你要殺我們?”魯君的話音已經有一點顫抖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殺過人了。”陳三喜看着自己的雙手,道:“可是你們兩個人實在是該死。”
說到“死”字的時候,陳三喜的人瞬息而至,雙手齊出,分別扼住了胡不道跟魯君兩個人的脖子。
這兩人都不是等閒之輩,但在陳三喜的面前,居然連格擋的資格都沒有。看來陳泰山傳給陳三喜的修爲,果然異常的霸道。
手上用力,兩人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煞白,隨時都會窒息身亡的。
胡不道的兩條腿在地上亂蹬着,掙扎着道:“你不能殺我。”
陳三喜淡淡地道:“我爲什麼不能殺你?”
“因爲……”胡不道的兩隻腿隔空迅速地劃了一個圈,然後從鞋子裡面霎時爆射出了七八點寒光,直打向陳三喜的小腹。
小腹是人的丹田所在,若是被打中的話,那體內的真氣就會凌亂的,陳三喜就算是再大的本事,也一樣使不出來的。
被人制住了之後,這個胡不道居然還有餘力發射暗器,這是連陳三喜都沒有想到的。
陳三喜只有雙手扯開,腰身扭轉,然後一個翻身,人貼到了天花板上面去了,七八隻暗器悉數釘入了牆壁裡面,全部沒了進去,可見力道很足。
在那麼近的距離之內,那麼快的速度之上,陳三喜居然避開了,這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這陳泰山果然沒有白死,傳給陳三喜的修爲果然令陳三喜的等級又上升了不少。
從陳三喜的手中脫逃出來之後,胡不歸連忙從口袋裡面將那個打火機掏出來,對準了陳三喜。
陳三喜不動,笑眯眯地道:“你是不是糊塗了,想用打火機燒死我嗎?”
他嘴裡這麼說,可也知道胡不道絕對不是想用打火機燒死他的。
“我這打火機裡面全部都是暗器,只要有一點打在你的身上,你就別想活命。”汗水從胡不道的額頭上面滴落了下來,流進了嘴裡,可胡不道也不擦一下,全神貫注地盯着陳三喜。
一個小小的打火機居然能夠被鍛造成暗器,這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來你們兩人平日裡面,肯定做了不少虧心事啊,連防身的東西都隨身帶着。”陳三喜的臉色不變,神態自若,道。
“你今天殺不了我們,是你自己走運,你知道我是誰嗎?”胡不道的語氣一下子硬了起來,看上去好像還有什麼更加厲害的後臺似地。
陳三喜看着他,道:“難不成你身後還有個大人物?”
胡不道冷笑着,道:“比天還大,這個人物,絕對是你惹不起的,你要是殺了我們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你,將你碎屍萬段。”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吹牛皮,這讓陳三喜的心中也嘀咕了起來:這個胡不道難道真的有什麼逆天的後臺麼?
“好,我不殺你們。”陳三喜的身形從天花板上面飄落了下來,就像是一片樹葉一樣,大有陳泰山的風範。
他一落地,雙手一分,一股強勁的氣流從雙掌之間狂飆而出,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可是卻已經震的兩個人後退了好幾步,胡不道手上的力氣一下子就消失了,打火機掉在了地上。
陳三喜的指頭一勾,掉在地上的打火機就被吸了過來,陳三喜接住。
“不錯啊。”陳三喜看着這個打火機,道:“這是個好東西,但放在你身上,不免有點暴殄天物了,還是我留着好了。”
他用這個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菸,又回到了剛纔那張椅子上面坐了下來。
這兩個人的後背都已經溼透了,連最後的殺手鐗都被人奪去了,他們還有什麼可以仰仗的呢?
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陳三喜絕對不是好欺負的,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
“我今天不殺你們,但需要你們幫我做點事情。”陳三喜悠悠地道:“過幾天我就要跟吳愛民決一死戰,不是我死,就是他死,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我希望你們動員你們所有的力量,幫我把這一戰的聲勢造起來,讓所有的電視臺都來全程直播這一戰,你們要是能夠做到的話,我今天就饒了你們。”
“你要跟吳愛民決戰?”胡不道失聲道:“你有把握能夠贏他?”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們只要幫我做好宣傳就行了,電視,網絡,報紙,都要大篇幅的造勢,這一戰沒打之前,我就要讓整個省會的都知道。”陳三喜不急不慢地道。
魯君比較精明,秀眉一鎖,道:“你是怕吳愛民出陰招,所以才這麼做的對不對,假如全省城的人都知道你們要決一死戰的話,那麼到場的人就一定會很多的,他也沒有辦法玩陰的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憑真本事跟他一決雌雄了,是不是?”
陳三喜拍了拍手,道:“魯總,還是你聰明啊,可惜你年紀太大了一點,要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做我的清人的。”
他當着胡不道的面調戲他老婆,胡不道的嘴巴都氣歪了,大聲道:“可惜我們不會幫你這個忙。”
“真的不幫我?”陳三喜也不急躁,淡漠地道。
“哼。”胡不道冷哼着,不說話,反正他依仗着自己背後的力量,知道陳三喜不會將他怎麼樣的,所以眼下也不太懼怕陳三喜了。
可他卻不瞭解陳三喜這個人,陳三喜做事向來都是兩手準備的。
“也好。”陳三喜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來,丟在了兩人的面前,道:“你們爲什麼不先打個電話給你們的寶貝女兒呢?”
魯君的臉色立馬變了,驚呼道:“你把曉柔怎麼樣了?”
陳三喜懶散地道:“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魯君看着陳三喜,拿起陳三喜丟過來的手機,撥了胡曉柔的電話號碼,但是那邊沒有人接聽,又打,還是沒人接聽。
魯君跺了跺腳,大聲道:“陳三喜,你太卑鄙了吧,你居然拿曉柔當人質?虧她還一直仰慕你。”
陳三喜笑笑,道:“我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居然也會說出卑鄙這兩個字,我跟你們二位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魯君指着陳三喜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本來就是他們先不仁在前,陳三喜纔不義在後的。
“你要是真的想殺曉柔的話,那你儘管殺就是了,我們不會幫你宣傳造勢的。”胡不道斬釘截鐵地道,看樣子,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哦?是嗎?”陳三喜道。
魯君轉過臉來,怒視着胡不道,叫道:“你瘋了嗎?她是我們的女兒啊,陳三喜這個人,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的,你難道想以曉柔的命做賭注嗎?”
“可是我們犯不着爲了他得罪吳愛民。”胡不道反駁道。
“我不管,我要救曉柔,曉柔不能出任何意外,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不能讓小柔出一點事情。”魯君堅毅地道。
胡不道還想辯駁,可最終也只是搖了搖頭,畢竟胡曉柔是他們兩人的結晶,虎毒還不食子呢。
“我答應你。”魯君對陳三喜堅定地道。
陳三喜點了點頭,道:“這不就是對了嗎?大家皆大歡喜,等你們做好了這件事情,令千金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他走出幾步,揮了揮手,道:“再見再見。”
他從窗子裡面進來,從正門走了出去,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