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能殺人,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殺我。”陳三喜道。
廖情看了看車外,又看了看陳三喜。
“你猜我們有沒有走錯地方?”
沒有,這個看似荒無人煙的地方確實有一家賭場,賭場並不大,人也不多,只有三個人,加上我,也只有四個。
這個賭場是在地下的。
陳三喜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本來不熟悉,但在幾個小時前卻認識的人——楊柳。楊柳坐在一張皮椅上,他的邊上坐着一個胖胖的男人,這個男人也許本來並不胖,可他硬是裝成一副很胖的樣子。與其道是他坐在楊柳的邊上,不如道是楊柳坐在他邊上。
因爲他的氣勢很足,連楊柳這種佼佼者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
他看到了陳三喜,並不感到奇怪,陳三喜看到了他,看到了楊柳才真的感到奇怪。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在現在這種場合,陳三喜並不能將心中奇怪的念頭表露出來。
陳三喜幾乎已經看出來這是一個圈套,而陳三喜就是圈套裡的魚。陳三喜差不多已經能猜出這個不胖的胖子是誰了。
“坐坐。”胖子很殷勤地道:“都坐下來,四個正好可以搓麻將。”
他居然會想起來說打麻將。陳三喜着實低估了他。他並不是真的想打麻將,他道這句話,表示他已經胸有成竹。
陳三喜現在能做的,就是鎮定,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顯出十二分的鎮定。陳三喜也不是在象牙塔裡的小學生了,陳三喜很快就穩定了心神。
陳三喜坐了下來。我們四個人真的打起了麻將。
陳三喜並不太會打麻將,胖子很快就自mo了四局。陳三喜有點慌了。陳三喜心中有種奇怪的預感,陳三喜感覺輸掉每一局都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第五把牌開始了,胖子打出一張牌之後,就淡淡地道:“你認識我嗎?”
陳三喜這個時候只有老實的回答,陳三喜能看出來,在他這種人面前,說話必須老實,陳三喜道:“不認識。”
“但是你已經猜到了我是誰,對不對?”胖子在看着牌,並沒有看陳三喜。
“是的。”陳三喜照實道。
“你是個道實話的人,我向來喜歡說實話的人,不錯。”胖子道。
陳三喜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他接下來的這句話就讓陳三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道:“所以,就算你想來從我身上打主意,我也不怪你。”
陳三喜微微一愣,陳三喜明知他是個深不可測的人,但陳三喜還是想不到他居然神機妙算到這種地步了。
“你知道陳三喜是來找魔球的?”陳三喜道。
“不知道。”他道。
陳三喜怔住。
“但我現在知道了。”他終於擡起頭來看着陳三喜,道:“你已經輸了四牌,你準備拿什麼給?”
陳三喜有點心慌了,陳三喜道:“我……我有錢。”
他道:“這裡賭牌是不賭錢的。”
陳三喜道:“不賭錢賭什麼?”
他道:“賭命。”
這兩字他說的很平淡,卻讓陳三喜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
他的目光又轉到他的牌上,道:“你已經輸了四牌了,你有沒有四條命?”
陳三喜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沒有,我只有一條命,而且這條命是萬萬不能給別人的,我還想多活幾年。”
他忽然一拍桌子,麻將都被他拍飛了,他發怒了,大聲道:“難道你以爲你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這一發火,陳三喜反而鎮靜了下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陳三喜道。
他怒氣沖天,大吼道:“你要真想保命,真想拿回那顆球,爲什麼不想想辦法呢?”
他臉上的怒色跟他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兩碼事,他並沒有真的動怒。邊上的楊柳跟廖情一點恐懼的表情都沒有。
“我能想什麼辦法?”陳三喜道。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過了很久,才道:“你以爲老子稀罕那顆球嗎?你要是真想要,儘管拿去,只是,現在那顆球卻已經不在我這了。”
他道這句話無疑就是承認了他是田大千。
陳三喜脫口問道:“不在你這,在哪?”
田大千默然,久久不說話。
回答陳三喜的是廖情,廖情嘆了口氣,道:“其實這顆球田老大本來根本就不想要,只是蘇夢之那個女人卻一定要田老大弄到手,田老大也沒有辦法。”
陳三喜皺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蘇夢之逼迫田老大,讓田老大弄到球給她?”
一邊的楊柳道:“不錯,田老大生財有道,從來不願意奪人所好,只是這蘇夢之卻是個狠角色。”他看了看陳三喜,接着道:“你知道這座城市叫什麼嗎?”
陳三喜道:“夢之市。”
道完這句話,陳三喜就醒悟過來,這個城市的名字跟蘇夢之的名字竟然是一樣的。
楊柳道:“這個城市裡所有的商鋪、企業、學校都是蘇夢之的,田老大能在她的手裡搶過一塊地盤做點生意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得罪她。”
陳三喜不解地問:“那她要這魔球有什麼用?“
“當然有她的用處。”廖情解釋道:“她剛剛開了一家鄉村娛樂場,可惜無論怎麼人工改造,都沒有鄉村那種純天然的氣息,所以她就想利用魔球來綠化她的娛樂場,你應該知道,現在很多的富人都喜歡田野的味道。”
“原來如此。”陳三喜喃喃地道。
陳三喜一邊說話,一邊在想一些事情,原來田大千早就知道陳三喜是來找魔球的,可他爲什麼還將這些告訴陳三喜呢?他根本就不怕陳三喜找他麻煩。
“我知道你來自錦城。”田大千忽然道:“你是個異能者,你的武藝也很高強。”
陳三喜愣了愣,陳三喜想不到田大千對陳三喜瞭解的這麼清楚。
“可是你要是想一個人對付蘇夢之,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田大千道:“你必須要依靠我們。”
陳三喜沒有說話。
“田老大也一直想將蘇夢之扳倒,可惜卻苦於找不到一個好的幫手。”楊柳道:“若是你肯跟我們合作,我們一定可以將蘇夢之的基業毀於一旦,而且也能拿到那顆球,我們保證,將那顆球完璧歸還你。”
“爲什麼找我?”陳三喜道:“憑你們的實力,完全可以找其他的高手。”
“因爲你是真的想找那顆球,所以你一定會拼盡全力對付蘇夢之,其他的人也許會背叛我們,何況……”田大千頓了頓話音,才接着道:“要對付蘇夢之,必須要有一樣東西,這個東西只有錦城的異能者才能獲得。”
陳三喜脫口道:“什麼東西?”
“朱雀石。”田大千道。
陳三喜沉默了。朱雀石是種神奇的石頭,據道在朱雀石中藏着一柄犀利的寶劍,這柄劍是上古時代的猛獸所化,威力非凡,但這種石頭堅硬無比,難以剖裂,而且就算是用現代的機械強行打開了石頭,其中藏着的寶劍也會被弄斷。
田大千雖然說的朱雀石,但他實際上想說的顯然是這柄劍。
陳三喜現在已經無所顧忌了,而且他顯然道穿了陳三喜的心思,陳三喜確實有點拿他們當自己人了,假如他們說的是事實的話,陳三喜依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休想從蘇夢之的手裡奪取魔球的,所以陳三喜問:“你的意思是不是讓陳三喜呼喚出朱雀石中的傲天劍?”
田大千看着陳三喜,儘量的用一種信任的眼光看着陳三喜,這種眼光不僅在說明他是信任陳三喜的,也在企求陳三喜對他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