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韓風這句話,陳三喜心裡舒坦多了。“韓縣長,那我以後該怎麼做啊?”
“哈哈哈……老弟,你心急了吧?這種事得一步一步來。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怎麼做的!”
兩人又隨意的聊了會,三喜走的時候,韓風塞了兩萬塊錢,說算是醫藥費。說心裡話,三喜當時看到那紅燦燦的一大片就有了佔有的慾望,連句客氣話都沒說就揣兜裡了。
陳三喜沒見過什麼錢,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所以想都沒想就揣進兜裡也情有可原。這倒讓韓風不知所措,韓風原本還以爲陳三喜不會收這錢,至少也要客氣一番,自己想了一大堆的藉詞要勸陳三喜收下,可現在全都憋在肚子裡了。
韓風沒有不高興,反而很高興,他覺得陳三喜不虛假。不像有些人,明明想要,還非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讓人生厭!
就在寒風和陳三喜兩人策劃着算計吳愛民的同時,吳愛民的辦公室,正有三人,臉上盪漾着yd的邪笑!
吳愛民,“陸村長,我家小吳以後還要靠你多多支持啊!有些工作上的事,該批評的批評,該表揚的表揚。不要因爲我的原因,就縱容了這小子!”
陸玉明笑了笑,“吳鄉長,看您說的。哪有什麼批評的事哦。小吳來我們村可是我們村的福氣,倒是我們這些土包子有時候做事不講究,沒個分寸,所有以後有什麼做的過的地方,還要小吳多多包涵纔是!”
吳愛民,“哈哈!老陸,小吳還年輕,需要鍛鍊,有些事不是說有學歷就能做得來的。需要一步步的培養和個人的積累。老陸,我可是把小吳交給你了,一定要給我好好培養這孩子。等我覺得這孩子有資格被提拔的時候,那也是你老陸進鄉辦的時候!”
陸玉明一聽,當即眉開眼笑,心中樂翻了天,“啥培養啊,只要把這小子服侍好了,進鄉辦還不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吳鄉長,你就放心吧!我作爲勝利村的村子,就是不爲小吳考慮,我也得爲咋們村考慮啊。村子這些年來都沒出過啥有文化的人,好不容易來了個大學生,你說我能把機會就這麼浪費了嘛?”
“好好好!”吳愛民一個勁的點頭稱好。“對了,老盧,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打理你下。”
“吳鄉長,你說!”陸玉明伸着個腦袋,兩隻小眼睛賊兮兮的看着吳愛民。
“這事跟你們村的陳三喜有關。你回去之後,給我想個法子好好教訓教訓陳三喜!”
陸玉明眼睛咕嚕一轉,心中暗道,這吳愛民唱的到底是哪一齣?不幫陳三喜就算了,但是還想着法來整陳三喜,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陸玉明故意爲難道,“吳鄉長,這……”
吳愛民也知道陸玉明想的什麼心思。“老陸,跟你說心裡話吧。我跟這陳三喜並沒有什麼交情。不但沒交情,我對他還很不爽!”
陸玉明有點暈乎了。他一直以爲陳三喜衡愛民,以及韓風都有來往,不說關係有多鐵,但至少不應該像吳愛民說的那樣。
“老陸,我這個人有缺點,我知道。心眼小,眼睛裡也揉不進沙!你知道我爲什麼討厭陳三喜嘛?哼……他陳三喜不就是一土八路嘛?仗着韓風跟他有點關係,就不把老子放眼裡。你說,老盧,就你說,你們村部這幹事應該由誰來做?”
“當然是小吳了啊!不過這跟陳三喜有什麼關係?”
“本來沒啥關係,但是他不應該在知道我侄子頂替了他的位子之後跑鄉辦來找我!操,這不是明擺着想用韓風來壓我嘛?”吳愛民道,其實吳愛民有一點還沒說,那就是他吳愛民很嫉妒陳三喜,他想不通一個土八路怎麼就把一個縣長哄的團團轉。雖然吳愛民跟韓風的關係很僵,但這也不是吳愛民所願意看到的。吳愛民自己也承認了,自己心眼小,所以他容不得別人比自己有能耐。嫉妒!
陸玉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吳鄉長,這事還不好辦嘛,呵呵,不過,這事還得等機會,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找人麻煩吧?得找了理由!”
“老陸,我就喜歡你這種人,這事我也不急,只要能給陳三喜一個教訓就行。”吳愛民道。
“不過吳鄉長,我們這麼做會不會觸怒了韓縣長啊?”陸玉明還是問出了心中最擔心的問題。要是把韓風惹惱了,那就不是他一個村長所能擔待的了的了。
“老陸,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嘛?你真的以爲陳三喜跟韓縣長有多大的關係?那我問你,你們都是一個村的,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你之前有聽說過陳三喜和韓風有聯繫嗎?”
陸玉明摳摳腦門子一想,好像還真沒。不然他陳三喜家也不會窮到連媳婦都娶不起的地步。陳三喜和韓風的關係似乎是一夜之間就建立起來的,而且其中的緣由都是陳三喜一個人說出來的,所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或者是陳三喜故意顯擺的成分在裡面,就不好說了。
吳愛民看陸玉明有點搖擺不定,決定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老陸,放心吧,出了天大的事,我吳愛民給你頂着,我以前能不鳥韓風,這是爲什麼?”
陸玉明訕訕的笑了,吳愛民和市委副書記的關係,人皆共知!
“行,吳鄉長,這事包我身上了,非搞殘了那小子不可,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
陳三喜志得意滿!
“嘿嘿……媽的,進村部又有希望了,二弟也挺拔了,還撈了兩萬塊錢。日他奶奶滴,風水輪流轉啊!”
騎着自行車風風火火的向家飛去。卯着一股興奮勁,連大中午頭的太陽也顧不得了。有一件事,陳三喜很奇怪。自己的體溫已經是超乎常人很多了,但是在這烈日下劇烈運動卻感受不到熱。到村子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剛進村子,陳三喜就感覺到村子裡有點不對勁,很多人看陳三喜的眼神又變了。從別人知道陳三喜得了怪病之後,看着陳三喜的眼神如同是在看怪物,其中還夾雜着幾分同情。可現在不一樣,村裡人如同看猴子似的看着陳三喜,帶着幾分嘲諷,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怎麼都這麼看我?”陳三喜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很強烈。趕緊向家中趕去。
離家很遠,就聽到家中嘈雜聲一片!
“我]操]你媽,朱大鵬,你給我聽好了,我家三喜啥都沒做,你自己老婆看不住,還跑我家來撒野了你?”這是陳詩文的聲音。
院子裡裡外外圍了好多人,水泄不通,都是看熱鬧的。
“三喜回來了,三喜回來了!”不知道誰說了句,衆人扭過頭來,同情的看着陳三喜。陳三喜很納悶,到底出了什麼事,家裡怎麼圍了這麼多人?那朱大鵬來幹什麼?
陳三喜丟了自行車,衆人見陳三喜回來了,讓開一條道!陳三喜閃身進了自家院子。
陳詩文與朱大鵬兩人正對峙着。朱大鵬旁邊是何繡花,站在一旁,低着個頭,也不言語,神情很是沮喪。還有張愛青,走在水井旁,拍着大腿一個勁的瘋狂,要死要活的。
朱大鵬手中提着一把鐵鍬,不斷的揮舞,看樣子是想砸陳詩文,但朱大鵬還是被鄰居給抱着了。
“陳三喜,你還敢回來,我朱大鵬今天要是不劈了你,我就不是人!”朱大鵬一看陳三喜回來了,蹦跳着就要過來拿鍬劈陳三喜。幸好有被鄰居拉着!但鄰居越是勸朱大鵬,朱大鵬越是叫喚的厲害,一副拼命的架勢。扯着個脖子,齜着一對牛眼,抓着鐵鍬的手更是青筋暴跳。
陳三喜臉色很陰沉,“爸,到底怎麼回事?”
“三喜,三喜,你快走,快走啊!”張愛青瘋子一樣的撲過來,使勁把陳三喜往院子外面扯。
朱大鵬一看張愛青扯着陳三喜要逃,哪裡願意,一把將抱着自己的鄰居撥拉開,怒吼道,“我看今天誰敢拉我,否則別怪我朱大鵬不講情面。這事沒落在你們頭上,箇中滋味你們不知道。今天不宰了這個逼養的,我朱大鵬還有臉活着嘛?誰再攔,我就拿誰開刀。”
朱大鵬這麼一撒潑,衆鄰居還真沒一個敢上來勸架的了。他朱大鵬什麼人物?在村裡橫慣了的,兩句話不對眼就要擰人腦袋。連目中無人的陸玉明見到朱大鵬也要讓着點。
朱大鵬,小時候父母在文革中被鬥死。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受盡別的孩子欺負,受人凌辱!老村長說這是造孽,覺得這孩子太可憐了,後來就收養了朱大鵬。老村長也只是收養了他,並未能爲朱大鵬支起一個遮風避雨的翅膀。村子裡的孩子依舊會欺負朱大鵬,說他是沒人要的種,野種!村人也說朱大鵬家成分不好,覺得朱大鵬成了孤兒是報應!
但朱大鵬不這麼覺得,他認爲他的父母沒有錯,自己更沒有錯!所以打小時候他對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敵視!年幼的朱大鵬是脆弱的,他不滿,但他也沒有反抗的底氣。後來老村長撒手人寰,朱大鵬的童年更是慘不忍睹。
直到有一天,一切都改變了!
那年朱大鵬十六歲,已經有了自己的地。他的地是村裡最差的,不出莊稼,而且地勢比較低。只要一發洪水,必定顆粒無收。就是這一年,無情的洪水讓朱大鵬飽受飢寒,三四天都已揭不開鍋。但朱大鵬多年受人凌辱,造就了他倔強的心理,他沒有想過找任何人的幫助。但不吃飯,是要死人的。所以朱大鵬想到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