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士兵退出太武殿,很快,一名中年人就被帶了進來。
他就是原元國的左丞相沈家言。
沈家言外貌看起來在四十歲上下,沒有穿官服,而是穿着一身普通的素衣,簡簡單單,讓人一眼就可以看清他身上攜帶着什麼,無法隱藏任何兵刃,這也是士兵們簡單的搜身後就放他進來的原因。
當週國的軍隊攻進城後,一直在家避居的沈家言,在聽到街道上的喧鬧聲和廝殺聲時,沒有立即向外派人探查,而是讓管家僕從們緊閉大門,讓護衛嚴守門院。
直到聽到歐陽豐派人安撫平民的宣告,他纔敢小心的派人出門探查。
一直以來以避居爲由,而躲避鍾樑的權利傾軋的他,突然想要見一見佔領了王都的首領是誰,他想要知道這些軍隊的目的,如果是劫掠一番還好,在損失一些財物後,多少能夠保全性命,最怕的,就是這些攻佔王都的人,會屠城,這種情況他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書上寫了不少。
他知道首領一定在王宮內,因此離開家後,徑直前往王宮,而且爲了避免被認爲有威脅,他沒有帶任何護衛。
好在周寒已經發布了命令,因此他走在來王宮的路上時,雖然有不少士兵經過,但都沒有爲難他,讓他順利的來到了王宮,這也讓他鬆了口氣,至少這位佔領王都的軍隊首領不是暴虐之人。
由於鍾樑兩人的權利傾軋,整個元國都自閉與一國之中,完全沒有了信息的流通,這也是周國能這麼順利突襲佔領元國王都的原因,整個元國內,除了那個死去的元國國君外,就沒幾人能想到元國以外的世界了,所有人都着眼於整個元國的權利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沈家言黑髮黑徐,大方四臉,臉微胖,面容和藹,看起來就像鄰家善良慈祥的大伯一般,如果不說,沒人會想到他是原元國的左丞相。
只是周寒不同,在看到沈家言的臉時,他不禁眉頭跳了一下,對於他來說,這樣的臉面的沈家言,非常讓他警惕,他可是看過不少電視劇和小說的,那裡面有許多如同沈家言一樣面樣慈祥可親的老頭,都是幕後黑手,面相越和藹可親,背地裡乾的壞事越多。
而且,周寒也不會相信,一個面容慈祥可親的,沒什麼權利的左丞相,能在鍾樑兩人的權利傾軋之下,平安的活這麼久,還能庇護不少人,這要說他沒有點手段,周寒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所以,以周寒看來,沈家言的那張臉,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因此心裡提高了警惕,他可不想着了道。
“元國左丞相,見過大人。”沈家言來到王位下方,站在他以前常站的位置,對着坐在上首的周寒,行了個禮,緩聲說道,他說話比起呂歆要平和一些,沒有以帝國自居。
他還不知道周寒的身份,街道上的士兵,在宣傳時,也沒有說他們的身份,只是宣傳週寒臨時制定的法律,他唯一有些吃驚的,就是這首領年紀太小了,讓他想着,是不是有一名真正的首領在幕後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沈丞相不必多禮,你來的正好,我也正想見見你呢。”周寒說話時,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也讓沈家言心裡對於周寒是被推出來的人的想法,更加深信了,不過現在他身後跟着兩名士兵,他也不敢四處觀察。
周寒也不知道沈家言想什麼,他只對於沈家言在這種城內還比較混亂的時候,就敢親自來王宮見他,很有興趣:“沈大人,不知你來王宮,只是想見見我嗎?”
雖然被士兵看守着,但是沈家言面色很平靜,完全沒有害怕,對於周寒的問題,回答道:“在下想見見大人,是想知道大人的來處,以及大人想在這城內待多久。”
周寒聽到沈家言的話,心裡想笑,他知道沈家言是把他和他帳下的軍隊當成來打秋風的了,不過他沒有直說出來,而是輕笑着說道:“我的來處可不一般哦,至於我想待多久,那就看這座城的價值了。”他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沒有直接回答沈家言的問題。
這讓沈家言更加誤會,他說道:“大人,這城裡財富頗多,如果您需要,在下可以告訴您哪裡聚集着財富,城內的富商有誰,還請大人善待城內的百姓,在離開時,能讓城內的百姓留下一口糧食,不至於餓死。”
周寒卻仍然答非所問的,再次問他:“你可知元國的皇帝是誰殺死的?不要告訴我是被侍衛殺的,我想知道,他阻礙了誰的利益,讓他被殺死?”
“唉。”沈家言嘆了口氣,周寒的答非所問讓他有些心累,他的問題,周寒一個都沒有答應下來,而面對周寒的新問題,他又不能不答,只能說道:“大人所問,也是在下所想,可是在下在元國內毫無權利勢力,想查都無法查,抱歉讓大人失望了。”
看着沈家言,周寒眯起了眼睛,問道:“難道不是你派人將他暗殺的嗎?”反正也不知道答應,他隨口詐一詐沈家言。
對於周寒的疑問,沈家言很認真的答道:“不是,在下欽佩尊敬皇帝陛下,絕不會派人殺害皇帝陛下的,更何況,在下雖爲左丞相,但是卻無一權一勢,陛下仙逝後,在下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哈哈哈哈。”沈家言的回答,讓周寒大笑,並不是他相信了沈家言的回答,他只是突然想笑而已。
沈家言滿臉疑惑的看着大笑的周寒,不知道他爲什麼發笑。
好一會,周寒才停止大笑,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淚,看向沈家言,他玩膩了,說道:“沈家言,你既然這麼爲這城裡的百姓着想,那我讓你管理這座城怎麼樣?”他突然丟出一個很有誘惑力的問題。
沈家言也眯起眼,看着周寒,好一陣,才說道:“讓大人失望了,在下毫無管理的經驗,怕是不能管理這座城,請大人另尋他人。”
周寒笑着看着沈家言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屠光這城裡的所有人?”他笑着說出了可怕的話。
沈家言的心裡一緊,他不知道周寒是不是真的能幹得出來,只能繼續勸道:“大人說笑了,這城裡的百姓對大人而言不值一提,大人何必背上屠城的罵名呢?您想要財物,在下可以帶您去拿,您想要女人,在下知道哪裡有漂亮的女人,這普通的百姓,還請大人就放過他們吧。”他語言懇切的對着周寒深鞠一躬。
周寒仍然笑着說道:“誰說的這座城裡的百姓對我就不值一提的,我可是希望城裡的百姓能吃飽穿暖,能成爲我的士兵,能成爲我的手下,爲我效盡全力呢。”
沈家言心裡再次一緊的問道:“大人是想占城稱王嗎?”
周寒笑道:“稱王?何須稱王?你們說寡人是誰?”他最後一個問題,問的是沈家言身後的兩名白虎軍士兵。
兩名士兵異口同聲的說道:“王上乃我大周國君。”
聽到身後士兵的回答,沈家言心裡沒有因爲得到答案而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周寒,手撰成拳,捏得手掌發白,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居然是一國的國君,他心裡有些慌亂,剛纔的問答再次迴盪在他的腦海裡,他已經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國君所說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了。
看着突然臉色大變的沈家言,周寒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他才說道:“沈家言,寡人說了,這城裡的百姓,對寡人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如果他們願意成爲我周國的百姓,那寡人自然會善待他們,而如果他們不願意,那就讓他們立刻這座城,離開這個國家,自行尋找地方住吧,而如果他們想反抗寡人,那寡人不介意背上屠夫的罵名,畢竟寡人是周國的國君,寡人要爲我大周的子民負責啊。”
他停了一下,看着沈家言的表情,笑着再次問道:“現在,沈家言,你願意爲了百姓們,爲寡人管理這座城嗎?”
這一次,沈家言已經無法再維持平靜了,他沒有立刻回答周寒的問題,而是非常的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接下這座城的管理權,一旦他接下,他就將是大元的叛徒,可他不接下這職,那城裡的百姓就會遭殃了。
而且,大元已經完了,他不知道其它的縣鄉的情況,但是,王都被佔,皇帝已逝,皇后顯然也被抓起來了,大元已經沒有未來了。
看着糾結爲難的沈家言,周寒卻笑得十分開心,他就喜歡別人因爲他的問題而爲難,卻又不敢不回答的樣子,這也算是他的惡趣味了。
就這麼糾結了兩刻鐘,在周寒有些等待不下去,想要逼迫沈家言下決定時,沈家言終於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王上,臣,願意爲王上管理這城。”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自己成爲周國之臣的第一句話。
看到沈家言臣服,周寒拍手大笑,他立刻想要任命,但是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城和他的王都都還沒有名字,要怎麼區分呢?
想了一會,有些不耐煩思考這些問題的周寒,三下五除二的確定下來,將周國的王都叫做‘上京’,將元國的王都叫做宛,因爲他在玩三X志時,最熟悉的就是宛城了,以前玩劉備,都會在新野被宛城來的曹軍攻破,還不止一次了。
他確定了兩城的名字後,就任命道:“沈家言,寡人現在任命你爲宛城的城守了,不過數日,從王都上京來的人,將會前來輔佐你,除此以外,你也可以在城內招攬一些原元國的官員,但是要確認他們的忠誠。”說到最後,他眯着眼睛,意味深長的看着沈家言。
沈家言稍一想,就明白,‘宛’是周寒給這座城的新名字,周寒的話,他也知道是什麼意思,立即行禮答道:“請王上放心,臣必定嚴格招募,以防有二心之人。”說着這句話,他心裡嘆了口氣,他知道,他將成爲前元國最大的叛徒了,但凡有自認元國之人,必將仇視他,可是他並不後悔,他知道,他只是順應了大勢而已。
在沈家言成爲他的下屬時,周寒終於能用探查查看沈家言的屬性了:
【姓名:沈家言】
【年齡:40歲】
【職位:宛城城守】
【能力:統帥34,力量41,智力75,政治72,忠誠65】
【技能:富商3級】
【富商:駐守城池能吸引商人,城內經濟提升速度增加30%。】
看着沈家言的屬性,周寒不禁樂出聲來,讓沈家言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的新上司怎麼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不提智力政治雙70以上的屬性,光是那個富商的技能,就讓周寒覺得自己撿到寶了,這個技能加上城守的職位,是再適合不過了,這座城市將會成爲周國的一座經濟城市。
正當周寒正樂時,一名士兵進來報告:“王上,大將軍已帶衆犯人前來,是否接見?”
周寒立刻激動的說道:“讓他們進來吧,寡人正等着呢。”
當士兵退出去後,他讓沈家言站在一旁,對一名士兵說道:“去,帶呂歆過來。”似乎怕士兵不知道呂歆是誰,他解釋道:“就是那個元國的皇后。”
士兵聽明白後,向周寒行禮,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