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晟和蔣青帶着金玲和銀鈴來到了皇宮西北面的禁軍駐地,這些禁軍一部分是東北軍,一部分是原先敖晟自己的人馬,總共二十萬,都是相當精良的部隊。
現在是上午,軍兵們正在操演,幾十萬人馬在宋曉的帶領下練功,動作整齊劃一,口號齊整,氣吞河山之勢,叫人好不震撼。
見敖晟來了,衆人要下跪行禮,敖晟一擺手,道,“你們繼續,朕隨便走走。”
軍兵繼續操練。
王忠義也在一旁練着功夫,擡手一個換招變式,精妙無比,蔣青一驚,這是修羅門秦望天的招式……秦望天什麼時候教了王忠義功夫?
王忠義這一招頗厲害,那是他幫秦望天跑腿換回來的三招,他每天必練十遍,想要牢牢記在心裡。他本來力氣就大,這一招,雙掌一拍石牆,轟的一聲,
整面石牆都倒了。
“王先鋒,好功夫啊!”將士們都拍手叫好。
敖晟和蔣青對視了一眼,心說,呦,這王忠義出息了啊!
金玲因爲王忠義在大殿上一句話給敖晟解了圍,而對他另眼相看,覺得他應該是個表面粗魯實有內秀的干將,沒想到功夫也如此之高…
…這樣的人才還只是個副將麼?金玲轉眼打量宋曉……宋曉相貌出衆身形挺拔,一派的大將之風,金玲再一次皺眉——晟青國力強盛,人才濟濟,敖晟衆望所歸,不好對付啊。
又往前走了一陣,就見鄒遠正在帶着人計算糧草和兵刃,還有新打造的弓弩要入庫。見敖晟來了,鄒遠趕緊要行禮,敖晟攔住,問,“物資如何?”
“回皇上,充足。”鄒遠笑着回答。
敖晟點頭,這時候,就聽銀鈴問,“皇上,你們晟青,有沒有女兵啊?”
敖晟一愣,回頭看銀鈴,笑道,“這還正經沒有,對了……南國都是女兵吧?”
銀鈴笑了笑,道,“那是,我們南國只有女人,都是當年南王帶出來的,能征慣戰,一點不比男人差的!”
敖晟點頭,看金玲,半開玩笑說,“南國女人多,晟青男人多,若是能都混一混,成親生子就好了,這樣姑娘們都有人照顧了,那些官兵也不用一個個打光棍了。”
敖晟話裡有話,金玲自然聽得懂,只是笑道,“南國的姑娘們都刁蠻又倔強不好管,哪兒比得上漢人姑娘們溫柔似水……怕漢人的男子,是看不上我們的。”
銀鈴有些不滿地看金玲,女孩子麼,總是好勝的,心說,我們南國的姑娘哪裡比不上漢人的丫頭了?
敖晟則是笑了笑,道,“溫柔似水有溫柔似水的好,刁蠻任xing也有刁蠻任xing的可愛麼……我就喜歡兇悍些的。”
敖晟說的其實是蔣青,不過金玲身後的銀鈴則是紅了臉,蔣青在一旁看着,心裡莫名不是滋味,就有些不想看,轉過臉,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些什麼,總之不開心。
敖晟一路顧着跟金玲勾心鬥角,卻沒聽到蔣青說話,轉臉看他,見他低頭看着別處,似乎心情不好,有些納悶。
金玲看到了,心頭微微一動,笑着問蔣青,“那青夫子呢?喜歡溫柔一些的女子,還是厲害些的?”
蔣青回頭看了看金玲,淡淡道,“xing格是次要的,關鍵是心地善良,坦率真誠,沒有壞心。”
敖晟差點笑出聲來,青今天貌似心情不佳,說話難得帶刺。
金玲也讓蔣青噎住,心說——厲害啊,他還以爲這青夫子是個花瓶,沒想到是個帶刺的啊。
銀鈴聽後,倒是點點頭,道,“嗯,這話在理,xing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人要好,相比起品質來,樣貌、武功家境,都不重要的。”
蔣青有些意外地擡頭看了看銀鈴,這丫頭心眼實在,就淡淡地笑了笑,點頭,“你說得對。”
銀鈴還是頭一回看到蔣青笑呢……蔣青笑容淺淡,但發自內心毫無半分做作,讓人看了暖入心底。銀鈴下意識地也對他笑了起來,心頭對他好感倍增,金玲則是納悶,這敖晟和蔣青是都想向銀鈴下手麼?還是別的什麼?
敖晟則是眉頭微皺……蔣青對着別人多看一眼,他都受不了,更別說對着別的丫頭笑了,心裡有些彆扭。
隨後,衆人又上了趟城牆,到軍營裡頭轉了轉,敖晟看看時間不早了,就道,“二位先去休息一下吧,稍後飲宴。
金玲和銀鈴點頭,告辭暫且離去。
兩人走了,敖晟轉回頭看蔣青,就見蔣青似乎有些不自在,敖晟就問,“青夫子,你是喜歡溫柔的,還是厲害的啊?”
蔣青抿了抿嘴,擡眼看了敖晟一眼,學着他的樣子,不滿地道,“溫柔如水的有溫柔如水的好,刁蠻任xing的,也有可愛的,我知道你喜歡厲害的。”說完,轉身走了。
敖晟讓蔣青說的莫名其妙,本來心裡有些泛酸想調侃他兩句解解悶,沒想到今日蔣青說話不留情面,似乎是在生什麼氣。
仔細回味了一下,敖晟突然愣住,腦袋裡不自覺就蹦出了兩個字——吃醋。
敖晟心頭狂喜一陣,想想剛剛自己逗銀鈴那丫頭時蔣青的反應,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忍不住嘴角就往上挑,快步追上,看蔣青,就見他果然不開心。
敖晟壞心眼子上來了,道,“青,你覺得銀鈴那丫頭怎麼樣?”
蔣青瞥了他一眼,小聲說,“怎麼樣?”
敖晟笑道,“我覺得那丫頭不錯啊,昨晚上是覺得她挺兇悍,不過人沒什麼心眼,挺好玩兒的。“
蔣青不說話了,只是點點頭,低聲說,“嗯。”
敖晟瞄蔣青,道,“待會兒我們去審案,把她也帶上吧?”
蔣青心裡一動,微微有些難受,看了敖晟一眼,道,“你跟她去吧,我不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敖晟樂得嘴都歪了,青真的爲他吃醋動氣了,他敖晟可算是熬出頭了,沒有枉費了這一份癡戀,趕緊就追上兩步,伸手抓住蔣青的手,道,“青,你吃醋!”
蔣青一愣,臉色變了變,瞪敖晟,道,“別胡說。”
“我胡說什麼了?”敖晟笑道,“我誇別人,你不高興,見我對那丫頭感興趣,你心裡難受?覺得堵得慌透不過氣來,不想看到,是不是?”
蔣青就感覺敖晟每一句話都說得在理,就跟自己的感覺一摸一樣,莫名也就惱火了起來,不說話。
敖晟知道蔣青不會還嘴,但是他不說話,就表示默認了,真的吃醋了。
敖晟突然轉回身衝着三軍將士大喊,“朕今天心情好,所有人都有賞!”
“好啊……”三軍將士都歡呼,敖晟被蔣青一把拽走,道,“你又發什麼瘋!”
“我愛得死去活來卻一直沒有迴應的那個人竟然爲我吃醋了,青,除了知道你會回來那次,這次我這輩子最開心!”敖晟高興得直蹦,道,“我今天要宴請羣臣,然後宣佈咱倆成親,我要你做皇后!”
蔣青白了他一眼,“你自個兒發瘋去吧,我回去了。”說完,轉身走。
敖晟衝上去摟住,拉着蔣青進到一條巷子裡。
皇宮裡頭自然多得是高牆相夾的巷子,蔣青讓敖晟壓在了牆上,敖晟撲上來就親,更加的放肆。
蔣青用力推開他,怒道,“我傷都好了,你再放肆我就打你!”
敖晟舔了舔嘴脣,道,“口是心非,你根本就動心了,吃醋了,還害羞什麼?乾脆,上*牀算了,咱倆永結同心去!”
“你再胡說!”蔣青瞪敖晟,“我又沒承認!”
敖晟撲上去死命摟住蔣青咬他的耳朵根子,道,“青,你怎麼這麼彆扭,你什麼時候才肯承認啊,你跟誰都對着幹,連跟自己都對着來!磨死人了,我等不及了,我想要你想得都發瘋了!”
蔣青被敖晟摟着,就聽到遠處有腳步聲響,擡手要推開他,但是敖晟不讓,就是摟住了親,最後蔣青惱了,雙手一架開他胳膊,踩了他一腳。
敖晟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有兩個人從不遠處的巷子裡走了過來,是齊贊和鄧子明,兩人本來邊走邊聊,一眼看到敖晟和蔣青站在前方對視,
大眼瞪小眼的,似乎是在鬥氣,都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鄧子明微微一笑搖搖頭,齊贊則是皺了皺眉,他多日沒進宮了,也多日未見到蔣青,就見他身體好像已然是大好了,只是比以前看起來清瘦了些。
見他頭髮微亂,領口也有些敞開,怒瞪敖晟。敖晟雙眼緊緊盯着蔣青,那種眼神……一看就知道剛剛他在幹什麼了。
蔣青轉臉看到鄧子明和齊贊,兩人下意識地看別處,敖晟瞄了兩人一眼,回頭,就見蔣青一臉的怒氣瞪他,隨後,轉身走了。
敖晟摸摸下巴,心說,你就鬥氣吧,今晚上收拾你!
鄧子明和齊贊見蔣青走了,就走上幾步給敖晟行禮,敖晟擺擺手,道,“你倆來得正好,我有個事情要你倆去辦。
兩人對視了一眼,認真聽敖晟吩咐。
“這金玲來者不善,都看出來了吧?”敖晟問兩人。
齊贊和鄧子明剛剛都在金殿裡,兩人何其精明,自然是看出來了,都點頭說是。
敖晟想了想,道,“朕剛剛試探了一下,發現兩人似乎是有所隱瞞,特別是……她們好像還是衝着青來的。”
齊贊一皺眉,似乎有些緊張,神色沒逃過敖晟的眼睛,敖晟雙眼微眯,齊贊立刻收斂了臉上的慌亂,道,“其實上次我父造反一事,目的也有一點是衝着青夫子的……”
敖晟點點頭,道,“所以朕想讓你倆去查查,那南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亂子,是我不知道的。”
鄧子明和齊贊都點頭,敖晟又問鄧子明,“對了,鄧將軍長年在水上生活……剛剛那盆青蓮你看到了吧?”
鄧子明點頭,“看到了,非常難得。”
敖晟皺眉,問,“這青蓮沒有什麼問題吧?”
鄧子明想了想,道,“這臣得細看才能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麼……青蓮這種東西,實屬世間罕見,非常嬌貴很難養。”
敖晟笑了一聲,小聲嘀咕,“嬌貴還不至於,難養難琢磨倒是真的。”
“啊?”鄧子明不解。
“沒什麼,你倆是去飲宴的吧。”敖晟擺擺手,“朕先走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見。”說完,轉身急匆匆追蔣青去了。
蔣青獨自回到了宮裡,臉上發燒……心裡則是納悶,敖晟剛剛處處說在點子上,莫非真是自己吃醋麼?其實蔣青心中有數,自己對敖晟並非毫無感覺,只是儘量壓制不讓這種感覺更進一步,但是……有些東西,真的是剋制不了。
邊胡思亂想,蔣青邊往回走,到了院門口,就看見木凌正蹲在院子裡,身旁蹲着嗷嗚,兩人睜大了眼睛,盯着一隻水缸看,正是養青蓮的那個水缸。
蔣青本來心頭很亂,但是看到嗷嗚和木凌一起睜大了眼睛蹲着瞪視前方的樣子,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來。
木凌和嗷嗚同時轉臉,看到了蔣青,嗷嗚歡歡喜喜地湊上來跟蔣青親熱。蔣青拍拍它的背,道,“這就是青蓮麼?我也是頭一回看到。”
木凌則是伸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語,道,“哎呀,天下人都說最毒婦人心,蛇蠍,看來真是一點都不假啊一點都不假。”
蔣青微微一愣,走過來問木凌,“你說什麼?”
木凌伸手指了指那盆青蓮,道,“小青青啊,你跟敖晟怎麼謝我呀?我可是發現了這青蓮裡的大秘密,要是我沒發現,你倆可就有得吃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