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和敖晟被安排在了別院裡休息,雖然說只是暫住一宿,虻王還是在門口安排了很多的護衛,名曰保護,實則就是監視。
蔣青坐在桌邊,瞧見門外人頭攢動,不禁微微皺眉,看敖晟,小聲問他,“怎麼辦?”
敖晟心不在焉,只是是拿着手上那跟香上下左右端詳着,笑道,“這香不知道有什麼神奇的功效。”
“你還有心思說笑?!”蔣青看了他一眼,“這香裡頭鐵定有些門道!”
“點上試試?”敖晟笑問。
蔣青瞪他,壓低聲音說,“萬一有毒什麼的呢?”
“那虻王說起來的時候一臉得意的□,估計是好東西吧。”敖晟淺淺一笑,道,“對了青,我發現那虻王好像有些不正常。”
“什麼不正常?”蔣青不解。
敖晟湊過去一些,貼着蔣青的耳朵說,“他似乎……很喜歡看人行房……你猜會不會是自己不行所以喜歡看別人做?”
蔣青臉上微微有些尷尬,道,“這種事情……不是傳說他荒淫無道的麼?”
“嗯。”敖晟點頭想了想,笑,“那麼說……他應該是房事做得多了覺得沒什麼新意了,所以變着法兒地想法子來找些刺激的……”
兩人正在說話,敖晟就見後窗戶輕輕地被推開了一些。
蔣青快速地閃到窗邊,就見木凌哧溜一下鬼鬼祟祟地鑽了進來。
“噓。”木凌對兩人噓了一聲,左右看看,貼着牆角站着,生怕被外頭的守衛們看見。
“你怎麼來了?”敖晟問他,“秦大哥呢?”
“在外頭呢,守衛太森嚴了……”木凌說話間,盯着敖晟手上的香看了起來,睜大了眼睛說,“哎呀,果然呀果然!”
“這是什麼?”蔣青問木凌。
“哎呀,快丟掉啊!這東西噁心的不得了,摸多了也不好。”木凌趕緊擺手。
敖晟一驚,趕緊將香扔到了一旁,蔣青也有些緊張,看敖晟的手,問,“你……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邊問木凌,“這是什麼東西?有毒麼?”
“不是有毒啊!”木凌小聲嘀咕了一句,對兩人道,“這是度魔草的味道,這度魔草和度仙草興致差不多,區別就跟名字似的,度仙草是度人成仙,度魔草就度人入魔了,這若是一點就能讓人意亂情迷,你倆非得直接在裡頭就那什麼不可!”
“那什麼?”敖晟很感興趣地問,蔣青踹了他一腳。
“這東西可下流了,聞了那麼一點點味道就會興奮一整夜的!”木凌認真道,“你倆千萬不能點啊!”
敖晟摸摸鼻子,小聲嘀咕,“就算不點,我也至少能興奮一整夜。”
木凌眨眨眼,蔣青有些尷尬地又踹了敖晟一腳,敖晟別有深意地對他眨眨眼。
“可是他給了我們這個,不點會被懷疑的!”敖晟道,似乎很想試試那度魔草的厲害。
“這有辦法。”木凌從腰間的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兜子裡翻找了一陣,找出一小包東西來,遞給兩人。蔣青接過紙包打開一看,就見裡頭有幾片像樹皮一樣的薄片。
敖晟下意識地往木凌腰間的兜子裡瞄了一眼,蔣青對木凌兜裡裝的寶貝也挺感興趣,木凌見兩人往他兜裡看,趕緊將包收起來,眯着眼睛瞪兩人,邊道,“這可都是我的寶貝,你倆別想惦記!”
敖晟和蔣青對視了一眼——有機會偷過來瞧瞧裡頭有什麼寶貝。
“這怎麼用?”敖晟拿起其中的一片樹皮,問木凌。
“你倆將這東西含在嘴裡,就聞不着度魔草的味道了,含在嘴裡了再點香啊!說着,木凌捏住鼻子,對兩人擺擺手,“你們小心啊,我先去外面躲躲。”
“唉,等等。”敖晟拉住木凌,問,“你跟秦大哥在這附近看過沒?”
“嗯,這裡挺大,我們準備一會兒就去看!”木凌小聲回答。
正這時侯,就聽到門口那些侍衛齊聲喊,“參見虻王。”
木凌對兩人使了個眼色,飛身躍出了窗戶。
蔣青輕輕關上窗戶,和敖晟一起到了牀邊坐下,做出準備就寢的樣子,而那兩片木片一樣的東西,也被兩人含進了嘴裡,一時間,就感覺一陣嗆人的辛辣之味從鼻端一直衝上腦門……
兩人甩了甩頭,霎時覺得清醒了不少——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暗自慶幸,幸好跟木凌要了這藥,他們剛剛進入這行宮的時候,就覺得似乎有些迷糊……敢情這虻王平日就喜歡用這種罕有藥物做成的香料,因此整個皇宮之中都有淫靡之氣,險些就着了道了。
果然,不多時就有人來敲門,敖晟走出去開門,就見門口站着的,果然是虻王。
“還沒休息麼?”虻王笑問。
敖晟點了點頭,道,“正準備休息。”
“哦。”虻王答應着,邊不經意地往房間裡頭掃了一眼,就見蔣青坐在牀邊,正在往外張望,他微微一笑,道,“那便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便要回虻部了,二位若是有興趣,可以與我一起回去。”
“明日?”敖晟吃驚,問,“那我們的生意?”
“既然已經談妥了,我也是爽快人,自然信得過齊兄,到時候,黃金我會運過來,齊兄若是不放心,可親自與我回去差點一番。”
說話間,就有下人端着一個冒着白色薄煙的香爐走上來,將香爐放到桌上,虻王客氣地跟敖晟告別,親手,關上了他們房間的門……
隨後,敖晟和蔣青聽到門口守衛們散去的動靜,而隔壁的房門則是輕輕地開合……似乎有人進入了。
蔣青迅速地掃視了一眼四周,立刻發現……牆上掛着一幅山水畫的地方,有一個黑洞洞的小孔。
蔣青對敖晟使了個眼色,敖晟也已經注意到了,他走到牀邊,撂下牀簾,摟着蔣青進入了牀內。
“怎麼辦?”蔣青問敖晟。
敖晟聳聳肩,“那虻王好像是想欣賞一下……不如……”
“真噁心。”蔣青瞪了敖晟一眼,“他這麼看着,你還有興致啊?”
敖晟無所謂,“如果能跟你做的話,怎麼樣的環境我無所謂……就是讓他看到你我有些不痛快,不過簾子擋住了,他最多就聽到個響動。
“這簾子又不厚,有些透明的,好像能看見。”蔣青皺着眉頭問,“那虻王究竟想要幹嘛?”
“管他呢。”敖晟先將蔣青壓在了牀上,低頭親他的側臉,笑道,“我們先溫存溫存,不要浪費機會!”
“你……”蔣青氣極,卻感覺到,敖晟和自己身體相貼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小心地看了一眼,蔣青立刻睜大了眼睛看敖晟,“你……怎麼這麼快?”
敖晟有些尷尬,小聲在蔣青耳邊道,“剛剛摸了那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起作用了,想做。”
蔣青皺眉,看別處,敖晟蹭蹭他,小聲問,“青,幫我下下火,不然沒法辦事。”
“怎麼下?”蔣青瞪他一眼,真想打他一頓,早讓他別亂碰那東西。
“嗯。”敖晟伸手摸摸鼻子,看蔣青的腰……
蔣青臉緋紅,警告地看敖晟。
敖晟嘆氣,摟住他接着蹭,“我也不想讓那虻王看得太清楚,不如用手吧。”
蔣青擡眼看敖晟,不無佩服地說,“晟兒,我說你啊……這麼噁心的話你怎麼就能面不改色地說出來呢?”
敖晟大大方方地一笑,道,“這有什麼,再噁心的我都能說出來,想不想聽?”邊說,邊低下頭去親蔣青的耳朵,握着他的手蹭來蹭去,蔣青無奈只得順着他的意思,不過敖晟變本加厲,還撩撥他兩下。
蔣青狠狠掐他一把,敖晟更來勁了,動作有些放肆,蔣青就知道不能再搭理他了,不然就真該瘋起來了,到時候不好收場,只能由着他,稍稍迴應了他幾下,敖晟心情大好,摟着蔣青好一陣愛撫。
兩人在牀鋪裡頭親暱,而在房間的隔壁,那虻王也是看得頗有興味,再加上度魔草香氣的作用,他就覺得口乾舌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陣陣地心猿意馬。
正這時候,就聽到房門被輕輕地推開,有一個隨從走了進來,低聲說,“王,來信了,是朝中……”
“噓。”虻王一瞪眼,走到門口,示意他……換個地方再說。
隨後,虻王就跟着那隨從離開了,另一頭的蔣青趕緊將完事了正在親他消磨時間的敖晟推開,敖晟笑嘻嘻在他耳邊說,“等哪天,找個沒人的地方點上那香試試?”
蔣青橫了他一眼,笑道,“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敖晟微微一愣,立刻想到——也對啊,這度魔草若是吸入了,兩人都是一樣的情慾高漲,那萬一蔣青獸性大發了怎麼辦?平時他不過是害羞不好意思而被自己佔了先機……這玩意兒一吸,到時候也懵了,直接把自己吃了,那可不划算啊。
正在胡思亂想,蔣青已然起身了,問敖晟,“剛剛聽到沒?”
“聽到了。”敖晟點頭認真道,“青,你心跳好快!”
蔣青瞪了敖晟一眼,道,“說正經的。”
敖晟也起身了,道,“跟出去看看吧,那虻王大概以爲我們被那什麼度仙草迷暈了,正在奮戰呢。”
果然,門口那些守衛也都退到院子外面去了。
蔣青悄悄翻出窗戶躍上房頂,敖晟跟着他,低聲說,“那虻王看來興致不錯,似乎還想處理完了正事回來接着看。”
蔣青也無奈搖頭,這虻王確實叫人無語。
兩人很快躍上房檐,看到了遠處往書房走去的虻王和一個黑衣人,蔣青和敖晟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跟上。
而同時,就見旁邊人影一閃,在暗中監視的秦望天和木凌也都閃了出來。
四人悄悄落到了房頂之上,秦望天輕手輕腳掀起了一塊瓦片,衆人低頭,往房間裡頭望去。
敖晟和蔣青也湊過去看,木凌則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虻王,樑大人讓我給您帶來了些東西。”那個黑衣人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包袱來,遞過去給虻王。
蔣青下意識地看了敖晟一眼,像是問——樑大人?
敖晟則是忍不住皺眉,若是說晟青姓樑的高官,也就一個,侍郎樑魏。
“有勞樑大人費心了。”虻王邊打開那包袱,邊問,“樑大人給我送的什麼?”
“回虻王。”那黑衣人神秘兮兮地道,“乃是當今聖上的畫像,是樑大人連夜找畫師趕製的,爲的就是要送來給虻王。樑大人還讓我提醒虻王,當今聖上行事怪異,時常會做些出人意料的舉動,知道他的長相,就比較好辦事了。”
“甚好甚好!”虻王笑着點頭,“我常聽人說這敖晟英雄氣概俊朗不凡,倒是還沒見過面,樑大人果然想得周到。”
眼看着虻王就要打開畫像來看,蔣青有些着急了,拉了敖晟一把,示意他事不宜遲,趕緊先走,不然身在虎穴之中,萬一虻王以多打少,就危險了。
但敖晟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惶急之色,只是笑着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蔣青——不用擔心。
不止蔣青,連一旁的秦望天和木凌也都吃了一驚,敖晟的表現,似乎成竹在胸。衆人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沉住氣,靜待事情的發展。
虻王將畫像打開,舉到燈前仔細觀瞧,這一看……虻王就愣住了。
蔣青看的有些緊張,他藉着燈光往裡頭望,那畫像畫得實在是逼真,和敖晟非常之像!
再看敖晟,就見他嘴角挑了挑,似乎覺得好笑。
“哈哈哈……”沉默了良久,虻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到前仰後合,拍着巴掌喊,“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黑衣人看着他的舉動有些摸不着頭腦,蔣青知道情況不妙,扯了敖晟一把,秦望天也將瓦片輕輕蓋回去,示意敖晟先走,敖晟卻是微微一擺手。
“晟兒。”蔣青急了,拉着敖晟說,“先走再說!”
敖晟搖頭,道,“我們若是走了,這虻王可就跑了,線索也斷了,那匹造反的官員也查不出來了!”敖晟道。
“那你想如何?不能以身試險吧,你可是一國之君。”蔣青道。
這時候,就聽虻王在房裡道,“來人啊,給我將別院圍起來!”
“回別院去。”敖晟聽後,笑着回答。
蔣青愣住,問,“你……瘋了不成?現在回去自投羅網?”
敖晟拉着蔣青,笑問,“青,不信我麼?”
“這倒不是。”蔣青搖頭,“只是……你有把握麼?你若是冒險……”
敖晟搖了搖頭,示意蔣青——沒事。
蔣青也不再說了,敖晟似乎,真的是成竹在胸。
“凌,我跟着去,你回去搬兵!”一旁,秦望天對木凌道。
“哦。”木凌點頭正想走,卻聽敖晟笑了笑,道,“搬兵也大可不必。”
“什麼?”衆人不解看他。
敖晟站了起來,往遠處望了望,挑起嘴角一笑,伸手指,“看那是什麼?!”
蔣青等人都站起來,順着敖晟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時都愣住了。
蔣青不解地看敖晟,問,“你怎麼知道……”
敖晟笑了笑,湊過去在蔣青耳邊說,“這招雀尾教我的,叫先發制人,有備無患……怎樣?跟不跟我回去?我們趁機,再探探那虻王的底細。”
“嗯。“蔣青看了敖晟一會兒,欣然點頭。
一旁的木凌和秦望天對視了一眼都不免稱奇——敖晟這小子,能耐見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