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閒當然不可能將青羅玄光劍交出來,不管怎麼說,那好歹也是他唯一一把明面上拿得出手的強力兵器了。
若是就這麼送人了,叫他靠什麼戰鬥?
難不成,拿着那大威天龍劍出來作死麼?
所以,即便是和這兩兄弟交流再多,祁閒也並不可能改變想法什麼的。
便如兩兄弟所說,祁閒這番,正是在玩他們!
但是,那又如何?
祁閒可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有任何需要畏懼這兩兄弟的地方!
“混賬小子,你莫非以爲你得了諸位師兄的寵愛,你就無法無天了是麼?”牛破天大叫道。
“便是陳清律他們,也不敢如此戲弄於我,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麼?”牛滅天道。
祁閒微笑着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原來如此,是小弟失禮了。”
話雖如此,但是,誰看不出,祁閒的話語之中,沒有半點誠意?
這小子,牛破天和牛滅天卻是更加憤怒了,一言不發,兩人俱是掏出長劍,遙遙指向祁閒。
“兩位哥哥不可!”牛吉吉急忙站出身來,拉着兩兄弟,喊道。
“小吉,你不要攔我,今天被他這般愚弄,要是不讓他好看,我們三兄弟曰後的曰子,可就難過了!”牛破天道。
“小吉,莫非你想要過那種天天被人欺負,曰曰被人壓迫的生活嗎!”牛滅天接着說道。
兩人這一言一語,說的是聲淚俱下,感人至深。但是,祁閒又不是傻瓜,怎麼會理會他們這般裝模作樣?
爲作爲唯一的觀衆,文采薇卻是前後看個不停,顯然全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即便如此,兩位哥哥就可以殺人麼?”牛吉吉大義凜然的說道。
看着這小小的個子傲然挺立,無形之中散發着一種恢弘正氣,祁閒竟是感到對這男孩有一些刮目相看。
“小吉,哥哥錯了,可是……”手中長劍漸漸垂下,牛破天幽幽嘆道。
牛滅天這次卻是沒有接話,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竟是顯得有些淒涼。
“我知道兩位哥哥的想法,既然如此,便用合適的方法,來將爹爹的劍,拿回來怎麼樣?”牛吉吉道。
祁閒好奇的看着這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孩子,不知道他會出些什麼主意。
牛破天和牛滅天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牛吉吉,好似很期待他的話語似得。
牛吉吉沉思片刻,走向前來,收拾一下身上的衣物,向着祁閒恭敬的施了一禮。
“祁師兄,不知可否賞臉與我兩位哥哥賭鬥一場?便用那青羅玄光劍最爲賭注,便是了。”牛吉吉畢恭畢敬的說道。
若是此時這裡有旁人存在,定然感慨一聲,這少年好禮術!
但是,不要忘記,就是整個男孩,剛剛假摔在地,引起了祁閒和牛破天牛滅天的相遇!
這般少年,真的只是一個懂禮數,明進退的少年麼?
“‘這隻要青羅玄光劍’幾個字卻是用的極好呀,一腔正氣之下,只爲奪回自家之物,怎一個懂事了得。只可惜,你做戲到底給誰看呀!”祁閒暗想道。
這裡也就他們幾個人罷了,文采薇是決然不會明白,這些人在鬧哪樣的。有時間理會他們,她還不如玩泥巴去呢!
而祁閒,便是聽了這話,又能相信多少,心軟幾分?
白白做戲,當真可疑呀!
但是,祁閒自然不是不識趣之人,既然他提出這般要求,祁閒也自然只有答應了。
祁閒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回到寒蟬宗之中,每天也就只能和這些人打交道。
“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了。”祁閒道。
言罷,祁閒便伸手去扶那牛吉吉,卻是不成想,剛剛手探下去,這牛吉吉,竟是突然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好幾步。
微微一個踉蹌,好似要叫牛吉吉摔倒在地似得,好在他即使穩住了身子,又是一禮,“既然如此,便多謝祁師兄了。”
祁閒這下子,又是疑惑了,這小子到底是在做什麼?
若是第一次假摔,是爲了引出牛破天牛滅天的話,那麼,這一次搖搖晃晃的身子,卻是爲何呢?
總不成,只是爲了不想叫祁閒碰到他吧?
“小吉,你可是懂事多了。”摸着牛吉吉的腦袋,牛破天笑道。
看那樣子,全然是一個其樂融融的兄弟倆模樣。
“祁閒,我們也不欺你,若是你贏了,我們自然不在打攪你,若是你輸了,這青羅玄光劍,可就是我們的了。”牛滅天道。
祁閒點了點頭,道,“自然如此,只希望牛師兄不會後悔便是了。”
將牛吉吉推到身後,牛破天笑道,“開什麼玩笑,我們會後悔?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實力!”
言罷,和牛滅天站做一起,齊齊對視着祁閒。
牛破天所言倒也沒錯,面對祁閒,他們兩個歸蛹後期的修士,到還是有着足夠的信心的。
而這番信心,在這一瞬間,也便化作了事實,清晰的呈現了出來。
兩股來源不同,卻是有着驚人相同姓質的氣勢,瞬間交融在一起,化作一股旋風,筆直的向着祁閒襲來!
祁閒臉色微微一動,手一招,青羅玄光劍已然從浮萍紫玉之中衝出,在地天空之中化出兩道弧光,落入祁閒的手中。
輕輕一揮,劍氣化作一片月光,頓時衝出了劍身之中,一下子,便將這氣勢斬成兩段,讓他們從祁閒的兩側,分離而開。
僅僅是稍加了一絲元氣,祁閒便將這兩股氣勢,全部引動至後方兩側,半點,都沒有傷受到這氣勢的影響,傷害。
即便是躲在祁閒身後的文采薇,在沒有半點防護之下,也是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異常,這也足夠顯示出祁閒的艹控能力了。
事實上,若是在這之前,祁閒即便是能夠消除這氣勢,但還真的不一定能夠做到這麼好。
但是,在和雷鴞的一戰之中,祁閒在氣勢之上,獲益匪淺,此時面對着兩人,自然是手到擒來。
兩兄弟臉色一變,同時揮出長劍,一人使得是那“殘月枯雨”,一人使得是“缺月殘雨”,兩招本就是同根同源,雖是意境不大一樣,但是,卻也是極其相似的兩招。
在這兩兄弟的手中,自然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絲毫不見破綻!
祁閒眉頭微微一皺,瞬間已經佈下防禦,將文采薇保護周全。隨後,長劍揮舞,在空中連刺數下。
劍光凌亂的播散而出,衝入那兩道融在一起的劍光之中,漸起波瀾,隨後便是消失不見。
見此情況,祁閒眉頭一皺,卻是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瞬間連出三劍,分別是這“殘月枯雨”,“缺月殘雨”,“清月冷雨”。
前兩道劍光,一脫離劍身,便迅速的融在一起,化作一道完整的劍光,而後面一道,卻是緊隨其後,亦步亦趨。
眨眼之間,劍光已經相交一起,兩道相似的劍光,轟在一塊兒,瞬間發出一陣颶風,直將這幽靜的小林吹得不斷起伏,搖擺不定!
而後,那筆直的劍光刺入其中,又是一陣紛亂,卻是將這颶風都扯得支離破碎,只化作一堆破裂的空氣,四散在這空中。
冷眼看着那兄弟二人,祁閒頓時覺得一陣不妙。
方纔,他第一次所出那幾招,乃是牛霸天領悟出來的,“冷月寒光劍”的劍招破綻。
按理說,若是那“殘月枯雨”和“缺月殘雨”分開使用,在那幾畫之下,此時應當已經徹底破解消失不見。
但是,祁閒卻是驚訝的發現,這兩招融合一起之後,竟是彌補了原先的缺陷,半點破綻都沒有!
而祁閒一時之下,哪有這般速度反應過來,回以一擊有力的攻擊?
於是,也便只能學着兩兄弟的模樣,用着同樣的招數,融合一起,向着兩人攻去。
可是,礙於自己的修爲境界差着那兩兄弟一大截,祁閒也不敢小覷。於是,只能再加上一招“清月冷雨”,以保周全。
也多虧了多出一招,不然的話,祁閒說不定還真的沒有辦法將那劍氣毀的乾淨。
不過,即便是成功應對過去,也並不代表祁閒此時,便已經安全了。
多出一劍,便代表着多出一分元氣,而祁閒最多不過成型的修爲,哪裡有着兩兄弟這般的元氣數量!
若是在這麼下去,不出百招,定然落敗!
祁閒頓時做出決定,手中絲毫沒有遲疑,又是一件,已經揮了出去!
筆直的劍光化作一條長龍,猙獰嘶吼,怒目相視,遍體冰寒,好似連空氣都可以凍結!
依舊是這“清月冷雨”,卻是夾雜了祁閒六成元氣的“清月冷雨”!
兩兄弟哪裡想到,祁閒竟是如此瘋狂,一出手,便是這般力量。
好在,兩人心意相通,別的不說,至少在防禦之上,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敵得過這兩人的!
劍光交錯,兩人一前一後,揮出劍來,轉瞬之間,兩道劍光已經濺射而出,向着那縱橫交錯的筆直劍氣之上刺去!
這並非是兩人之間的艹作失誤,而是爲了消磨祁閒劍氣的刻意而爲。
最小的力量,抵擋敵人最強的攻擊,這兄弟兩人的劍術修爲,可見一斑!
但是,再強的劍術又能如何?
祁閒本就沒有想要靠着這劍術來贏過他們!
“怨蛇咒!”
“鳴雷咒!”
一年的修煉,祁閒的咒文力量,已經增益許多,雖說對於雷鴞這般化蝶高手製造不了什麼致命傷害。但是,對於這兩人,已然足夠了!
兩兄弟哪裡想到,祁閒的攻擊,竟是從自己的身邊出現,根本看不見摸不着?
一時措手不及之下,兩人俱是一亂,自身的動作,自然慌亂起來,而防備,則是降到了極致。
而祁閒,等待的便是這個時機!
鐺!鐺!
輕輕一挑,兩把長劍已經掉落在地,而祁閒,卻是一臉笑容的拄着長劍,指向兩人。
“兩位牛師兄,可認輸了麼?”祁閒笑道。
兩人還沒做聲響,這林子中間,卻是突然傳來一聲陰測測的笑聲。
“祁師叔,欺凌同門,迫害同輩,您這一歸來,膽子卻是長了不少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