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將軍派人來了!”
正爲冷無爲擔憂的齊海一聽,“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快請!”
不一會兒,一乞丐樣的人跑進大廳,雖然他儘量使自己顯得威武些,可這一身行頭怎麼也讓他威武不起來,他從懷裡拿出信函交給齊海,道:“大將軍交代,軍中一切事宜都由齊大將軍統一處理指揮,戰事全權拜託了。”
齊海點一下頭,將信拆開看了一眼,信裡只是模糊的交代兵敗的情況,然後點出以後的仗都要靠他來指揮,而冷無爲則退居幕後看着戰場的進展,希望不要讓自己失望,另外也不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看完信後,齊海讓送信之人退下去休息後,對身邊的人喝道:“傳令下去,召集所有將領到軍議廳來……”
平州里的戒備雖然很嚴,但由於靠近都城,來往的官兵誰也不認爲敵國的大將軍會到這裡來,雖然查的很嚴,可都是做個樣子。招財客棧可以說是這裡最好的客棧,在以前這裡的生意是相當的紅火,來往的客商很多,可自從自己的朝廷不但和大漢作戰而且更是和寧國作戰,這裡的生意便直線下劃,普通的客商也住不起這樣的好店。
偶爾來幾個人不是當官的就是那些狂傲的當兵的,這些人哪能惹的起,好酒好菜的供着,惟恐招呼不周,生怕得罪這些爺,至於銀兩他們是想都不敢想。
“二狗子,你還楞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到街上去拉生意,再這樣下去,咱們不得喝西北風去?”八撇鬍子掌櫃拿着算盤對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小二怒叫。
那叫二狗子的小二,歪歪嘴,小的只能由他自己聽的見聲音:“拉什麼客人啊,這鬼打的行情,局勢這麼亂,誰還願意住這麼好的店啊……”
他正往外走時,也不知道他今天走的是什麼大運,一來就來了十多個客人,先是一愣,然後利馬的叫起來,“掌櫃的,有客到!”
裡面的掌櫃一聽,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笑呵呵的道:“各位客官不知道你們需要點什麼,是住店呢還是打尖呢?”
爲首的客官身穿一身青色的衣服,身材很是雄壯,他打量着這家客棧,道:“有上好的客房沒有?”
掌櫃的一瞧這些人的行頭和說話的口音,利馬就知道這些人是外地來的,瞧着架勢肯定是頗有資產,故裝作爲難的樣子,道:“這是不瞧,咱們店的上房都有人定下了,不過如果客觀能多出點什麼的話,小的這就把房子給客官騰出來?”
白雲飛瞥了那掌寫櫃的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個銀子丟給他,然後大步的往樓上走去。那掌櫃的一見銀子估計連他媽姓什麼都不知道,用嘴咬了咬,確定是真的後,忙熱情的在前面帶路。
下面的小二看着這些人,再看看門外停着一座紅色轎子,頗有些納悶:這些人是什麼人,那轎子裡的人不會是哪家的媳婦被他們搶來了吧。
二狗子正琢磨的時候,忽然看到轎子裡突然走出來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這男人皮膚不黑不白,個頭中等,不算很英俊面孔,但眉宇之間有股威嚴,但眼神之中卻流露着庸懶之色。
冷無爲從來的路上一直躲到現在,好不容易進了客棧,實在是憋不住了,就走了出來。身邊的小寇子並不在他的左右,在那場大災難後,那小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直跟隨冷無爲的田大現在是坐鎮居遠城的大都督,名義上是保護北魏的朝廷不受侵犯,實際上卻是在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小二,你們這裡可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小二忙報起了菜單,聽着那流利的口音將菜餚一個個的說出來,別說還沒有吃就感覺到那美味了。
“好了,你去把你們店的招牌菜給我端上來,一定要快……”
“得了,您咧……”
小二下去後,白雲飛和掌櫃的纔下來,只聽他道:“房間不錯,你趕快叫人把我們的轎子收拾收拾,簾子什麼的都給我換了,還有再給我去準備幾匹馬來,要上好的那一種。”說完拿出一千兩的銀票來。
大漢的銀票在僞寧這個地方並不排斥,就是寧國和西楚國家的銀票也照用。銀票並不是朝廷發行的,而是各地有實力的錢莊發行的。八路中文西楚雖然富裕,但在銀票的流通上遠遠比不上大漢。大漢的銀票雖然也是由個人錢莊發行,但背後卻是有朝廷的銀子,戶部在這方面是查的最嚴,影響大的銀票,錢莊如果支應不開,則朝廷便會借款給它,以免動搖國家根本。所以大漢的銀票在各官都很歡迎,對兌換上的問題並不擔心,尤其是這幾年大漢的國庫日益充裕,擔心更是多餘。
晚上,冷無爲和白雲飛看着昏暗燭光下的地圖,神色嚴峻的思索,下面的路該怎麼走,這的確是他們面臨的最大的難題。
“眼下咱們還真的要到這京城去,一來那裡龍蛇混雜,我們藏於其中,不會招人注意;二來那裡是僞寧的權力中心,那些將領不敢在那裡太過放肆。以前一段時間我都在考慮這個朝廷究竟能維持多長時間,以前這裡的朝廷如日中天,轄寧國最精銳的兵馬建立新朝廷,徵北魏打寧國,北魏大半疆土由他們奪去,而寧國也損失慘重,幾乎曾經的疆域縮小了整整的一半。如果不是我軍早就考慮到這樣的情況出現,迅速果斷的佔領峽谷關,接着聯合寧國、北魏的殘餘朝廷與其對峙,使其不得不分兵,恐怕現在就是另一個局面。”
白雲飛喘了一口氣,忽然笑了起來,“好在這些都是假設,也幸虧有冷少你爲大漢朝掌舵,也幸虧前面兩位先皇聖明。現在楊純是破釜沉舟的一戰,衛靈關一丟,他連撤退的本錢都沒有了。不過就不知道西邊的局勢怎樣了,如果獨孤霸先攻破了寧國,這仗就不知道打到什麼時候了?”
“不會的,寧國有個張銳,當初高猛率精兵強將去打角關也攻不下,何況現在兵馬糧草不足,獨孤霸先雖有謀卻比不上高猛的老練,他是打不下來的。恐怕他還希望楊純儘快解決南邊的戰事好支援他西邊的情況。再者,如果寧國那邊能聰明的話,找點路子和獨孤霸先能通通氣,許點好處,對於同樣是寧國人的獨孤霸先未必就不可能反水,也許現在他也在關心南邊的局勢。楊純一旦和齊海的決戰打輸了,那等待他的恐怕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一個字‘死’!”
“冷少,現在咱們快到京城了,我們接下來的應該如何做?”
冷無爲躊躇滿志地笑了笑,“到京城去找一個人,不知道這兩年她有沒有做出成績來,希望她能給我一個驚喜,日後接受僞寧這個朝廷或許會輕鬆很多。”
僞寧的京城其實是前大夏朝的都城,經過戰亂後,這裡破壞倒不是很嚴重,或許當初楊純注意到以後的路子,只困城而不攻,拼的是消耗。這麼多年過去,僞寧建國時日尚短,卻打動多次戰役,雖然有時候戰果非常的豐厚,可實際的財政八路中文收益卻並不十分的理想,國庫空虛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不是出現了尹奇這樣才能卓越的宰相,恐怕僞寧早就亂了。但他拼盡了全力,現在也只能維持個局面而已。國家的稅收財政建設都投到了戰爭這個無底洞裡,爲此他沒少和楊純起爭執,但兵權集中在自己的手裡,心裡只有報仇和打仗的楊純又如何能聽的進去,他建立這個朝廷不是讓它成長髮展,而是成爲自己復仇的工具,是用來籠絡人訓養軍隊的。
更爲尷尬的是尹奇能有今天是楊純給的,如果不是楊純他到現在也許只是一個在街上爲人算命寫字的酸秀才罷了,雖然對楊純的做法內心十分的厭惡卻不得不配合他的行動。
在近兩年的時間北方變的嚴重寒冷,財政的重項稅款畜牧業破壞相當的大,雖然想了各種辦法來維持財政也無法改變近況,朝廷內的大臣們現在都在觀望風聲,有的甚至聯絡寧國那邊,也許大家都看出來,這個朝廷恐怕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